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腾已经把采的苗,都摆在了院子里,摊开来好大一片,还悉心的把长得一样的,扎成一捆一捆的,再喷洒上细雾水,根系都还是湿的,叶子也是鲜绿鲜活的。
他陪着小雌性蹲在地上,一样一样的查看着。
虎梄看着这么多小苗就是一阵眼热,他惭愧啊,打猎的那几日,他心思只想着早点打到足够猎物,早点回家见到小雌性,勇士一个也不能受伤。
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心眼呢?
简小柒一捆一捆的检查。
“这个?是水稻。归拢到一处。”
“这个是玉米,放这边。”
“哇塞,这个不是玉米,这是高粱,这可是新物种,也是一种庄稼可以填饱肚子,还能酿酒。”
“这个,莫不是小米?我也不太确定,种来先看看。”
“还有这个,这可不是水稻,是另一种谷子,是糯米,也是庄稼。”简小柒满脸的兴奋,时不时瞄庚腾一眼,让庚腾笑的牙齿更白了些。
简小柒分门别类的归拢好。
大手一挥,全部收到自己空间里,“看哪天阴天种地里。这些品种对我们都很有用。”
虎梄拉着她的手,“柒柒,过几天我带你去森林,我们再去找庄稼苗。”
“好。再找点能在水里开花的植物,咱那个大湖也种上点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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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天,几个兽人总是凑在一起,栽小苗,管理大田的庄稼,织布,做木工家具,研究天工开物的手札,边学着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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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竼是打猎后第四天,才忙完大小琐事,赶回来看简小柒的。
他,留琴,费庞抱着两个虎崽儿,一起走了过来。
简竼和费庞没有亲自去打猎,所以这几日让虎梄好好休息,他俩把事儿都承担了起来。
“崽儿,我跟你阿母和费阿爸的肉食,滚滚已经都帮着腌好,不用你们弄了。”
“阿父,我早知道了。哎,滚滚比我们抢得快啊。”简小柒酸酸的,总有人跟她强阿父阿母啊。
说起勤快的滚滚,简竼那是真没的说,就像干儿子一般的亲昵,“滚滚是个好的,因为你阿母帮着照看壮壮,他每天往家里跑好几趟。”
“阿父阿母,我会不会被滚滚比下去?”
简竼赶紧摇头,捏了捏她的脸蛋,“这能比吗?雌崽儿这么珍贵?我就是亲生了滚滚和小璩,也比不了你。”
留琴又好气又好笑,自家雌崽儿还在这里争宠了,“小柒儿,你当然是我的宝贝疙瘩,是我跟你阿父的头生崽儿。”
简小柒高兴的上前,给阿母捏着背,“阿父阿母,你们只说这一次就行。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等咱家小棂懂事会说话,听到这些她会伤心的。”
简竼瞄了眼正调皮捣蛋的小棂,满是宠溺,仿佛看到了简小柒的小时候一般。他以前并没有很多时间陪伴过简小柒长大,如今不当族长,倒是可以多多陪伴小棂,也是一种补偿。
虎梄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阿父,咱家小柒儿,可能怀上虎崽儿啦。”
“这么快?”简竼脱口而出,立即压低了声音,“不会是真的天赋吧?那咱们可要保护好她,别四处乱说。”
简竼以前不怕雌崽儿的天份有多高,他信心满满能保护她一辈子,可是经过那些事儿之后,他只想闷着低调些。
留琴也拉着简小柒的手坐下,摸了摸她的小腹,“以往,要好几个月才能闻出来或者听出来,小柒儿倒是这么快?”
“阿母,我是对自己身体有感觉。这咱们一家人知道就好,以后总会闻出来听出来的。”
简小柒突然不想简竼来探听心跳,自家阿父从六阶降阶到五阶,如果听不出来,他又该伤心了。
很快,全家人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一切保持原样,怀虎崽儿这件事,只在心里偷着乐。
团聚在一起总要找点事儿活跃气氛,简小柒拿出来一张兽皮,上面用木炭画出来横竖的棋格子,摆在宽大的桌上。
一家人凑了上来,好奇的看到底该怎么玩。
简小柒用鹅卵石做的棋子,黑白两个颜色,教一家人玩五子棋。五子棋的规则简单,很好学,入门容易。
等差不多都学会了,简竼和费庞阿爸坐成面对面,各执一色,饶有兴趣的对弈起来。
蛇锐站在费庞阿爸身后,当起了他的军师,指手画脚的帮着出主意,争论着下一步,黑棋放在哪个位置最好。
这边虎梄站在简竼旁边,他俩也在琢磨着下一步的走法。
简小柒坐在旁边当裁判,只笑不吭声,保持着中立不偏不倚。
留琴一边专注盯着三个崽儿玩耍,一边瞄一眼棋局,她也必须保持中立,不然今晚三个人都甭想睡好觉。
结果留琴失策了,中不中立都不管用,当晚的确没睡好。
简竼和费庞越玩越上头,各有输赢各不服输,哪怕是夜深了,回到自己家,还舍不得睡。
他俩把兽皮棋盘棋子都要了回来,炕桌往床上一放,两个大雄性,各揪着自己的胡须继续拼杀。
留琴无奈的哄着三个崽儿睡下,简竼还把她挖了起来,揽坐在自己怀里,“阿琴别睡,给我俩当裁判,不然阿庞总耍赖。”
费庞无语凝噎,撇了撇嘴,“坏兽总是爱叫唤,我可不爱吭气。”
留琴哭笑不得,“就这么好玩?明天再玩吧。”
简竼睨了对面一眼,“阿庞不认输,我要赢了他。”
费庞打着哈欠,“我认输,总行了吧?”
简竼嗤笑,“不情不愿的,骗鬼呢!该你走了,快点。”
费庞只好落下黑子,继续陪着。
留琴忙活了一整天,一人又干活计又兼顾着三个调皮的幼崽儿,早就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很快窝在简竼怀里睡着。
只有两个大雄性,黑灯瞎火的也不点灯,在月光下,继续拼杀着玩五子棋。
以前他俩可没这个心劲儿干这个不能吃不能穿的无聊事儿,如今身上的重担卸下来,部落里不缺吃食不缺衣服,他俩才可以这么任性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