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结束,还没到宫里开门的时间,学校就组织学生们先吃早饭。
林酒等人顺着人流往外走,进来的时候跑得快,周围没什么人,这会儿散场人挤人,林酒便拉住了苏正泽的手。
苏正泽身体步子都是一僵,但手倒是遵循身体反应,回握住了林酒。
林酒小小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握着,手心的温暖覆盖着她的手背,是满满的安全感。
她不免笑了笑,“原来牵手的感觉是这样的。”
苏正泽握了握她的手,重复,“原来牵手的感觉是这样的。”
说罢,两人都是对视一笑。
没谈过恋爱的两个人,在对方这里,什么都是第一次。
两人拉着手往外走,快要跟其余老师和学生们汇合的时候,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松开了手。
他们都不是多爱在别人面前秀的,况且在场还有那么多学生,他俩手牵手甜腻腻算怎么回事儿?
他们成天在一起,独处的时间一大把,不缺人前这一点。
文雀等人跟在他们身后,眼见着突然松开了对方,许成安一脸不解,“他俩不是都在一起了吗?干嘛不牵着手?”
文雀说:“你傻啊,那儿那么多人,他俩牵着手过去,造人围观不说,还得被问东问西瞎起哄,就跟你过年回家见亲戚,你光是往那儿一站,一群人冲过来问你成绩怎么样,考了多少名,你心里高兴吗?”
顿时感同身受的许成安疯狂摇头。
苏瑶说:“谈恋爱是两个的事儿,不是一群人的事儿,苏老师和林老师不瞒着我们,是把我们当自己人,那我们就更要替他们保守好秘密,不要逢人就说,给他俩找麻烦。”
文雀重重点头,“我家瑶瑶说得对,苏老师和林老师要真想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他们长嘴了自己会说,咱们别瞎嚷嚷,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传多了对他俩也不好。”
许成安立正站好一敬礼,“收到!”
一旁的陈桀无语看了他一眼,“幼不幼稚。”
许成安立马回头瞪过去,“我幼稚关你屁事儿,我幼稚我喝你家Ad钙了吗?”
陈桀道:“你想喝我还不给你买呢,你又不是我儿子。”
许成安道:“说得跟谁愿意找你当爹似的,你保不齐将来都没孩子。”
陈桀反击,“你这么咒人,你也容易断子绝孙。”
许成安一声吼:“陈桀!”
陈桀吼回去,“叫你爷爷有何贵干!”
“你俩行了!”文雀真受不了这俩三岁小孩儿见面就吵。
许成安是跟文雀处久了,变得骨子里就有点怕她了,所以文雀一出声他立马安静了。
陈桀倒说不上怕文雀,就是文雀凶起来有点……
让人犯怵。
于是他也不说话了。
文雀这才一副大姐大的样子,问陈桀,“你别跟光顾着跟许成安吵,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陈桀点点头。
文雀又看向卫霄。
还没开口,卫霄就识相点头,“听进去了。”
文雀这才放了心,说:“别的人我管不着,但咱们六个人必须做林老师最坚强的后盾,最密不透风的墙,以及最忠实的保镖,记住了吗?”
许成安重重点头,“记住了!”
苏瑶也坚定的嗯了一声。
陈桀一副‘林酒的事儿我真不想管’的模样点了点头。
卫霄和周妄也是应允。
六个学生就这样怀着誓死保卫林酒的心,向前跟大部队集合。
大家吃了早饭,车上休息一会儿后,便去排队入宫了。
因宫内地方大,且可供拍照的地方也有很多,所以易蕾也没强制要求学生们必须一起活动,只约定关门之前在神武门前集合,便又放大家自由活动了。
宫内以中轴线最为有名,来这里的人如果时间来不及,或者体力不支持,都会走中轴线游览完毕后出去,所以这条线上的人是最多的。
但林酒等人的高铁是下午四点多,最晚两点半左右出宫就行,所以有大把的时间慢慢逛,况且林酒体力也好,就算把整个宫内都走一遍,对她而言也不过是热热身,洒洒水。
不过大家进来得早,现在中轴线上人还不多,苏正泽就带着林酒先把这儿逛了,再走过西六宫,去把珍宝馆和钟表馆先看了。
珍宝馆里藏着的都是宫内的珍贵文物,模样精致,是其余地方很难看到的。
因为几年前的一档纪录片,这座由宫殿发展出来的博物院里的文物工作者被更多的人看到,其中当属一位钟表组的修复师在网络上人气最高,而钟表馆里成列的,大多都是这位修复师年轻时和师父一起修复过的钟表,只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些表从最初被修复,能够正常转动,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的展品。
里头很多的表造型或独特或复杂,大多融合了东方元素,因为是过去上奉给皇家的。
林酒一路跟着苏正泽看下来,越看越感慨工匠的指挥和手艺,无论是古代的,还是如今的,是本土的,还是异国的,一代代传承者各色各样手艺的工匠,都是值得敬佩、尊重的。
以及后世穷尽一生去保护、修复这些文物的工作人员们,林酒虽然未曾见过他们,却又好像从这一件件被他们细心呵护的文物上,看到了他们的踪影。
从两馆出来,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的拍照。
宫里的红墙也好,长长的走道也罢,都非常出片,有不少人来京城旅游的必备项目,都是穿着古装来这里打卡拍照,是以东华门那边很多照相馆生意都特别好。
林酒其实不太爱拍照,是苏正泽说:“拍了又不给别人看,只是自己留作一个纪念,以后回想起这段时光,还能有点东西可以看看。”
林酒这才答应。
是啊,时光流逝,我们抓不住,那就总得留下些什么,供以后回忆。
只是林酒过去从未想过以后,所以不愿拍照。
现在她有以后了,那就当然要记录啊。
她虽然永远青春美丽,但又不是永远都二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