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宾客的交谈声透过窗户隐隐还能听见几分,贵宾室内却静的惊人,只有女人娇俏的哼唧声。
“你在说什么?”
商时屿语气平淡的很,一双黑沉的眸子叫人捉摸不出情绪。
佯醉的南殊心里一咯噔,莫非他发现自己是蓄意勾引了?
被她拉住的大掌温度急剧升高,让她下意识缩回了手。
南殊继续装作醉醺醺的模样,嘟囔着。
“你不给我解,我自己解。”
南殊没有注意到,男人冷白的手掌已经青筋暴起,昭示他的隐忍与克制,喉结不停上下滚动。
从在宴会上见到南殊的第一眼,商时屿就对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自己能隐隐察觉出来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明明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蛋,可偏偏对之前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毫无波澜,对她却……
商时屿小时候曾在寺庙里待过几年,也熟读过许多佛经,长到这么大,一直戒骄戒躁戒,不曾动过妄念。
第一次是一个月前那次,他鬼迷了心窍,但那之后,他心静如水,这第二次居然被她的妹妹撩动了心弦。
商时屿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学的礼义廉耻都喂狗吃了。
此刻,南殊心跳密集如鼓,但还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她要赌一把。
商时屿眼神一暗,猛的上前制止住了女人的动作。
钳住手腕的大掌用力一拉,南殊就轻飘飘的跌进了男人的怀里。
“啊,好疼。”
南殊仰起水雾雾的眼睛,捂着鼻子,疼的眼睛都红了。
商时屿眼神愈发克制,浓稠的黑雾仿佛要把眼底的最后一丝理智淹没殆尽。
“你醉了。”
他缓缓出声,眼眸半敛。
南殊醉笑着傻笑了一会,猛的跌进男人怀里,嘴里嘟哝着不知名的话,最终趴在这位矜贵的爷怀里,睡着了。
商时屿欲色难掩,有些难堪的低声喘了喘,最终将全身的妄念通通压下。
他有些逾矩了。
不该如此。
恰好,林言带着衣服已经到了贵宾室门外。
“去找个女侍者,帮她换衣服。”
商时屿关上房门,遮住房间里的景象,语气平淡。
林言有些惊讶,但还是在心底嘀咕了一句:里面不是那位南家千金吗?爷都和她有了肌肤之亲,怎么不亲自帮她换?
但林言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压下内心的疑惑,叫来了女侍者,替屋内的人换好了衣服。
“她怎么样?”
商时屿耐着性子询问。
“先生,已经喂过那位小姐解酒药了。”
“嗯。”
“爷,您的衣服……”
林言注意到商时屿的身上也有一大片水渍。
商时屿低头看了一眼,并未在意这件事情。
“时屿?”
轻柔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南晴之快步走到商时屿身边,语气有些焦急:“我妹妹她现在怎么样?”
林言惊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看看那扇被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南晴之,仿佛窥探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里面是南小姐的妹妹?!
天呐,他家爷居然……
“你妹妹没事,只是有点醉了,我已经派人给她喂过解酒药了。”
商时屿垂眸,又看了一眼那张和屋内人一模一样的脸,心底弥漫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南晴之此刻恨不得将屋里的南殊生吞活剥,心头妒火翻涌。
果真如她们所想,商少平日连抱都没抱过她,如今居然抱了南殊,还为她冲进女洗手间。
但南晴之遮掩的很好,她瞧见商时屿身上的水渍,温柔开口:“时屿,你衣服脏了,要不去换一身吧。”
商时屿现在心绪杂乱,的确不适合待在这里。
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房门后转身离开。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南晴之再也遮不住脸上的怒火,径直打开门,冲了进去。
屋内,南殊正躺在床上,一张小脸醉意朦胧,漾着撩人的媚意。
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取而代之的是比那件礼服更高级的奢侈品。
南晴之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直接扇南殊一巴掌,但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了下去。
她反复深吸了几口气,又换上和善的面容,走出去吩咐外面的女侍者:“里面是我的妹妹,麻烦你照顾好她。”
屋内,南殊缓缓睁开眼睛,瞧见身上的奢侈品和旁边的黑色西装,红唇勾起。
啧,她还有的是机会。
不着急。
-
另一间贵宾室。
商时屿闭目假寐,脑子却忍不住回忆起刚才那副场景。
燥意渐渐上涌,将他内心搅的天翻地覆,冷静自持的面上也罕见的露出了几分阴郁。
掌心一寸寸收拢,商时屿握着小叶紫檀,深深呼出一口气。
“爷,衣服。”
开门声响起,林言将衣服送了过来,然后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林言,你去看一看她的妹妹。”
“小姑娘一个,需要有人照看。”
商时屿接过私人定制的西装,不冷不淡的吩咐了一句。
林言瞳孔一缩,迟疑的又问了一遍:“爷,您是让我照看那位……小姐?”
“有问题?”
平淡的语气吓得林言一咯噔,他急忙摇头,转身离开了贵宾室。
虽然南殊的那杯水大部分打湿在了她身上,但商时屿的衬衫也不可避免的被泅湿了一大片。
他拿着衣服去了休息室,慢条斯理解着纽扣,沿着脖颈处一直蔓延往下,一举一动都透着赏心悦目。
正当商时屿的纽扣解到最后一颗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多了一道呼吸声。
他转身,一道人影径直扑了过来。
“时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