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雄性商量着,决定一起去大湖建木屋,虎梄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把她送到织布作坊那里,让她跟着族人们一起织布撵棉线。
如今部落里,每个族人至少有一套棉布的背心和小裤或者大裤衩,夏季天热基本够穿。
剩下的布,就先攒着,准备做长衣长裤和棉被。
“阿母,棉花快用光了吧?”简小柒边织布边问道。
“还有一大包,其他都用完了。”
“只能等着旱季再采收棉花,咱再织布了。”
留琴抱出来一匹淡蓝色的细棉布,故作神秘,“小柒儿,这一匹布,是阿母专门留给你的,准备给你做一身宽松的上衣和长裤。
腰部做的再宽大一些,肚子大了也能穿。”
简小柒摸了摸细棉布,这是新出的一匹布,是织布机和撵棉线改进了工艺之后,最新织出来的最细腻染色又均匀的棉布。
“阿母,你专门留给我的?”
“嗯。我们织了那么多匹布,这是最好的一匹,不留给你留给谁。阿母亲自给你做衣服,来你站起来,我给你量量尺寸。”
自从他们几个和苍睿研究手札里的木工活计,就不能不引入尺寸的长度单位,一番实施之后,织布作坊也有了硬的竹尺和软的皮尺。
留琴做了那么多背心,裤衩子,尺子也用的得心应手,针线活手艺大有长进。
简小柒一想到衣服做好之后,穿在身上,往居住区一走,大家都能看出她的不同来。
她有些顾虑,棉花和织布机虽然是她一家和苍睿合伙整出来的,说起来部落其实是公有制,她也不好搞特殊化,织了那么多布,简小柒到现在还没有过一身棉布衣裳。
她如今穿着蛇锐做的轻薄背心和七分裤。没想到阿母,有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她。
“阿母,我要是这会传出去,族人们不会说我吧?”
留琴脸一沉,“谁不服气就来找我。我家崽儿值得这一身好看的棉布衣服。过阵子,我再给你做一身红色的。”
“也对,这才是多劳多得。”简小柒坦然了。
留琴轻车熟路的拿着皮尺量着自家崽儿量尺寸,胸围,腰围,肩宽,裤长等。
“小柒儿,腰部放这么宽可以吗?”留琴比划着手中的皮尺。
“这么宽可以,阿母看着做就行,咱们今年旱季时,会有更多的棉花。”
留琴一想到那么大一块棉花地,魔溅深渊附近还有一片棉花地,思路也打开了,“你看我糊涂了。那腰部不要那么宽,不然平时穿着不好看。等你肚子再大点,阿母再给你做新的。”
简小柒搂着留琴的腰撒娇,“阿母还是你最疼我,知道我爱漂亮。”
留琴被摇晃的颇为受用,她唠叨着:“阿母就是希望你怀三个崽儿,以后肚子别太大,不然你这小身板会很辛苦。”
简小柒倒是不担心,“崽儿是随母体大小的,我这么矮,肚子还能大到哪里去。”
这里的雌性,比如留琴,普通的都有180,而简小柒,只有165,看着像还没成年的半大崽儿一般。
她已经认命了,在兽世估计也就这身高到老了。索性,三个兽夫可都没嫌弃过她矮,她这一辈子只能仰视着自家兽夫了。
留琴摇了摇头,担忧的说道:“你这么小,还怀三个,哎。”
“阿母,崽儿的心跳已经能听出来,您要不要听听?”
“是庚腾先听出来的吧?”留琴俯耳在简小柒肚子上,很快,听出了三个强健有力的心跳。
她眼神闪烁,冒着泪花,“真是三个崽儿的心跳,我家小柒儿自己还是个崽儿,就又怀崽儿了?”
