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雄帝见此十分满意,“坤公主不必多礼,城门外对公主多有怠慢,还望公主不必挂记于心上。”
果然,发生的一切雪雄帝都是知道的。
“往后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人的话。”
坤儿一颦一笑,使得雪雄帝越看越满意。
“好!好!”也许是激动,亦或者是别的原因,雪雄帝突然急促咳嗽了起来,“咳咳!”
坐在下位的承宇,见他父亲满是苍老无色的面容,不知他是恨,还是担忧。
坤儿袖下的手,慢慢的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给予他微笑,似乎是在给他力量一般。
这一轻覆,仿佛是触动了他的心弦一般,使得他心头一颤,似乎是意外。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雪雄帝看在眼里,他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
“听说坤公主带了八万随军,可是真?”
说话的正是喆沐皇后,一看她的面容便知并非是友善之人。
坤儿不畏惧的与她对视,“是。”
“奔着友好而来,却又带这么多人,这…其心思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喆沐皇后说的漫不经心,若是雪雄帝是为疑心极重之人,怕是坤儿会被赶出国门。
“喆沐皇后多虑了,坤儿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听承宇时常说起他的生母被奸人所害,所以坤儿不得不多带一些人来以保万无一失,不过您说的也对,带这么多人来确实不太合适,若是此刻让他们回去,怕是阿弟误以为坤儿在贵国受了委屈……”
不管喆沐皇后的脸色有多难看,雪雄帝都不曾多看她两眼,反而是和颜悦色的对着坤儿说:“坤公主不管带多少人,孤都欢迎。”
“谢陛下!”坤儿起身弯躬便是感谢,随后又道:“听闻贵国还未册封下任帝君,可是真?”
“确实。”雪雄帝点了点头。
坤儿坦然的先行了歉礼,“为两国友谊长久,请恕坤儿直言。”
“坤公主但说无妨。”雪雄帝和气的笑了笑,
坤儿语气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狂妄,“所谓坤者,为凤也。”
这与明言有何区别?
众所周知,为了承宇殿下才不远万里嫁过来。
那她的意思不就是想让雪雄帝立承宇为太子?
“你疯了?”承宇低压着声音,十分不理解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大胆,这儿可是贺国。
而坤儿却将他的不理解置于一边,而是对着高位上的雪雄帝说,语气带着一点羞涩,又带着点故意的意思,“不满您说,坤儿打小起便没对人卑躬屈膝过,若是嫁过来让坤儿低人一等,坤儿可不干。”
“太子毕竟事关国之未来,怎可因坤公主一人便草率定下。若是坤公主不愿对人行礼节,吾皇自然可免去您一切礼节。”喆沐皇后面上闪过杀机,她努力一辈子也没为儿子讨来太子,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之位被她一个外来者的三言两语给抢了去。
“陛下,您的意思呢?”坤儿看都没看她,而是直接将目光落在了雪雄帝身上。
“孤…”
就在雪雄帝犹豫之际,喆沐皇后迫切的开口劝诫,“陛下,坤公主行为如此嚣张,分明就是打着和亲的名义,意图不轨,您可不能糊涂啊!”
“承宇虽是先皇后之子,非长。”
雪雄帝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承宇,就是连喆沐皇后,脸色变了又变。
一个是满眸的失落,一个是满眸的得意。
然下一句,这是将一个人捧于云端,将另一个人打入泥潭。
“但终究是嫡出,若是为两国友谊,立为太子,也不无不可。”
“陛下…”喆沐皇后出口阻拦已为时已晚。
隐忍了多年,终于…终于可以为承宇明正身份了。
雪雄帝眼含泪眶的看着承宇,当年也是被迫无奈,才不得已将承宇送到中义国为质子。
为的就是护下他与她(先皇后)唯一的儿子,不再被喆沐皇后危害。
如今见儿子归来,更是得到坤公主的青睐,他死也能瞑目了。
多年以后,承宇才看懂了他的良苦用心。
贺国的空悬已经的太子,没想到会因为中义国的坤公主一句话,而敲定下来。
有人说:这是雪雄帝特意为承宇殿下留的。
也有人说:坤公主意图不谋,妄自插手贺国的国事。
夜,行宫。
承宇将热腾腾的巾帕递给坤儿,并道:“坤儿,你白日里太冲动了。那喆沐皇后定是将你怀恨在心了。”
“她恨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我不说这些,她就不会恨我了吗?”坤儿接过温热的巾帕,轻敷了敷脸颊,没一会儿便凉的冻手,“记住,我与你如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谢谢!”承宇惭愧的低下头,他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出口道谢,来表达他的心意。
“你我结发为夫妻,用不着声谢。”坤儿抬眸望他,回以微笑,“今日帮你夺回太子之位,也算是为你出了积压多年的恶气。”
“今夜怕是不安宁了。”承宇忧虑的看着屋子,相信白日里喆沐皇后受憋的样子,也能猜出她今夜会出手。
坤儿会心一笑,“放心,我带来的将兵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她真的敢行刺,正好收集证据的好时候,一举将她扳倒,也省的我再费心思。”
入夜,加之天气寒冷,早已经寂静一片。
寂静的好时候,也是人们入睡极香之际。
行宫多了些许多不该出现的人。
而这一切都在承宇和坤儿的意料之类。
只手遮天多年的喆沐皇后,一朝受憋屈,自然是忍不了的。
然,正是拿捏了这心理,所以她败了。
她本想将承宇刺杀,嫁祸给坤公主,再以大度之名,撮合坤儿和可牧在一起。
谁知成了自投罗网。
坤儿成功为承宇报仇,而承宇也信守承偌,一生只坤儿一人。
传说,新帝(承宇称帝)登基后,寻天下第一暖玉为坤皇后打造玉床。
坤皇后年到七十都没一根白发,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