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荏苒,转眼过了半年。
这半年中,江湖上倒是热闹。尤其是张无忌率领明教冲击大都,从万安寺救走六大派的人,一度让朝廷颜面扫地。
金銮殿上那位天子震怒,给兵马大元帅汝阳王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要铲除明教逆贼。
明教几十万教众,又岂是说铲除就铲除的?
汝阳王麾下兵马早已不是昔年纵横不可一世的蒙古骑兵,享受过中原富足后,这些士兵已经不像他们的祖先一样悍勇。
几次与义军交战,汝阳王节节败退,不少州府已经完全被义军攻陷。
朝廷震怒,革了汝阳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若非杀掉汝阳王影响太大,朝廷说什么也得砍掉汝阳王的头颅。
江湖上的事情,李止戈没有过问,他的日子很充实,每天除了习武,便是指点史红石和两个弟子练功。
史红石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每日刻苦练功,又加上打狗棒法,一身武功放在江湖上已经能入二流,算不得弱者。
林云霄个子长得很快,几乎有大人高了。半年的时间,他将李止戈重编的神拳入了门,出拳时虎虎生风,拳头挟裹着一层暗红光晕,一拳一脚都能发挥出不俗的威力。
对于林云霄的武功进境,李止戈还算满意。
林云霄根骨较寻常人更好,悟性也不差,是一个可以传承衣钵的弟子。相比林云霄,李止戈对王小牛更加满意。
王小牛不仅要跟随李止戈修炼神拳,每天还要抽出时间读书,但他从来不会像同龄的小孩子一样贪玩好耍,总是能一丝不苟完成李止戈布置的功课。
这一日,神拳门来了三个客人。
史红石、林云霄、王小牛,三人照常在演武场上练习武艺。
听到有人敲门,林云霄跑去打开大门。
门口,为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男子身侧跟了个笑容明媚,衣着华贵的女子。在男子和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脚上带有铁链的娇小女子。
林云霄警惕看着这一男两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神拳门做什么?”
张无忌打量眼前的少年,脸上露出和善笑容,答道,“我是张无忌,专程前来拜访李大哥的。小兄弟,你又是什么人,我没听李大哥说过你。”
林云霄围着张无忌转了一圈,笑道,“原来你就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我叫林云霄,是神拳门大弟子。你们要见我师父,跟我来吧。”
张无忌点头,“麻烦小兄弟了。”
一路跟着林云霄来到神拳门大厅,张无忌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李止戈。
李止戈表情诧异,站起身来,笑道,“无忌兄弟,你来神拳门我不意外,怎么是跟赵姑娘一起来的?”
张无忌还没有回答,赵敏抢先开口道,“李门主,看来你还是不欢迎小女子啊。”
李止戈笑道,“如果你是以赵敏的身份前来,李某自然是欢迎的。如果你是以郡主的身份前来,请恕李某不送。”
赵敏眨了眨眼,笑起来若绽放的玫瑰,朝李止戈道,“李门主,早就没有绍敏郡主了。现在你面前的是赵敏,仅此而已。”
李止戈点了点头。
估计赵敏也是对朝廷彻底失望了,加上又遇到了张无忌这位真命天子,所以不管不顾放弃了一切,要追求自己的爱情。
看一眼赵敏,又看向乖巧的小昭,李止戈笑道,“无忌兄弟,你是有福气的。如此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跟在你身边,也不知羡煞了多少江湖少侠。”
张无忌连连摆手,“李大哥,你莫要取笑我了。这一次来拜访你,我是有事求你的。”
李止戈请三人坐下,笑道,“无忌兄弟,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便不会推辞。”
张无忌沉默片刻,朝李止戈道,“李大哥,我想要倚天剑。”
李止戈一愣,没有立马回答。
赵敏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问道,“莫非连天下第二的神拳李止戈也舍不得倚天剑锋利?”
李止戈表情严肃,看向张无忌,问道,“无忌兄弟,你朝我讨要倚天剑,可是为了峨眉派周姑娘?”
张无忌有些尴尬,讷讷道,“李大哥,我朝你讨要倚天剑,一方面为了给小昭斩断双脚铁链。另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把倚天剑归还给峨眉派。”
一旁,赵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她听说张无忌要来讨倚天剑,就跟着来了。本以为张无忌只是为了小昭,没想到还为了周芷若。
李止戈摇头,“无忌兄弟,我可以替小昭姑娘斩断双脚铁链,但倚天剑不能给你。”
张无忌有些不好意思,朝李止戈开口道,“李大哥,当年你答应过我,将来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还作不作数?”
李止戈斩钉截铁道,“当然作数。”
“李大哥,我没什么别的事求你。现在,我要你兑现当年的承诺,将倚天剑给我。”
张无忌语气非常诚恳,他要倚天剑并非为了自己,他只是想把倚天剑归还给峨眉派,化解芷若与李大哥之间的仇恨。
李止戈看着张无忌,意味深长问道,“无忌兄弟,你确定要用当年的承诺换取倚天剑?”
“是!”
张无忌肯定点头。
李止戈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笑道,“李某答应过的事情,没有不兑现的。无忌兄弟,既然你铁了心要倚天剑,我给你便是。”
“云霄,去将倚天剑取来。”
林云霄点头,小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倚天剑捧进来,恭敬交到李止戈手中。
李止戈看了倚天剑一眼,毫不犹豫丢给张无忌,平静开口道,“无忌兄弟,李某欠你的,已经还你了。日后你若还要向李某讨要人情,李某不一定给你面子。”
张无忌接过倚天剑,他皱了皱眉,从李止戈语气中听出了一种疏离感。
不过张无忌也没有多想,提起倚天剑,直接斩断了小昭双脚铁链,并朝李止戈笑道,“李大哥,你放心,无忌不会再向你讨要什么。”
李止戈留三人用过饭,便将张无忌送出神拳门。
站在大门内,望着张无忌携赵敏和小昭走远,李止戈轻声自语道,“无忌兄弟,下一次再见,希望你莫要与李某为敌,否则李某可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