简小柒哭笑不得,安慰道:“你可不能再把我当小崽儿,我现在是三个大雄性的雌性,我不仅成年成家了,我还是一家之主,我家三个兽夫都归我管。你可以放心了。”
“我估摸着8月底就要生崽了,你可要好好养着,我赶紧给你做衣裳。”
“嗯。你做吧。”简小柒又坐在织布机上专心的织布。
雌性怀崽儿到底多久才能生,要看怀的是什么雄性的崽儿,一般虎兽的崽儿,是四个月多一点就要生了。这比人类的10月怀胎,难度减少了一半。
怀螣蛇的崽儿,可能是最轻松的,可从没听说生蛋有难产的。只需要早早的把蛋生出来,交给蛇锐去孵蛋就完事了。
至于应龙的崽儿,一切都未可知,只能等去天空之城之后才能揭晓答案。
想到生个人鱼的崽儿,简小柒神游了一会,立即自嘲的甩了甩脑袋,八字还没一撇,怎么会想到要生人鱼的崽儿。
苍睿这事比较麻烦,他说宁愿放弃大王子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苍睿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说放弃就放弃,他人鱼的父王能轻易答应吗?到时候要苍睿忤逆自己父王追求爱情吗?
她简小柒做不得这种红颜祸水,把人家平静的一家人给搅乱,弄得人家鸡犬不宁。
如果苍睿不是这个身份,面对这么一个英俊睿智儒雅的男性,简小柒说一点不动心是假的。一个虎兽的雌性,标配就是至少有五个兽夫,简小柒如果要找兽夫,找个苍睿这样的就很不错。
苍睿跟别的兽夫不同的一点,就是他是懂古文字的,也就是个文化人,他肯钻研天工开物里提到的一切工艺,甚至建筑等技艺。
简小柒是从现代穿来的,在某些方面,与苍睿在工艺技术和文化上的沟通和互动,弥补了她精神层面的某些遗憾,让她经常以为,自己在跟一个现代的人沟通和交流。
简小柒边织布边想了很多,她不得不承认,对苍睿她是喜欢的,但还没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简小柒不会主动靠拢他鼓励他放弃身份,因为不想逼着他去对抗自己的父王和族人。
不知不觉的,简小柒坐在织布机旁干的足够久,久到接班的老兽人吃好饭走了过来。
她赶紧站起来,把织布机让出来,自己正好走走活动下。
就在这时,庚腾从外面匆匆走了回来,“小柒柒饿了吧?我专门回来给你做饭的。”
“还好。房子盖的怎么样了?白天鹅可要看好,别被湖里的大鱼拖下水吃掉了。”
庚腾上前来牵着她的手,环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头,把小雌性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揉了揉。顿时,馨香在鼻尖环绕,半天没见,他特别的想念小雌性身上的味道。
然后傲娇的说道:“大湖里长着牙会吃肉的鱼,都被我们几个清理干净了。你有几个爱吃鱼会潜水的兽夫,你还担心什么?”
“哦哦。我家兽夫就是棒,宜室宜家。”
“你阿父,费阿爸,还有滚滚,在帮我们盖木屋中午都不回来吃饭。所以阿母和三个崽儿的饭,也归我做。”
“那咱俩快回去,我跟你一起做饭。”
庚腾牵着她给留琴打了个招呼,顺便看了看在石床上玩闹着的三个幼崽儿,然后拉着小雌性信步往家走。
走在路上,庚腾叹道:“奇了怪了,你看小璩小棂平时凶悍的很,跟别的虎崽儿凑一起特别爱打架,把比他俩大很多的崽儿都打的嗷嗷乱叫。
怎么他俩跟壮壮在一起,就不会欺负壮壮呢?”
