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气得是双目猩红,吐血三升,这么多年了,陈家只手遮天,横行大益,何曾被人逼到过这般田地?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王爷!王爷……”
众人一看陈王要晕倒,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有人轻揉前胸,有人拍打后背,一阵忙活后,陈王才缓上一口气来,一屁股蹲在地上,彻底没了精气神。
“怎么办?”
主将死了,王爷晕了,众军士也都傻了眼,这吴心也太他妈凶了!一言不合就开枪啊……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逝。
城头上的人是越来越怕,有的人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王爷!”
有一个副将终于忍不住劝道,“您还是出去吧,进了京,有皇上给你做主,吴心也未必能把你如何……”
“你要是不出去……吴心他可真敢开炮,到时候,我们五万将士都得跟着您陪葬!吴心,他不可惹……”
“是啊!王爷……”众人纷纷相劝,皆是一脸的惧色。
“唉!”
陈天乾左右看看,这帮人将士都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一战之力?他长叹一声,无奈的走下城头……
吴心立在城下,掰着手指头正数时间呢,只听“咣当!”一声,城门大开,几个人搀扶着面如死灰的陈天乾,蹒跚而出。
来到吴心的马前,陈王怒目而视道,一张老脸都扭曲了,愤然说道:
“吴心!你欺人太甚!本王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好啊!”
吴心不屑道,“那就到了京城再说……鲁星、马壮,扶陈王上车!”
“是!”
鲁星和马壮走上前,面无表情的拉起陈王就走,像拖死狗一般塞进了南塘军后面的马车里。
吴心又看了看跟着陈王出来的几个将领问道:“你们几位,谁的职务最高?”
“回殿下!”
一个高个子将军拱拱手道,“末将庞勇是一名副将,蓝将军已死,数在下职位最高了。”
“好!”
吴心点点头道,“那就由你暂代大将军一职,管好陈州城,等候朝廷下一步命令。”
“末将尊令!”
“行了!你们回吧。”
吴心摆摆手道,“陈州城我也不进去了,本殿下还赶着回京复命,找陛下评理呢……再见!”
话毕。
吴心拨转马头,带着南塘军扬长而去,留在一干陈州的将领还站在风中凌乱……
归心似箭。
吴心不想在陈州城停留,免得夜长梦多,目的达到了,直接调头回京。
一路无话。
四日后,吴心抵达京都。
老规矩,南塘军在城外驻扎,吴心带一个营的弟兄悄悄进城。
虽然吴心很是低调,没有声张,然而,毕竟他已经是一个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许多人的心。
所以,消息不胫而走,并迅速传开,不到天黑,庙堂江湖,人人皆知。
于是,第二天的早朝,文武百官都来得很早,且精神抖擞,就连益皇也是两眼放光,神采奕奕。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大太监的开场白喊过,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没有人出列,更没有人回应,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吴心的身上。
都在期待着这个凯旋归来的少年,能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父皇!”
见无人出列,吴心站出来拱手行礼道,“儿臣有话要说……”
“哦!说……”
其实,益皇早就看到下面站着的吴心了,脸上的笑容绷都绷不住。
吴心开始说道:“第一,儿臣不辱使命灭掉了北奴国,安排妥当,且与新任的北奴王顺利完成交接,回京复命……”
“嗯!好好好……”益皇微笑点头。
“第二,儿臣在北奴找到了京都刺杀案的幕后主使和证据,一并带了回来,请父皇给儿臣做主……”
“啊!”
文武群臣一阵惊呼,吴心殿下果然还有意外收获。
益皇的脸皮子也是不由一抖,颤声道:“人在何处?”
“在殿外候着!”
“传!”
随着一阵喊声,几个南塘军士押着陈天乾、呼延裕和殷风三人走进了大殿。
“陈王……”
看到陈天乾的这一刻,朝堂之上瞬间一片惊呼,因为,近一半的大臣与陈家有染,突然看到被五花大绑着的陈王,无不震惊。
那可是陈王!
益皇浑身也是一震,心想:“这小子!还真把陈王给绑来了……”
“肃静!肃静……”
大太监急忙维持秩序,声音都有点颤抖。
“父皇!”
吴心指了指三人道,“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北奴国兵部尚书呼延裕,这位是陈家的军师叫殷风,这位陈王就不用说了,大家都认识……”
“还有……”
吴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道,“这是陈家贿赂呼延裕的二十万两银票……”
“嘶!”
朝堂之上又是一阵唏嘘之声,事情真相大白,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听出了咋回事?
看着下面被绳捆索绑绑着狼狈不堪的陈王,赵泓煜也是一阵恍惚。
这是曾全力扶持自己坐上皇位的陈家大舅哥,同时,也是后来压在自己头上的一座大山。
陈家党羽左右朝堂,陈家势力遍布大益,甚至,有时候,自己这个皇帝都要看陈王的眼色行事。
可,如今,自己有了一个优秀的儿子,轻轻松松就推翻了这座大山,昔日高高在上的陈王转眼成了阶下囚……
世事无常,峰回路转。
尽管,益皇已有心理准备,突然看到陈天乾的这一刻,依然有点不知所措。
“父皇!”
吴心再次拱手道,“人证、物证俱在,请父皇给儿臣做主,秉公处理……”
“陛下!”
陈王急忙喊道,“老臣冤枉啊!刺杀之事,臣毫不知情,请陛下明察……”
“这……”
益皇的手不停的拍打着龙椅扶手,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提前收到了吴心的纸条提醒,为何今日心情还是这般的激动?
“陛下!”
恰这时,范丞相看出益皇的不自然,忙出列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先交于大理寺初审,然后,再由陛下定夺……”
“哦哦!”
益皇机械的点点,“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范老头!”
吴心一听就不干了,“你啥意思?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干嘛还交给大理寺,你想让大理寺偷偷把人放了吗?还是偷偷将证人弄死啊……”
“我……”
范丞相嘴角一阵狂抽,连忙赔笑道,“殿下!老臣不是那个意思!走个程序,走个过场……嘿嘿!”
吴心怼完范丞相,又想说益皇,可瞅瞅赵泓煜那一脸的不自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
“好吧!”
吴心叹了口气道,“反正,人都交给你们了,如何处理,随你们吧!但是,呼延裕只是来做个证,本殿下答应还要送他回北奴去……”
说到这,吴心瞅一眼大理寺卿道,“谁要是给我弄死了,我杀他全家!”
话毕,吴心再次冲益皇一拱手,然后,气呼呼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