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茶叶的宣传稿很快就写好了,吴心还特意又跑去茶社,让吴掌柜过过目,才最后定稿。
这次的宣传稿,不但有令人心动的广告词,而且,还附带着一个凄美的故事。
那是一个关于碧螺春茶的故事,一个美丽的传说。
“相传在南塘县乌鸡山上,住着一个叫碧螺的姑娘,山下住着一个叫阿祥的小伙子,两个人深深的相爱了…
有一年,在徽江里来了一条怪兽,看上了碧螺姑娘,扬言要碧螺姑娘做夫人。
为了保护碧螺,阿祥就与那怪兽搏斗,大战了七天七夜,最后,双方都精疲力尽,倒在了血泊里…
为了感谢阿祥的救命之恩,碧螺姑娘便精心的照料他,然而,阿祥的伤势过重,身体越来越弱…
后来,无意之中,碧螺姑娘在他们搏斗的地方发现了一颗小茶树苗,她想这一定是见证他们战斗过程的神树。
于是碧螺姑娘每天清晨,都将那饱含晶莹露珠的新茶芽以口衔回,用自己的身子焙干,泡成香茶,以饮阿祥。
于是,奇迹出现了,阿祥的身体竟然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
可是碧螺姑娘却从此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原来,碧螺姑娘把精力和元气都凝结在这茶苗上,不久她便离开了人世。
阿祥悲痛欲绝,遂与众乡邻将碧螺姑娘葬于乌鸡山上的茶树之下,为告慰碧螺的芳魂,于是,就把这株奇异的茶树称之为碧螺春……”
故事很吸引人。
故事也很美。
尤其又是刊登在《京都日报》的头版头条上,更显得与众不同,格外的醒目。
最近一段时间,《京都日报》的发行量越来越大,不但卖到了附近的州县,甚者,还有来往的客商带到别的国去了。
新鲜事物的影响力,传播之速度,真是不可估量。
这则“碧螺春”的广告一经登出,无疑是在京城这潭水里,再次扔了一个深水炸弹。
炸得整个京都都沸腾了,碧螺春那种神奇的制作工艺,和美丽的传说,一下子传遍了大街小巷。
庙堂之上,江湖之中;茶楼酒肆,梨园剧场,甚至烟花柳巷…无处不在说着碧螺春的故事。
“碧螺春”火了,火得一塌糊涂,以至于来茶社购买茶的人,队伍都排成了长龙。
益皇笑了,笑得合不拢嘴,手里拿着《京都日报》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爱不释手。
“好!精彩!”
益皇抖着手里的报纸笑道,“这个小子真是个奇才啊,这碧螺春让他编排的,都成神茶了。哈哈哈…”
“什么南塘县,乌鸡山的,朕也是去过南塘的,咋就没听说这样的故事呢?倒是知道他们的万亩茶园,这小子,他是真能忽悠啊!”
“不过嘛,”益皇接着说道,“这小子的心意朕领了,他也是为了朕的多赚银子,而煞费心机。”
“是啊!”大太监魏琦也笑了,“这小子脑子里咋就恁多新鲜玩意呢!”
“不过,他这闹腾,这碧螺春的生意肯定会火起来,陛下的小金库可要大丰收了啊!”
“哈哈哈!”益皇大笑着吩咐,“去!派人看看今日茶社的生意如何?收益如何……”
“遵旨!”
大太监答应一声,匆匆的去了。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魏琦又咧着大嘴,乐呵呵的回来了。
“陛下!我刚才让小春子去打听了,就是那个小太监吴小春。他回来说,今日茶社可忙了,那来买茶的人,队伍都排到对面街上了……”
“啊!这么多有钱人?”益皇也有吃惊了。
“不是…”
魏琦接着解释道,“好多人买不起一罐茶,又想喝,于是,一致要求零卖,后来店里干脆十两银子二两茶叶,或者是五两银子一两茶,如此卖的……”
“唉!可把那吴掌柜的忙坏了,正寻思着要帮手呢?”
“那…收益如何?”这才是益皇最关心的事。
“初步估计,三千多两…”大太监说着,把一个账本递了过来。
“三千…两!”
益皇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接过账本,粗略的翻了翻,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好好好!老魏啊,以后每天派人去看看,回来告诉朕赚了多少?也让朕批阅完奏折后,高兴高兴!哈哈哈……”
“好嘞!咱家这就告诉小春子,让他每天都去跑一趟……”
相比于益皇的眉开眼笑,此时此刻,大皇子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他同样是手里拿着一份《京都日报》,看到的也是同一篇文章,可一张脸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殿下!属下派人去盯着吴心那小子了,这两天,他都去了碧螺春茶社。”旁边主事的周大耳朵说道。
“而且,那茶社的掌柜的也姓吴,所以我断定这个茶社定是那小子的买卖,你看,他还在报纸上宣传呢!”
“生意咋样?”大皇子沉着脸问。
“这一上报纸,生意好的很!都在那排着队买茶叶呢。”周大耳朵说道,“我寻思…咱们是不是给他的店铺砸了,让他娘的生意好……”
“怎么做?得想个办法才行,不能让他抓住理了……”大皇子揉一揉眉心道。
“嗯!不如这样……”周大耳朵把嘴凑近大皇子的耳边轻轻说了一通。
大皇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不停的点着头说道:“这样也行…不过,你亲自去办!只要不死人,量他京兆府也不敢来找本宫兴师问罪!”
“就是!他娘的一个山野刁民,还敢在京城兴风作浪,这会就让他尝尝厉害……”
周大耳朵说着,一昂头,用手指抿一下鼻子,那神态,颇像一位提着刀,要奔赴战场去冲锋陷阵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