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杉起身:“是,母亲放心,您交代的事,儿子一定办好!”
“嗯!老大媳妇,我刚才跟老二媳妇说的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若不是芙儿在我这为你说项,这这差事我未必会给你。不不求你记得她对你的好,只希望日后她有难处的时候,你有能力,拉她一把!
我与你父亲不可能跟着你们一辈子,更不可能护着芙儿一辈子,还是你们做兄嫂的比我们时间长。
时候不早啦!你么也回吧!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
“儿媳谨记母亲之言,有生之年,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小姑,请父亲、母亲放心!儿媳告退!”郑氏起身行礼,挽着给父母行礼的夫君离开。
屋里就剩顼炎夫妇,往寝室走,南荣莺起身服侍顼炎脱下外袍,从脸盆里拿过帕子递给顼炎:“老爷,依着老二的性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早作准备才行!”
顼炎拿着帕子擦脸:“老二的性子,哎!他若执意,父亲不会袒护他,希望他不要糊涂,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火上浇油!”
顼炎擦好,放下帕子,往床榻走。南荣莺坐在梳妆台上,卸下头饰和首饰,放下长发,站起来脱了外袍,熄灭了灯火,只留床头一盏,走到床榻上,上床休息。
黛芙被四个送回自己的黛芙苑,凉月和霜月上前迎着:“主子,洗澡水烧好了,先沐浴吧!”
“好!”黛芙这一天也是乏的很,霜月帮着她卸下发饰和首饰,撒开头发。黛芙站起来,走到屏风后边,凉月帮她脱衣服。
褪下衣衫,露出少女特有的酮体,玲珑紧致,肤如凝脂,白如玉。黛芙进入浴盆里,温热的水,令她扫去一丝疲惫。
凉月和霜月伺候她沐浴更衣,黛芙躺在榻上,霜月灭了油灯,轻轻的放下窗幔,慢慢的退出去,关上房门。
黛芙很累,却不能睡,她要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黛芙回想着一天的事,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从早上醒过来,觉悟到自己重生,一切都是自己临时起意,但是,却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禁觉得,有些太顺利啦!
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好好想想,她坚信,那伙黑衣人还会出现?虽说她和祖父都知道是皇家要对祭祀府动手,但是,背后都有谁参与?灭了祭祀府满门的杀手又是何人?谁是主谋?这样大的事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祭祀府人单力薄,根本不是皇权的对手,何况还有那些暗中觊觎祭祀府的人。
外忧还未解决,内患已出。依着二叔的性子,绝对不会平静。十几年在深闺里,她第一次有了对自己真实的评价:“废物!”
自己什么也不会,做不了任何事,一个未及笄的女子,在族里更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她脑子很乱,一时没有方向。
只是,想到自己上一世就那样死啦!她好不甘心!二哥为了救她就死在她的眼前,她发誓要为祭祀府报仇,重活一世,她不能放过那些杀害自己,杀害亲人的凶手。
不会,可以学,自己还小,只要努力就有希望。她脑子里想着太多,犹如一团乱麻,犹如空白,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让黛芙快要窒息啦,她忽的从床上坐起来,撩开窗幔,借着月色,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窗外。
新鲜的空气进来,凉风吹着有些冷,让黛芙清醒了不少。她望着窗外,冷静的想着,自己力量有限,必须借助家族的力量才可以。父母、祖父、外祖父和哥哥们,都是自己的助力。
还有,自己,要找一个有力的盟友!可是找谁呢?自己在深闺这些年,认识的都是女子居多,男子,除了家里的人,没有认识的。
黛芙思来想去,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脑海里:晏基!上一世的恩公,下场也很惨,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
男女之间,除了婚姻,黛芙想不到任何可以做盟友的办法。只有嫁给她,才能名正言顺 的得到他的庇护。
晏家是武将世家,按照前世的日子来算,再过两个月,晏家家主打了胜仗,归来途中,与长子遇到埋伏,中伏身亡。皇家厚赏了晏家,封晏家家主忠义候,排行老二的晏基袭爵,成为最年轻的侯爵!
黛芙努力的回想着自己魂魄在玉佩里看见、听见的事,晏家家主好像是在距离王都城两百里远的地方中伏。
黛芙回想着,慢慢的心中有了主意,这个盟友她一定要争取到,不管是前世的恩情还是今生的需求,晏基都是最好的选择。
黛芙想着,她的速度要快一些,自己快要及笄啦,父母也要给自己选亲,与其与一个陌生人,不如是他。
大夫打定主意,心也透亮啦,在这个家里,最有话语全的就是祖父,她必须争取到祖父的帮助,才好为以后筹谋,否则,自己一介女子,什么也做不了!
黛芙想着,就有些困了,关上窗户,上床睡觉。
老太爷一夜未睡好,早早的起来,洗漱好,到书房里独处。他深知,祭祀府遇见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内忧外患,却没有人能担起来。
近百年来,祭祀府是在逐渐没落,人才凋零。年轻时,他也试图改变,无奈,孤木难支。祭祀府族人众多,都靠祭祀府养着,尾大不掉,日积月累,终是到了走向灭亡的时刻。
这次,若不是黛芙极力要求,恐怕,自己也在这安逸中死去,祭祀府从此后消失在这世上。想想这些,老太爷就后怕。
老太爷心里盘算着一切,想要救祭祀府,首先要安抚内患,再就是找外援。荣国公府是最好的外援,只是,这种事,荣国公府未必会愿意参与,除非是至亲骨肉提出。
黛芙一夜一直在做梦,又梦见晏基被敌军围剿,惨死!她被吓醒,连忙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屋子,才安心。她揉着头,唤人:“冰月,进来!”
冰月应声进来:“主子,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黛芙摇头:“梳洗吧!”
“是!”冰月出去端来水盆,伺候黛芙梳洗。
“霜月,给我找一身素色的衣裳,我要去给祖父请安!”
“是,主子!”
霜月拿出素青色的衣裳,给黛芙换上。冰月帮着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化了淡妆。霜月递给黛芙一杯茶,大夫接过来,慢慢的喝两口放下。等梳妆好了,她对着铜镜看了看,把头上的朱钗拿下来,顺手拿出一枚白玉簪插上。
黛芙照着铜镜看了看,觉得没问题,看上去清新淡雅。起身站起来,霜月跟着,一起往老太爷的寿椿苑。
一刻钟多一点,黛芙到了寿椿苑,门口的小斯上前行礼:“见过姑娘!”
黛芙应声:“嗯!祖父可是在书房?”
“是,姑娘!”小斯回答。
黛芙莲步轻移:“带我去书房见祖父,另外,着人告诉祖母,今早我陪祖父、祖父用早膳!”
“是!”小斯前边带路,引着黛芙往书房走,到了书房门口,黛芙也不用小斯通禀,直接在门口屈膝行礼:“祖父,孙女给祖父请安!”
说完,起身:“祖父,我进来啦!”
书房里传来:“进来吧,芙儿!”
黛芙推门进入书房,见祖父正在榻上坐着,手里拿着棋子。
黛芙上前屈膝行礼:“孙女给祖父请安!”
“芙儿,怎么这么早?”老太也有些意外的问,这么多儿孙,他以为今早过来的会是老大或者老二,再不济也是长孙,没想到,竟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孙女。心里不失望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