早上
叫醒绫清竹的是大喇叭声。
?
这才几点?
抬了抬手,看看现在几点,才七点,这就上工了?
闭着眼睛,还不想起来,她再躺一会儿。
昨天晚上睡得早,闭上眼睛也睡不着了,无奈只能起来。
坐在炕沿,先思考一下人生。
收拾好自己和床,一步一挪的出了房间,来到灶房先打水洗漱。
今天还得去邮局一趟,把剩下的两个包裹提回来。
还得添置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回来还得去买柴火。
事还真不少。
端着大茶缸子在门口刷牙,天还有点冷,冰冰凉凉的水入口,冰的一个激灵。
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边刷牙,边思考今天去镇上需要买什么?最好列一个清单,不然肯定记不清楚。
特别是供销社那人山人海的样子,想想就吓人。
嗯……她现在需要的东西还挺好的。
锅碗瓢盆,除了锅不需要,其他的都要,还有调料。
还需要一个菜板,昨天晚上用的是梅梅的,这些可以去木匠家买。
火柴也需要,也没有油,盐也没有,啥啥都没有啊!
早饭就不吃了,去国营饭店吃,味道比她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给自己扎了一个马尾辫,背上一个小包,出发。
到了村口大树下,却没有看见牛车,不过人还不少 。
余光看到了顾褚清,走过去小声问了一句“这是干什么呢?”
“等拖拉机。”
很好,这个回答非常的简洁明了。
“哦哦。”
算了,换个人问问。
咦~是吴泽!
小跑过去,“嘿,你也去镇上?”
吴泽懵懵的回头“啊?啊!是是是,今天是正式完成秋收的第一天,有拖拉机坐。去镇上的人比较多。”
问题是,这么多人!拖拉机坐得下吗?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那就看命啦,抢着上了车就坐车去,抢不上就走去。”
“目前这么多人,挤挤就行。”
吴泽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去年人还多一点呢,也挤下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还摸他屁股!
不要撵。
“哟~这不是看不上野菜汤的资本家大小姐吗?”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绫清竹转头看过去。
有点眼熟,但是不认识。
“是知青院的知青。”吴泽小声提醒了一句。
“哦~你就是那个一碗野菜汤要两毛钱的地主老财周扒皮啊。”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你!我们好心好意的请你们去知青院吃饭,还不领情,哼,不知好歹!”黑瘦黑瘦的女知青一跺脚,气冲冲的走了。
边走边骂骂咧咧,“贱蹄子,小婊子,资本家……”
绫清竹“……”敲尼玛!嘴怎么这么脏!
一个健步冲上去,扯着对方头发就把人拽倒了。
骑在对方身上左右开弓,“嘴这么臭,每天靠茅厕吃饭?”
“啊啊啊,你个贱人,你敢打我?”史珍香毫不示弱,反手就想嚎对方头发。
这才发现,对方是马尾辫,她根本够不着。
“打你怎么了?我又没打人。”毫不客气,反手就是几巴掌。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分开分开。”大队长林有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拉开两个人。
绫清竹无所谓,反正她打爽了。
“大队长,这位同志先是说我是资本家,又骂我小婊子,我才刚刚下乡没两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同志要这么对我。”委屈巴巴的抽泣两声,哼,卖惨她是认真的。
“你!”史珍香被气的说不出话,死贱人。
“我怎么了?我满门军人,太爷爷为国捐躯,爷爷中了八枪,爸爸还在部队,大伯因伤退役,哥哥前些天刚刚中了一枪!
我也自愿下乡,坚决响应党的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到农村去,不在城里吃闲饭。这样的资本家还真的是举世罕见呐。”
说着,眼眶酸酸涩涩的,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打归打,骂归骂,资本家这种事情可要算清楚。
真的被说成资本家,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围观群众唏嘘不已,小姑娘觉悟真高,一家子可都是大英雄啊。
对史珍香就是一另个态度了,“啧啧,史珍香知青,你怎么动不动就给人扣资本家的帽子?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怀疑的目光差点把史珍香看穿了。
心里一突,镇上也不去了,快步往回走,与绫清竹擦身而过的时候,嘴里放着狠话“你给我等着,不弄死你我就不叫史珍香。”
“怎么?没弄死我,你准备叫屎真贵?”哼,脸皮给你扒下来。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人,快步跑远了。
“噗嗤~绫同志,你这嘴可真损,我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吴泽赶紧凑过来,并且比了一个大拇指,牛啊。
靠着茅厕吃饭,不就是说史珍香吃屎吗?
打的又不是人,不就是说史珍香不是人吗?
嘴是知道损啊。
“嘿嘿,过奖过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优秀她知道,不用大庭广众之下的说出来吧,怪不好意思的。
林有福:“……”
他这么大个人,是空气吗?
没有一个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