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转头见小姐落水不见了影,她急得等不及来人,不顾自己也不会水,扑通跳下了河内。
小筠憋气站在水底,弯着腰捡贝壳。
心中还在嘀咕: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珍珠。
她听咚的一声巨响,抬头一见春兰跳了下来,赶紧浮上水面,用手托起春兰。
小筠悄悄对咬着鱼的狼下令:“小黑,下河救我们回岸边。”
狼将嘴里的大鱼吐在岸边,扑通跳下河来,咬着小筠和春兰的衣衫,将人往河边拖。
小筠这时觉得机器狼还是笨了点,听令行事只能当宠物来养。
当林氏和三个儿子,还有吕氏,疯狂跑到小河边时,看见的就是狼在拼命救人的这一场景。
林氏吓得魂飞魄散,跑到河边时,嘴里只有呼呼喘粗气声,脸色铁青说不出一句话。
三个哥哥一路惊恐叫着,“妹妹。”
“小筠。”
吕氏一会叫着,“小姐。”一会又叫,“小兰。”她惊恐万分,生怕出了大事。
林氏在见到小筠和春兰被狼救起来,亡命地扑了上去,搂着女儿喊,“小筠,娘的宝贝,你还好吧?”
“娘,他们要害死我。”小筠用很虚弱的声音道。
春兰在吕氏的怀里哭着道:“娘,是有人推小姐下河,好可怕呀。”
小筠像是受了惊吓,在她娘的背上一直念着,“娘,他们要害死我。”
林氏的心像是被一只野猫抓得血淋淋,她心疼得直抽抽,想着一年多来,女儿常被族人欺侮事,她泪流满面。
“这是第二次推妹妹下河了,太过分了,我永远不原谅杨家村的人。”二哥发誓。
大哥也恨恨道:“小人才只会欺侮女人,有本事冲着我来。”
三哥抹着眼泪,哭着道:“还好妹妹没事,他们太狠了,一出手就要妹妹的命。”
林氏哽咽道:“等有机会,我们就离开这里。”
小筠得了她娘这一句话,心里轻松了,只要娘答应离开杨家村,她就好办。
对杨家村的这些恶族人,要是她出手过重弄死几个,恐怕会影响到父亲和三个哥哥的声誉。
毕竟,小筠的打算是要救出父亲,官复原职,才能报仇雪恨。
她要收拾杨家村的人,得靠智取。什么借刀杀人这样的计,她这未来世界来的人,又不是不懂不会。
回了屋,林氏放下女儿,她为女儿寻了干衣出来,“小筠先把湿衣换了。”
“好的,娘。”小筠开始脱湿淋淋的长裙。
林氏见小筠在换衣衫,才转身出了屋,合上了门。
她定了一会神,走到换了一身干衣,正在用干布擦长发的春兰面前,道:“多谢春兰救了小筠。”
春兰摇头,“小姐不是奴救的……”
“你不会水,还不顾一切跳下去,姨感谢你。”林氏道,“等以后我们条件好了,就改了你们的奴籍,重谢你们一家。”
“夫人,您太客气了,保护主人,这是奴一家应该做的事。”吕氏忙道。
“从你们一家陪着我们一家人吃苦那一天,我们就不拿你们当奴看待了。”林氏说了心里话。
“人只有在落难之时,才能识出谁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小筠的三个哥哥站在院子外,听着母亲的这一番话,牢牢记在了心中,都在暗暗发誓,有了出头之日,必报吕妈一家的大恩。
小筠在屋内,几下换好了衣衫,嘴里轻骂,“我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推我下的河。”
她按下指南针上层按钮,光亮四射,她闪进了空间。
小筠调出在杨家村长房附近布下的监控数据。
她从大屏上看见,一个满脸带着讨好笑的杨十七妹,端着一盆衣衫,她要到河边为长房杨二妹洗衣。
杨十七妹一路骂骂咧咧,“你怎么不死呢,要我给你洗衣衫。”
河边没有监控,没拍到推她下水的人是谁。
小筠从杨十七妹端着木盆慌慌张张跑回家,将大门关上藏起来的时间来算,推她下河的正是这位面带讨好笑容,在杨家村里,唯一同小筠交好的杨十七妹。
除此之外,杨家村内再无一人往河边来。
“哼,不叫的狗更咬人。”小筠冷哼,“想我死的人,我会让你死得更早。”
小筠稍想一下,就想出了一个计来。
她在设备上噼里啪啦一通敲,不一会,台面上出现一支闪闪发光的蝴蝶银钗。
小筠在发钗上加入一小粒光能监控探头,再将这一支蝴蝶银钗插在发髻上,她嘴角带着冷笑。
只要是女孩子,没有一个人能不想要,她头上的这一支,走起路来会翩翩起舞的蝴蝶银钗。
小筠从空间出来,拉开门走了出去,她装着很害怕的样子,神色颓废地坐在屋内,失了平日的活波模样。
吕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从厨房出来,“小姐快喝了去寒气。”
“谢谢吕妈。”
小筠接过碗一饮而下,将空碗递给吕妈。
小筠被姜汤的辛辣味冲得上头,她皱起眉头。
林氏见女儿的样子,柔声问:“小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娘,女儿很久没吃烧的肉。”
“那就烧肉吃。”林氏强笑道,“昨天打的野猪,还留下几块在水桶里放着,娘这就去取来给你烧肉。”
吕氏立刻道:“夫人,我去烧肉,您陪小姐说话。”
“好。”
三哥开口道:“恐怕一会有人闻到肉味会来寻事。”
“谁来抢东西我叫狼咬他。”林氏怒不可遏,“今天小筠一定要吃烧肉,我看谁敢来抢。”
“娘,他们要害死我。”小筠的小嘴又瘪了起来。
“小筠别怕,以后走哪去就让哥陪着。”林氏搂着女儿轻声安抚。
林氏看见小筠头上插着一支光亮的新发钗,也没问东西的出处。
她在家被抄之前,一直过着富裕的生活,金银首饰这些东西,她从不觉得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她心中以为,是女儿在县城看见这支发钗好看,掏银子买下了。
之前,林伯送来的几千两银票,全在女儿手上。
林氏很心疼女儿受人欺侮、退婚、迫害。
哪怕女儿用光了所有的银子,只要能哄女儿开心,她也愿意。
杨家村的上空,飘出了浓浓烧肉的味道,“好香,是哪家在烧肉?”
长房几人全拉得像一捆焉青菜,闻到了烧肉香味,勾得他们口水直淌。
三房人伸着细长如竹竿的脖子,吸着气四处闻,最后判定:“是二房人在烧肉。”
“娘,我好想吃肉。”长房杨二妹捂着肚子,不停地咽口水。
老土拨鼠在屋里骂个不停,“二房的一家人贼坏,明知道我们生病了也不来看,明知道我们拉肚子不能吃肉,还烧肉,太坏了,等老娘病好,一定要收拾他们。”
老妇还不知道,她得的这病好了后,要是吃肉,还得继续发作。
族长躺在床上骂,“这笔帐记下,连同之以前的一起算。”
另外的几房,只要没长房带头,还是不敢公然跑去寻二房的事。
毕竟,二房的二儿子,那是一拳打死过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