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的中郎将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可爱的童府大小姐也有暴力的一面,而且,说打就打。
更没有想到打自己的小丫头,武力值那么高,殴打起来跟玩似的,拳打脚踢,又稳又狠,打得自己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狼狈不堪。
城门口来往的行人本来就多,这一打,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甚至,看守城门的士兵挨打,还有人鼓起掌来。
尽管掌声很稀疏,但,也能听出痛快淋漓的感觉。
看来,这帮兵平时也没少拿捏过往百姓。如今,挨打了,也没人同情。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刚开始大家还是看打人,慢慢的就把视线转移到了羊身上。
卧槽!
这么多羊,一望无际,绵延不绝。
一排一排的羊走在街上,顿时成了城里一道靓丽的风景,这些城中百姓哪里见到这么多的羊啊!
一只只膘肥体壮的,肥的流油,这他妈烤出来的串串一定很香。
有人伸着脖子看着,笑着,议论着,指指点点的。
赶羊的雍州兵显然经历过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的,驱赶着羊群,目不斜视,波澜不惊。
直到最后一只羊进城,守城的这些兵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龇牙咧嘴,鼻青脸肿的。
“陈将军!你还好吧?”
有打得轻的士兵将中郎将从地上搀扶起来,问道。
中郎将的嘴都被打歪了,一边吸溜着气,一边骂道:“不…嘶…不行!老子跟他们没完……”
“那可是童家,怎么没完?”
有士兵劝道,“告到京兆府也没人管啊!那吴心还是京兆府尹呢……”
“是啊……”
中郎将摸了摸脸上的血发狠道:“找我哥去,我他妈去告御状……”
一向耀武扬威惯了的中郎将,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啊,把守城门这些年,每天进城和出城的人那么多,他不摆手,谁敢往前迈一步?
头再大的百姓也得看他的脸色进城,哪像今日,自己被人家打得像狗一样?
“草泥马!牙都打飞找不见了……哎呦呦,疼!”
中郎将捂着腮帮子,一瘸一拐的找他大统领哥哥去了,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道:“这事没完!”
于是。
次日,一早。
当宫门打开,百官入朝之时,大统领陈方城就带着个中郎将堂弟也走进了皇宫大殿。
不等官员奏事,率先跪在大殿上哭诉起来:“陛下!请给小将我做主啊!……”
“嗯?”
益皇好奇的看看下面,只见陈统领带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家伙正跪在那不停磕头。
“下跪何人?”
“回陛下!”
陈统领急忙答道,“这是我家堂弟,昨日被人给打了,请陛下……”
“被人打了,你不去京兆府报案,竟然跑来早朝,成何体统?”益皇一听,立刻怒道。
“陛下!”
陈统领急忙辩解道,“只怕京兆府不管此事啊!”
“为何?”益皇有点纳闷道。
“因为此事……跟吴心殿下有关……”
“哦?”
一听牵涉到吴心,益皇顿时来了精神,“到底是何事?如实说来……”
此时,满朝文武也都来了兴趣,正准备奏本的也把折子又揣进了怀里,竖起了耳朵。因为,牵涉到吴心的事,就没有寻常之事。
“是这样……”
陈统领绘声绘色的描述道,“昨天有人赶着上万头羊入城,我这兄弟是负责城门的中郎将,见羊太多,怕影响京城的交通,乱了京都,就让他们分批次入城,结果,童家小姐就让人把我这兄弟给打了……”
“陛下!您看……都打得没人样了,请陛下为我兄弟做主啊……”
“这……”
益皇都懵了,“这怎么因为羊还打起来了呢?哪个童家小姐?”
“就是童尚书家的千金,童瑶瑶。”陈统领一指童安国道。
“哦?”
益皇一听更好奇了,心想:“自己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都这般生猛的吗?”
于是,接着问道:“童家姑娘生来温柔善良,婉婉有仪,岂能动手打人?”
“回……陛下!”
这时候,一直跪着的中郎将说话了,“是……是童瑶瑶她让人打的……”
“哦!……”
益皇终于听出来个大概,于是看向童尚书道,“童爱卿!你知道此事否?”
“回陛下!”
童尚书不慌不忙的出列道,“小女一直在替吴心殿下打理‘美食街’的烧烤生意,那些羊就是吴心殿下用北奴俘虏换的……”
“昨日,是第一批羊入城,小女去带人去接羊,这位中郎将死活不让羊入城,就发生了一些争执……”
“呵呵……”
益皇笑道,“原来如此!这点小事咋还动起手了,让羊进来不就完了吗?”
“父皇!”
这时,大皇子赵子炎站了出来,“殴打守城将士,目无法纪,当严厉惩处!”
“儿臣还听说,那些动手的人,都是吴心的手下,出手残暴,不把官兵当回事……”
大皇子的话音刚落,几个大臣跟着附和起来:“陛下!殴打官兵,不可轻饶啊……”
“笑话!”
童尚书厉声说道,“什么是目无法纪?请问诸位:那一条王法规定了羊不能进城的?”
“是你一个中郎将制定的王法吗?”
“我……”
中郎将都吓傻了,他还是第一次来皇宫大殿,第一次见皇上和这么多大官,一时,紧张得说不出来。
“我说……童尚书!”
陈统领也急了,“你女儿把人打成这样,难道我们不该讨一个说法吗?”
“什么说法?”
童尚书寸步不让道,“小女也是替吴心殿下办事的,要说法,等吴心殿下回京,你找他讨要去……”
“你……”
陈统领气的牙根痒痒,想不到堂堂童尚书,也成了滚刀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有了吴心这样的女婿,都变得不好说话了。
“够了!”
益皇被吵得头都大了,怒斥道,“这是堂堂大益国朝会,因为几头羊的事吵闹不休,成何体统!”
“童尚书说得对!”
益皇接着道,“那是吴心的羊,回头,等他回京,你们去找他讨个说法,要赔赏去,别跑来烦朕……”
“我……”
中郎将的嘴角一阵狂抽,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陛下不管,让找吴心,我他妈这顿打算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