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智力从未经历过战场,没有经受任何的检验。
他的武艺也从未与人比对过,他身边的人碍于他的身份,没人敢对他动手。
也因此,后世人称东汉庞涓:东汉三大幻神!
与邢道荣、刘三刀齐名!
不过,他后面的战绩不错,也算是将自己的名声挽回了些。
八宝龟背驼龙枪前指,枪锋抵在庞涓的喉咙处。
“看看你此时的局面,不想死的话,我问你答!”
回应尉迟恭的,只是一双愤怒的眼睛。
不过尉迟恭并不在意,庞涓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翻手可灭。
谁又会在意一个蝼蚁的愤怒呢?
“安陆可是南新市的仓廪?”
这一句话,让庞涓茅塞顿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掉入埋伏。
原来明军是有蓄谋的,就是冲着自己驻守的粮仓来的!
不过,他还真冤枉了尉迟恭。
并不是蓄谋,完全是临时决定的……
“安陆可是前线的存储粮草的城池?”
回应尉迟恭的,是庞涓沉重而又愤怒的呼吸声。
“汝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看着庞涓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尉迟敬德心下一乐。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一个计划随之浮现在他的心中。
“来人,将他带下去,手脚捆绑在马车上,再把嘴堵住。”
“喏!”
几个从未伺候过人的明军大汉,七手八脚的将庞涓固定在战车上。
四下里找了找堵嘴的物什.
战旗?
不合适,那是大明的象征。
披风?
也不行,都是自己买来的,谁都舍不得。
众人想了想,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马靴。
不用问,庞涓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只见一个年长的士卒脱下长靴,‘沁人心脾’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由于长时间不注重个人卫生,那只汗脚上已经长满了皴皮。
皴皮掉落在袜子内,长时间的湿热、半封闭环境,使得其内细菌、真菌横生。
一股腐烂的味道瞬时间钻入庞涓的鼻子中,让这个不经战阵的年轻人一阵头晕目眩!
“老贼!你把你那袜子拿开!本将军不说话就是!!”
“嘿嘿!这可是将军吩咐,焉能打折扣?”
“你!……旁边就有洼地,你洗洗再用!”
“那多费事!忍忍,死不了人的……”
庞涓还欲劝解,怎奈袜子已经入嘴。
恶臭的气味、皴皮的口感,一瞬间充斥着庞涓的脑海。
在嗅觉、味觉的双重折磨下,五脏六腑瞬间翻腾起来。
更可悲的是,庞涓在来之前不仅仅吃了橘子,还吃了些许其他水果。
此时胃汁、半消化食物疯狂上涌,本该吐出去的东西却被厚实的袜子挡住。
此时的庞涓已经双眼翻白,嘴中还不断流出粘液。
“老白,我早跟你说过,你那双脚该洗洗了,你看看!汉将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咳……嘿嘿,将军,这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路么?”
“老毛病又犯了……”
“唉!回头带你去医缓神医那里看看,老这么痒也不是回事!”
“哎呦!我滴个将军,若是真治好了俺这个脚嫉,您就是老汉儿的再生父母哇!”
说着,这老兵就要趴下给尉迟恭大拜。
“行了行了!你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这再生父母谁愿当谁当。”
众人都是大笑,心情舒畅的围观着这场大戏。
…………
天色渐暗,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此时的安陆城守军,正焦急的等待着庞涓的归来。
南城门下,几个亲卫不停地张望着远方,连带着,那个被派来监视庞涓的侍卫也在。
“将军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莫要胡说,将军英明神武,更兼武艺傍身,如何能出意外?”
“也是……”
几个亲卫互相安慰着,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在一旁。
“这若是庞将军出了意外,江夏西北防线怕是要溃败啊!”
话音一出,立刻激起了群愤。
敢诽谤我家将军?!
你死!!
似乎是感受到数道杀气,那侍卫赶忙捂住嘴,逃也似的跑向城内。
他几个也不敢真杀他,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杀了他,跟公然造反有什么区别?
远处,在一片昏暗中传来阵阵马蹄声。
“是将军!”
不知谁喊了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远远看去,庞字大旗耸立,战旗迎风飘荡。
唯一与走时不同的是,上面布满了千疮百孔。
显然,他们主将的战斗并不顺利。
“快快让道!将军身负重伤!”
“情况紧急,将军危在旦夕!!堵路者,死!!”
众人一听这消息,顿时惊得手忙脚乱。
俗话说,主死客陪。
庞涓要是无了,他们几个也逃不了被噶的命运。
任谁也没有注意到,庞涓战车旁的士卒,根本就不是山字营轻骑!
“快!快让开城门!”
“快去寻医师!”
城门口一片混乱,而不知何时,那侍卫再次出现在这里。
“且慢!小心明军诈门!”
“滚你娘的,将军危在旦夕,你还说什么诈门?”
“就是,那明军不过几百人,就算诈门又有何妨?!”
冷不丁不知从哪伸出一只脚,‘砰’的一声将那侍卫踹的老远。
“哎呦!小心谨慎,方为上计!……”
“嘶!真疼啊!”
摸了摸肋骨,凹陷下去了,似乎是断了。
张望下四周,所有人都在为庞涓而忙碌,谁会照看自己,帮自己喊个医师?
无奈,挣扎的爬起,捂着肋骨踉跄的朝着记忆中医师的住宅走去。
而此时,那个载着庞涓的马车已经到了近前。
黑灯瞎火,再加上庞涓重伤的消息,所有汉军竟无一人上前查看。
五百明军轻骑就这么走过了城门,来到了安陆城内。
庞涓在马车上看着这一幕,急切的呜呜直叫。
可那个袜子实在是太厚了,是孟良专门为了精锐部队纺织的加厚袜子,用于冬季行军的。
任凭庞涓如何挣扎,四周愣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在庞涓绝望的眼神中,五百轻骑分作两队,一队二百悄无声息的摸到通往城头的台阶下。
“射校尉,守军大多聚集在城门,城头防守正好薄弱!”
“嘿嘿!看来此番,合该我立这大功!”
“兄弟们,握紧长刀,跟紧我!”
射援左手持盾,右手握刀,悄咪咪的往城头摸去。
城头守军的注意力全部聚焦于城外,对身后的情况一无所知。
明军一对一点名,找好了自己的目标,同时摸到守军身后。
单手刀对准汉军后心,只等射援下令!
“安陆南门已破!!”
说着,射援单刀直入,鲜血喷洒。
紧跟着就是数十道鲜血喷出,在城头火把的映照下,一番场景显得格外壮观!
射援声音早被城下发现,所有汉军不可思议的看向城头。
“快快!支援城头!抢回吊桥!”
与此同时,另一边阶梯,两百明军强势占住通道,死守着这唯二的一条通往城头的道路。
短时间内,原本糟乱的汉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
城门附近吵乱的声音,很好的掩饰了轻骑的冲锋。
以尉迟恭为首,两千余明军轻骑挥舞着马刀,如狼群般嚎叫着冲向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