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谈恋爱那会儿,南行简和苏慈的感情极好。
他会默默记住她所有的喜好,在她被家族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时,带她出去放松。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前所未有的轻松。
即使后来结婚,南行简万事也是先顾及她。
可一夕之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拒绝她的靠近,看向她的眸光时总带着厌恶。
如今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根本不是南行简!
可,可他为什么和南行简长得一模一样,司泊嵊为什么又改变了容貌,变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
苏慈心底说不出的慌乱。
但她还是竭力保持镇定。
“你根本不是南行简,说,你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除了震惊的司泊嵊,苏烟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苏慈,你胡说些什么?”
“行简怎么可能不是行简?”
看来,苏烟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苏慈顾不上苏烟震惊的表情,冷声质问着一脸心虚的南行简。
现在的他仍想狡辩。
“苏,阿,阿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苏慈不想再与南行简虚以委蛇,直接掏出了手机:“张医生,麻烦你将鉴定结果再说一遍。”
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做。
“……经过检测,dNA亲子鉴定结果为99.9%,判定检测人司泊嵊与被检测人南殊存在亲子关系。”
医生的话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一字一句,清晰异常。
被检测人……南殊……亲子关系。
余下的声音尽数被司泊嵊屏蔽,只剩那几个字眼在他耳边来回重复、回荡。
茫然的情绪侵袭大脑,司泊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间忘了反应,内心却有一道坚定无比的声音告诉他———
窈窈是他的女儿。
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怎么会呢?
阿慈的孩子是南行简的,他不是南行简,他和她之间不可能有孩子的。
可那不断回荡的声音却重复的提醒着他。
窈窈是他和阿慈的女儿。
“胡说,他这是胡说!”
南行简脸庞扭曲着,像是被揭穿了真面目,疯狂的遮掩着内心的心虚。
二十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一切都和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苏慈闭了闭眼,内心膨胀的情绪勉强支撑着她,不至于让她倒下。
她无法想象,当前的她居然愚蠢到没有认出假的南行简。
身体被扶住,苏慈对上司泊嵊深沉的眼,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
尘封二十多年的真相很快就要揭晓了。
-
南殊和商时屿是急匆匆赶来的。
接通电话时,尽管苏慈竭力掩饰声音的轻颤,但还是让南殊察觉到了不对劲。
苏慈没在电话里讲其他的东西,只是嘱咐她和商时屿尽快去别墅。
可这样一来,南殊担忧的情绪愈发厚重起来。
她忧虑母亲又出了什么事。
这种惴惴不安的情绪一直见到完好无损的苏慈才消失。
苏慈一个人坐在客厅别墅,低垂的温婉面庞因为苍白失了几分血色,更显柔弱。
“妈,出什么事了?”
南殊急忙跑到苏慈身边。
甫一开口,她眼尖的注意到了苏慈眼角残留的红意。
妈妈哭过?
南殊不确定的朝四周望了一眼,并没有司泊嵊的影子。
这个时候,司叔叔居然没有陪着妈妈?
心底存着疑惑,南殊试探性的开口:“妈,您和司叔叔吵架了?”
苏慈摇摇头,只是拉着南殊的手握着。
不知过了多久,司泊嵊才出现在客厅里。
商时屿一眼注意到了不对劲。
他这岳父的衣服是皱的,衬衫袖口高高挽起,指骨间清晰可见伤痕。
就像是刚打了一架。
商时屿顿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识趣的收回了视线。
司泊嵊步履匆匆,视线落在坐在苏慈旁边的南殊时,瞳孔微颤。
南殊显然还没察觉出不对劲,礼貌的喊了一声:“司叔叔。”
心脏如针扎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司泊嵊攥紧拳头。
这是他的女儿。
他们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甚至父亲这个称呼一直都被一个假货所顶替。
“窈窈,不要再叫他司叔叔了。”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平静的氛围被苏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
她抬头,眸底满眶热泪。
南殊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妈,……您说什么?”
南殊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尽管她没有父亲,但她的母亲很爱她,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但心底对父亲的憧憬还是让她忍不住在心底幻想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什么模样。
直到见到南行简,她才知道,有些人根本就不配称为父亲。
但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司叔叔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苏慈声音掩饰不住的哽咽:“窈窈,妈妈也是知道了亲子鉴定结果才确定的。”
“你爸爸……才是真正的南行简。”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当年的情况苏慈也不知晓,也不清楚假南行简是如何一步一步代替司泊嵊的。
但是那张脸的确和真正的南行简长得一模一样。
南殊还处在巨大的冲击中,脸庞有些惨白。
司泊嵊将二人的情绪尽收眼底,知道现在不是相认的好时机,他敛去眸中失控的情绪,开口:“我刚才审问过他了。”
“但他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
南行简越不肯说,越证明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商时屿适时出声:“若您二位对我放心,可以交给我来审问。”
“就没有我撬不开嘴的人。”
司泊嵊点点头,长眸掠过身姿修长的商时屿时,又有些迟疑。
商时屿明白现在他并不适合待在这里,遂开口:“晚辈就先将他带回去审问。”
临走之前,商时屿目光在南殊身上停留了很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