简小柒噗呲笑出了声,扬起脸看着自家兽夫尖锐的喉结完美的下颌线。自家兽夫的完美的好颜色让她差点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庚腾低头,期待的等着她说下去。
简小柒解释道:“小璩小棂一开始,也是欺负过壮壮的。虎崽儿很小不懂事没轻没重,但他们学习能力很强。
每次多大的咬劲儿咬痛了壮壮,多大的劲儿把壮壮扑疼到嗷嗷叫,小璩小棂跟壮壮玩耍一阵子就都掌握了个度。
以后两个虎崽儿就知道每次下嘴的力道,下手的力道,会明白玩耍和搏斗的尺度和接线。
以后就不容易再伤害到壮壮了,他们三个一起吃一起睡,有了真感情,就更不会轻易伤害壮壮。”
“这解释倒是第一次听说。”庚腾低头看着小雌性娇艳的红唇,喃喃的说道。
“你打小没小伙伴,一个人长大的,你当然不懂。你牙齿咬合力的力度,扑的力度,都是从与妖兽和与猎物的打斗中学来的,其实是一样的。
你虽然武力值凶悍,但跟阿楢蛇锐打闹,也是知道轻重的不是。”
“那倒是,比如我要是兽形叼着我家小柒柒,我能把你叼的稳又不会咬伤你。”
简小柒嫌弃的瞪了瞪他,“不要叼我,都是口水,恶心死了。”
庚腾瞳孔微缩,“恶心?你敢恶心试试。”
简小柒立即被打横抱起,被庚腾吻了个结结结实实,直到气喘吁吁头脑发昏,这才被放过。
庚腾飞快抱着简小柒进了厨房,“要不是怕你饿着,我还能再亲亲。”
简小柒不敢再反驳,赶紧坐在炉灶跟前,点火烧起炉灶。
她怀着崽儿,在厨房里别的活计兽夫都不让她干,只让她坐稳当了,在炉灶跟前加加柴火。
庚腾做饭做过好多回,手脚麻利,想好了几个菜式,准备着吃食,时不时看自家雌性一眼。
炉火照的她的小脸通红,没过一会就额头就浮了汗水。
“小柒柒,看你热的,你还是在门口凉快的坐着等吃吧。”庚腾心疼的扶起她,让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催动异能,顿时徐徐凉风吹到她的身上,很快凉快了下来。
简小柒抬头,眼波流转,眉目含情,看着庚腾正无师自通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
庚腾还未觉醒繁衍属性,甚至他现有的传承也没告诉他要怎么照顾和心疼自己的雌性,但他愣是凭着一腔“喜欢”,只遵从本心,就把她照顾的很好。
正是这份发自内心的本性和本能,让她颇为受用。也不知道觉醒了繁衍属性,懂得雌雄情爱滋味的庚腾,会是个什么样子?
到时候也会如阿楢和锐锐一般,缠着她一晚上不舍得放开的吧?雄性还不都是一个德行,都是大猪蹄子。
简小柒想到这里,脸上又开始热起来。她喜欢庚腾,当然想跟他亲热,可现在还不行。
庚腾把门窗都关紧,让厨房的温度彻底降下来,又赶紧继续做着饭。
饭做好,端上桌,把饭食催的稍微凉了一些,他去留琴那里,抱着三个崽儿过来,大家一起吃饭。
几个盖木屋的大雄性,用不着管他们的午饭,他们晚上回来吃够一天的量,都是可以的。
午饭后,留琴带着三个崽儿,回到织布作坊。而简小柒,被庚腾牵着来到大湖,让她在扶桑的第三间小木屋的床上睡午觉。
扶桑的三间小木屋,下午正好被扶桑那棵高耸入云的神树挡着灼热的日光,再加上湖上风大,特别的凉爽,正是睡午觉的好地方。
大湖边堆了高高的几堆木材,也不知道扶桑从哪里拖来的。
简竼,费庞,虎梄和滚滚,人形光着膀子,只穿着大裤衩子,站在木桩上晒得油光发亮,正大力的打着一个个的新木桩。
蛇锐,庚腾和苍睿,三个兽形,半个身子潜在水下,也负责给木桩找准位置,分工协作顺利让木桩打下去。
扶桑一贯的优雅,站在木桩上指挥着木桩的间隔和深度,控制工程质量,几乎隔两分钟,就能打下去一根很粗很粗的,用于当地基的木桩下去。
水上长廊和五间小木屋底下的木桩地基,已经全部快打好初见雏形。
简小柒一觉醒过来,给自己煮了一壶茶,悠闲的坐在平台上,看着正在荷花从中嬉戏的白天鹅,凉风袭来,荷香萦绕,无比惬意。
末世,就算你再努力,日子也过得勉强。
而兽世不同,兽世虽然荒蛮,但靠着大家一起努力弄够粮食吃食,有衣穿有暖屋住着,有一方安全安逸的地方,跟一群处得来的人一起生活,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理想生活。
她坐了会,又回了屋,关上门,去空间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