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心说出谋害羌王的下毒人是太监阿冬时,不但是拓跋红惊得张大了嘴巴,满朝文武也是一个个的瞪眼咋舌,满脸的不可置信。
谁都知道,总管太监阿冬是羌王身边的心腹,侍候他已经二十多年了。
当年,拓跋蒙丹还是太子时,阿冬就跟在身边了,那是替主子挡刀救命的交情,岂容质疑?
“那个……吴心殿下!”
桂丞相立刻站出来解释道,“您有所不知,阿冬公公可是我们大王的心腹之仆,在他身边侍候二十余年了,怎么会……”
“行了!老桂……”
吴心摆摆手,拦住桂丞相的话道,“你是不是还要说,阿冬是你们大王身边的老人了,在他做太子时,替他挡过刀,有过救命之恩……”
“这……”
桂丞相一听顿时愣住了,“这些事……殿下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吴心冷笑一声道,“本殿下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二十年前那场阿冬替你们大王挡刀的戏码,乃是岭南王精心设计的一场苦肉计……”
“什么!?”
这一下,拓跋红彻底不淡定了,他了解吴心,决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少爷说阿冬是岭南王的人,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少爷……”
拓跋红瞅向吴心,求证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吴心点点头,“不信……把人带过来,让我一问便知……”
“来人!”
拓跋红气的浑身颤抖,眉毛都立起来了,厉声喊道,“将阿冬那个死太监,给本王带过来……”
“殿……殿下!”
桂丞相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看怪物一般瞅着吴心,嘴里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此隐秘之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文武群臣的脸上的表情与桂丞相如出一辙,眼珠子一个比一个瞪得大,像一群求知若渴的学生似的,都望着吴心这个神一般的老师。
而吴心呢?
此刻,看着满朝文武吃惊的样子暗自好笑,想想自己刚听到西门策说起此事时,也是被惊了一批。
想不到世上真的有人三只眼,而这第三只眼还真的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的一些影像。
尼玛!太神奇了。
吴心暗自盘算着:“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跟着西门策去一趟长医门,会一会那个老家伙。
或许,他那个第三只眼,能看出自己是一个穿越者也说不定呢……”
正当群臣一头雾水、疑惑不解之际,双手捆绑着的太监阿冬被人押上了大殿。
阿冬虽然被拓跋红下令关押起来,但是,因为他与羌王的关系,并未挨打受刑,受苦受累,更不像别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被打个半死。
大家对他都挺客气,关押期间,只是对其例行盘问了几次,不曾动过刑,所有人都相信他不会谋杀自己的主子。
阿冬走路的脚步很轻,也很慢,他像一只警惕性极高的羚羊,探着脑袋,左顾右盼的,打量着大殿之上的所有人。
也包括吴心。
“卧槽!”
看到阿冬的第一眼,吴心就忍不住惊呼一声,因为,他发现这个太监与长医门主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
三四十岁的模样,一身茶色的太监服,干干净净的,左眼角处还有一颗黑痣……
“奴才阿冬参见陛下!”
“哼!”
拓跋红冷哼一声,并未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少爷吴心,示意他来问话。
“咳!”
吴心清了一下嗓子,目光锁定在阿冬身上,淡淡问道,“你就是羌王身边的总管太监阿冬?”
“啊!”
阿冬应了一声,接着解释道,“小的侍候大王二十余年,朝夕相处……感情深厚……”
或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吧,阿冬有点答非所问,语无伦次。
他知道,上面坐着这个英俊少年就是举世闻名的吴心。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南塘军昨日大败了岭南王,吴心现在成了女王陛下的座上宾。
这条消息让他准备追随岭南王的美梦彻底破灭,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所以说,在进大殿之前,阿冬的心已经拔凉拔凉的了。
“是吗?”
吴心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道,“那……本殿下问你,既然你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了,你怎么忍心下毒,要害死你的大王?”
“不……不不……我没有……”
阿冬有点慌乱了,极力辩解,“你是谁?为何血口喷人……”
“先别管我是谁?”
吴心继续追问道,“我问你,你下毒之时是不是左手拿着的杯子,右手投入的毒粉……”
“而且,你当时因为紧张,一不小心,左手大拇指还被溅出的茶水烫了一下,是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不是……我没有……”
阿冬差点没尿在裤裆里,一下子崩溃了,脸色苍白,体如筛糠。
因为吴心所说正是他下毒时的情景,分毫不差,犹如人在现场看着一般。
吴心话还在继续:“你所下之毒叫七星绝子断魂草,无色无味,少量服用可让人不能生育,大量服用可让人命丧黄泉……”
“你说!这二十年里,你给大王服用了多少次毒?让他自青儿和红儿之后,再无子嗣……”
“我……”
阿冬张口结舌,汗如雨下,一时间,竟是无言申辩。
“还有……”
吴心气愤道,“岭南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如此丧心病狂,下毒谋害自己的主子,而且,为了接近羌王,还不惜挨上一刀……”
“哇……”
或许,是吴心的话句句扎心、属实,戳中要害,阿冬再没有了反驳之力,哇的一声,竟然大哭起来,哭得涕泗横流。
“操你大爷!”
吴心气急之下,右手一用力,“咔擦”一声,掰掉一断椅子扶手来,“嗖!”的一下,砸在阿冬的脑袋上。
同时,他也忍不住大骂起来,“你他娘的老实交代罪行,哭个毛线啊……”
也难怪吴心生气,他这情绪才刚上来,正想逮住阿冬这事在大羌群臣面前显摆一下呢,没想到,这孙子三言两语就被诈破防了。
自己装个逼都没装彻底,太他妈扫兴了,他真想过去,正反两大嘴巴子,把阿冬抽得振作起来,好舌枪唇剑的再干几个回合,过过瘾……
“我说……我说……”
阿冬差点被半截椅子扶手砸晕了过去,哭声戛然而止,他用手抹了抹眼泪,决定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