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送走两个哥哥离开,家里关门闭户,除了青荷每天出去购买所需要物品之外,几乎不会有人出门。
大哥在屋里认真看书,他答应过妹妹,要考状元。
林氏带着吕妈和春兰,坐在堂屋内绣花。
堂里摆着一张罗汉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软垫,林氏和吕妈各坐一侧,手里拿着绣棚,绣花时轻轻说着话。
春兰坐在小凳上,偶尔会起身,为夫人和她娘换杯热茶。
小筠令青荷买来火盆,上好的炭,将堂屋烧得如春天般温暖。
青荷经过多日的训练,现在什么事都能独当一面。
她在外买东西,能砍价,还会哄人,“大叔,小女子天天在你们家卖肉,是不是价格少一点。”
“行,一斤少你几个铜板。”卖肉大叔见这丫头长得好看,嘴也甜,还常来买肉,当场就爽快地报了价。
“大伯,你们家的花生、核桃都被我们家买了吧?价格再少点,不然我们直接去农户家订。”
“可以可以,再少一成。”杂货铺的掌柜忙答应。
十来天就要买上千斤的花生、核桃、芝麻、砂糖这样的大户,杂货铺的掌柜再也寻不到第二家。
“大娘,这些菜再不卖全打蔫了,便宜点给我呗。”
“成,十个铜板全给你。”
“哎。”
吕妈见青荷里里外外都十分能干,她赞个不停,“这个丫头能干,我喜欢。”
她还提出,“青荷没有家人,我收她为义女吧。”
青荷立刻拜了下去,“干娘。”她嘴甜改了口。
吕妈欢喜得封了一个红包,“来,阿香,这是干娘给的见面礼。”
“谢谢干娘。”
小筠暗暗笑个不停,青荷这货怕重新回空间做个闲置的机器人,在卖力的做人做事。
青荷学东西特别的快,还能举一反三,收拾起人来,极为彪悍,但也不惹大事出来。
她有一次在外赶集,看见几个大公鸡,她想着家里主人爱吃叫化鸡,上前去买,“大哥,这些鸡要多少价卖。”
那男子一见青荷长得甜蜜可人,色迷迷道:“让你大哥摸几下,价格可以少点。”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比鸡都不如的脏货,敢再这样同本姑奶奶说话,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咦,你这黄毛丫头还口出狂言,来试试,看你是打爷起不来,还是看爷压你在地上起不来,哈哈哈。”那男子轻浮地挑逗着青荷。
四周的人全都哄笑了起来,有人提出,“比一下。”
青荷上前一把将男子提起来,双脚离地一尺高,再用力狠狠一甩,将男子甩在一群鸡的中间。
鸡群受了惊吓,扑翅乱叫。
哄笑的人全张着大嘴,惊如木鸡,他们被小女子的大力气吓坏了。
男子吓得脸青面黑,趴在鸡群里连连告饶,“小生再不敢了,请姑奶奶高抬贵手。”
“哼,以后我见你一次摔你一次。”青荷瞪了那男子一眼,拍拍小手,正要转身离开。
男子伸手拉着青荷的裙角,“等等。”
青荷一脸怒气,她提起脚若将对方踢飞。
“小生将鸡送给小姑奶奶赔罪。”男子忙告饶,“以后别再摔我。”
“哦。”青荷收回了脚,弯腰提起一群拼命挣扎咯咯咯咯乱踢乱叫的鸡,不客气地全拿走了。
男子松了一口气,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一身的鸡屎。
一群人在后面傻呆呆看着她的背影。
事后,不少人都在打听:“这是谁家的女孩子,这么野蛮?”
田婶知道,但她不说话。
她因为杨小筠的糖果,赚得盆满钵满,她才不会将青荷的事透露给别人知道。
杂货铺的老掌柜神密地指指北边角落,“是那一家的,他们家好像在做好吃的花生糖果。”
从这之后,小筠家门口总是会有人来张望打探,想查看这一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筠早在杂货铺放了一个监控,老头在铺子里说话做事,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家的四周也布有云监控,她的家上空有一片薄云,无论是天下雨、挂大风、出太阳,那一片云都在上方悬浮。
因此,小筠能看清,每天有多少人来他们家门口。
有一天赶集,她还看到了杨家村四房的大嘴蛤蟆,前来张望,她见了青荷一面,大嘴蛤蟆嘀嘀咕咕,“不是二房的那些罪人,哼,让老娘寻到他们的踪影,一定要叫人来收拾他们。”她转身走了。
大嘴蛤蟆在回乡的路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像狗又像狼的动物,扑上那妇人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她的蛤蟆嘴就是狠狠一口,咬住再往后一扯,生生将大嘴蛤蟆的下嘴唇扯了下来。
“嗷……”妇人发出的凄厉惨叫,晕死了过去。
她醒来后,经大夫医治,性命无忧,但大夫说她再不能正常说话,因为她不只缺了下嘴唇,还被吓傻了。
“啊啊,噢噢。”大嘴蛤蟆一天就这样叫。
这件奇异之事在台县传得沸沸扬扬,有认识大嘴蛤蟆的人都在议,“是这报应,她将自己的女儿卖了、送了,还有几个直接冻死饿死了。”
有人还道了那些女孩子的去处,“唉,多数为奴为婢受尽了苦头,还有两个小时候长得好看被送进了青楼,长大后变丑,卖给人家做了小妾。”
“投生到这样的娘肚子里,真是受了大罪。”
林氏也从吕妈嘴里听说了这事,“夫人,老奴去买丝线,听人在说杨家村的四房婆娘,被野狗咬坏了嘴,人吓疯了。”
“啊,怎么会这样。”林氏惊了一跳。
手一抖,绣花针扎进了手里,她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吸。
心里暗想,这件事是不是那两条狼做下的?
大黑和小花从不在家里,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吕妈幸灾乐祸地道:“那妇人最坏,活该如此。”
“她不只是欺侮我们,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欺负。”
吕妈还说了一件她在杨家村河边洗衣时,听来了一嘴闲话。
“夫人,您知道为何四房的大女婿从不来杨家村吗?”吕妈神神密密轻声问道。
“不知道,我还真没见过四房的大女婿。”林氏想了一下,道了一句,又低头绣起了花。
“听说是几年前的一天,女儿同她爹下地种地,大嘴妇人爬了……”
“哎哟。”林氏惊得又被绣花针扎了手指。
她听了吕妈的话,被震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也不知真假,奴是听村里人在说。”吕妈轻笑道,“那女婿也不知是酒上了头,还是什么原因,将错就错就那个啥。事后两人还纠缠了一些时间,老妇人为了见这女婿,见天叫女儿一家回来。女儿也察觉有问题,借口家里有事,不带女婿回来,老妇人还寻事打了大女儿一顿。”
“哈哈,他们夫妻每次去女婿家,非要住几天才会离开。”
“这事要是真的话,也实在太过无耻。”林氏直摇头。
“她本就是个无耻货色,对自己生的骨肉尚无一点爱心,何况是对别人,活该被狗咬。”吕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