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拳爪相击，林云霄一退再退，嘴角溢出了血迹。
不过他眼神明亮，并不屈服。
对面，周芷若眼神冰寒，俏脸扭曲，一身杀机外溢，指甲更长了两分。
李止戈不知何时走出来，按住了林云霄肩膀，平静开口道，“云霄，退下吧。眼下的你还未领悟拳势，功力也不如她深厚，再打下去就该有性命危险了。”
林云霄退到李止戈身后，惭愧低头，小声开口道，“师父，是弟子让你失望了。”
李止戈摇头，笑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周姑娘根骨悟性不差，又年长你四五岁，功力比你深厚也是正常。”
李止戈话音刚落，周芷若已经飞身扑来。
她那恐怖的指甲撕裂空气，带起呜呜鬼哭声抓向李止戈咽喉。
李止戈懒懒一抬眼皮，以他身体为中心，无形的力场延伸十多丈。
巨大的排斥力阻挡周芷若前进。
看着几丈开外的李止戈，周芷若俏脸更扭曲了几分，她咬紧乌青嘴唇，竭尽全力想要突破这股排斥力，抓穿李止戈的喉咙。
轰！
巨大的力量如浪潮扑打，一下子将周芷若扑打到高台下方。
李止戈一脸淡然，平静开口道，“周姑娘，李某让了你一招。”
看着高台上那昂扬身影，整个会场鸦雀无声，静默得可怕。
周芷若表现出来的武功，在整个江湖上来看，能胜她的已经没有几人，没想到神拳李止戈什么动作也没有，单单是站在那里，周芷若连近他身都不能。
这等功力，已经不能用深厚来形容。
其实不光是围观的人，连李止戈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强。
九阳真经大成，乾坤大挪移大成，登峰造极的降龙十二掌，还有十一层的龙象般若功，这些还不是他的极限。
他融汇诸多武学精义于一炉，特别将是乾坤大挪移的牵引挪移与龙象般若功的巨大力量结合在一起形成场域。
场域一开，他李止戈站着不动，整个武林也没有两个人能突破他的场域走到他身前。
周芷若被场域巨大的力量排斥出去，站在高台下，仰望着那高大的身影，周芷若感觉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可战胜！
为什么会这样？
她周芷若想方设法取得了倚天剑和屠龙刀，得到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精义，并且突破到了传说中的先天境。
可是突破先天境后，面对神拳李止戈时，她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同样的先天境，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周芷若满脸都是绝望，飞身而起，声音尖锐疯狂，“李止戈，我要杀了你！”
没有意外，刚刚飞身而起的周芷若像是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还没有飞上高台，便再次倒飞而回。
李止戈看一眼站稳身形的周芷若，面无表情开口道，“两招。”
无数江湖人默默看着高台上那昂扬身影，一时间，他们似乎看到了一座高山，一座看不到顶的高山。
周芷若身影狼狈，她表情狰狞，声音凄厉，再次朝李止戈发起了冲击。
人群外，看着再次倒飞的周芷若，张无忌不忍摇头，要走入会场。
赵敏一把拉住张无忌，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张无忌回头看向赵敏，开口道，“芷若不是李大哥对手，我要去阻止芷若。三招已经过了，如果芷若继续出手，李大哥未必会留情。”
赵敏死死拽着张无忌，冷声道，“关你什么事？总之你不准出去。”
“可是芷若她....”
张无忌还在苦口婆心劝说赵敏。
高台下，周芷若形如厉鬼，她眼神绝望看着李止戈，声音凄厉，咆哮着飞身而起，“李止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今日不杀我，我就杀你弟子！”
这一次，周芷若没有被弹飞，她顺利飞到了高台上。
随着距离李止戈越来越近，周芷若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她终于靠近了这个男人！
看着李止戈抬手，空智方丈微微闭上眼睛，满脸不忍，轻声嘀咕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宋远桥长长叹了一声，“可惜了周掌门，如果她不是执意要报仇，峨眉派未必不能在她手中发扬光大。”
张无忌睚眦欲裂，一把甩开赵敏，飞身冲入会场，冲向高台，大声喊道，“李大哥，不要！无忌求你了，千万不要杀芷若。”
李止戈听到了张无忌的声音，没有理会。
看着已经飞到身前的周芷若，李止戈一掌按下。
这一掌，不拘于形式，宛若天穹倾覆下来，压塌昆仑一般压在周芷若额头上。
当李止戈按下一掌，周芷若被气势所摄，周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粗大的手掌按下。
看着粗大的手掌越来越近，周芷若眼睛余光看向飞速冲来的张无忌，俏脸上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
咔嚓！
一声脆响，李止戈收回了手掌。
周芷若身子僵硬，歪歪斜斜站在李止戈身前，脸上带着笑容，轻声呢喃道，“师父，你的养授之恩，弟子拿命还了。”
“不！”
“芷若，你不能死！”
张无忌冲了上来，一把扶住了要摔倒的周芷若。
周芷若躺在张无忌怀中，她俏脸带着凄美的笑容，眼中水光萦绕，颤抖伸出手掌要触碰张无忌的脸庞，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开口道，“无...无忌哥哥，是...是...芷若对不起...对不起你。这辈子，芷若没...没能做你的妻子，只好下辈子...下辈子再嫁给你了。”
“不，不要！”
“芷若，你不要死。”
周芷若费力转头，看向跑来的静玄等人，继续开口道，“静...玄师姐，我死后，由...由你接任掌门。”
“所有...峨眉弟子听命！从...今天开始，峨眉派...峨眉派与神拳门的恩怨一笔...一笔勾销。不准再....寻李门主报仇。”
说完，周芷若看向张无忌，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
“芷若师妹！”
“掌门！”
抱着已经闭上双眼的周芷若，张无忌哭成了泪人儿。
那年汉水河畔，那张手绢，那个娇弱的女孩儿小心翼翼踮起脚尖替他擦拭汗珠，声音清脆怯弱安慰道，“无忌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
往事历历在目，张无忌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他死死抓着周芷若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低声开口道，“芷若，你是我的妻子。你忘了吗？武当山上，我们已经成过亲了。”
“芷若，你醒醒。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高台上，宋远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默默叹了一口气，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张无忌轻轻将周芷若交给静玄，转身看向李止戈，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你为什么不能饶她一命？”
李止戈看着愤怒的张无忌，平静答道，“李某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李某便不会手下留情。无忌兄弟，你最好冷静一些。李某当初欠你的，在三年前已经还你了。如果你要朝李某出手，李某不会顾念往昔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