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客栈,大门口。
吴心仔细打量着这个拦路的年轻人,昨天只顾着与那假小子斗气,打架了,还真没太注意这个江湖少侠。
现在看来,这小伙,人长得还不错,虽然衣衫破旧,略显得落魄一些,五官倒是生的端正,浓眉大眼的,一张典型的国字脸,由于过于周正,有点像板砖一样,有型。
身材挺拔,眉宇之间还似有几分傲气,身后背着一把剑,像个江湖游侠。
“这位小哥!你有事吗?”吴心淡淡的问道。
少年抱拳一礼:“在下西门策,流浪江湖半载有余,如今囊中羞涩,无家可归,不知公子可愿收留?在下愿意鞍前马后,为君所使…”
“奥,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吴心轻笑道。
“是的!师父让我下山历练,闯荡江湖。可,在下是越混越穷,如今,连饭都吃不上了,昨天见公子性格豪爽,出手阔绰,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便生出投奔之意…”
西门策不亢不卑的说着,目光真诚。
“你是哪个门派的?”
“长医道。”
吴心看了下旁边的老金头。
老金头摸摸腰间的酒葫芦,漫不经心的解释道:“长医道这个门派擅长医药和炼丹术…”
“是的,我师父就是圣医鬼手。”西门策接过话说道。
“你师父现在是悬壶济世、还是在炼丹啊?”吴心来了兴趣。
“前些年,师父以治病救人为主,现在却是迷恋于炼丹。因,在下对炼丹毫无兴趣,故,师父让我下山了…”
“哦!明白了。”
吴心点点头,接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干什么的?就冒然投奔,就不怕明珠暗投了?”
“我不管你干什么,感觉挺投缘,人品不错,又有钱,只要不是走的歪门邪道,这就够了。”
“哈哈哈,好!”吴心笑道。
“我叫吴心,是南塘县的县令,不算是江湖人,将来也是要走向庙堂的,你还要跟我吗?”
“跟!”
西门策点点头道,“只要走得正,不管你走向哪里…”
“那,你有什么能耐呢?”吴心接着笑问,“本少爷可不要酒囊饭袋的。”
“我,会医术,能治病救人;会武功,二流水平。”
“好!”吴心赞道,“够了!你可以跟我混了。”
“谢吴公子收留!”
“不过嘛,本少爷现在要去京城参加‘六国文会’,你是跟我进京遛一圈,还是先去南塘县等我回来?”
“进京。”
西门策毫不犹豫的回答。
“鲁星、马壮,”吴心冲两人吩咐道,“给西门兄换一身行头,你俩带上他,准备出发!”
“是!”
二人答应一声,带着西门策去了后面的马车。
众人上车,启程。
“少爷,想不到你还挺有魅力,长医道的人都愿意投靠你。”马车里,苗红赞道。
“哪里哪里!”吴心摸摸鼻子得意的笑道,“少爷我运气好!”
苗青:“如果天下英才都愿投奔南塘县,想想都令人期待…”
苗青很少说话,如今是老金头驾车,她与吴心和妹妹一起坐在马车里,也就受到感染,有点说话的欲望了。
吴心:“嗯!南塘县还是太小了,咱们应该多出来走走,结识更多的天下朋友…”
苗青、苗红纷纷点头。
马车一路向北,缓缓而行。
官道上,相距吴心的马车不到十里路,也有两辆马车正在行驶中,其中的一辆马车里也在说着话。
说话的正是昨天与吴心发生冲突的女扮男装的姑娘。
“师父,昨天你为何不出手教训一下那个讨厌的家伙?给徒儿也找回点场子…”小姑娘一脸幽怨的问身边的老者。
“那不是以大欺小吗!再说了,他身边那个秃顶老头,功夫可不在师父之下,真动起手来,我们几个未必占到便宜。出门在外,还是少惹麻烦的好,这不是我们南越国…”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我就是看不惯那家伙嘚瑟的样子。有金子,有一把好剑就了不起啊?我呸!”小姑娘撅着小嘴,愤愤不平。
“呵呵!”老者笑道,“人家不是也看不惯你盛气凌人的样子吗?都是年青人,一样的年轻气盛嘛。”
“哼!就他一个小无赖,还说去参加文会,等六国文会上,看本公主如何打击他…气死我了!”
“嗯,这个文斗可以有,为师觉得,殿下的文采应该不会输给那个少年的。”老者微笑道。
书中代言:这个女拌男装的小姑娘乃是南越国的四公主陶菱儿,老者是她的师父南越剑客夏侯白。
陶菱儿也是南越有名的才女,且文武双全。
据说,她三岁习文,四岁练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在南越的京都是颇有名气的才女佳人。
南越参加文会的使团早已出发,四公主贪玩不愿随大众,就落在了后面,夏侯剑客和几个大内高手护着她一路前行。
一向傲娇的小公主在兰陵镇却被吴心挫了锐气,心里特别不爽,恨得压根子痒痒。
一路郁闷不已。
看公主生气,丫鬟喜儿劝道:“殿下你就别跟那个家伙一般见识了,人家的脸皮多厚啊,大庭广众之下,还声称自己长得帅呢!不要脸…”
“你跟他生气,气坏的只有你。”
“就是吗!”夏侯白附和道,“我看那小子要是被你打败指定不会一点生气的。人要想得开,拿得起,放得下!”
“那当然,他一个厚颜无耻之人,会生什么气?”陶菱儿慢慢平复了心情,接过话道。
夏侯白捋一捋胡须喃喃自语:
“昨天忘了问问他姓名了,老夫总觉得那小子不简单,有点意思,呵呵!”
“师父!我怎么看着你好像挺欣赏他的啊。”陶菱儿看着夏侯白不满的说道。
“那小子挺有趣,能让殿下你吃瘪的,放眼天下也不会有几个…哈哈哈。”夏侯白说着大笑起来。
“师父,你…”
陶菱儿气乎乎的把脸转向一边,不再说话了。
马车徐徐而行。
大益京城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