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惊骇莫名,不停往后退,李信像个标准反派一样狞笑两声,不怀好意道“苏姑娘怕什么,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二哥呢!二哥怎么会害你?”
苏颖心道你都和子昂不死不休了,还在这假惺惺论什么辈分!
她勉强稳住心神,强自镇定道:“你想用我威胁子昂?”李信摇摇头,走过来二话不说,一个手刀砍晕了她。
苏颖昏倒前还迷迷糊糊想:“落到他手里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果不其然,苏颖一觉睡醒,身上的丝绸衣裙已经被换成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短襟和长裤,她养尊处优两年,从没穿过这等粗劣的衣服,她将袖子捋上去看了看,果然皮肤都磨红了。
她再摸摸头,头顶的发髻也不见了,变成了两个麻花辫甩在胸前。苏颖想象着自己的这副村姑打扮有些想笑。
感受着身下有规律的马车响动,苏颖掀开帘子看向车外,马车一路驰骋,那个坐在车架前为她驾车的马夫居然是李信!
跳马车什么的苏颖可不会做,毕竟死了简单,半死不活受尽皮肉苦才是最痛苦的。
她怕李信听不清,凑过去大声喊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李信未回头看她,却从怀里掏出个包子递给她,苏颖接过包子吃了。
又问道:“这是去哪儿啊?”李信如法炮制又从怀里掏出块被手帕包裹的点心递给苏颖,苏颖接过吃了,擦了擦嘴,还是坚持问道:“二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李信吼道“没吃的了,给我闭嘴,再吵吵嚷嚷的割了你舌头!”
苏颖歪头思考了一阵,甚是可爱道“二哥既不是拿我威胁子昂,难不成是送我去见李荣?”
李信勒停马匹,用看一种神奇物种的目光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奇道“竟被你猜中了?”
苏颖心道这有何难猜的,自己穿越至今,招惹的不过就这两人而已。
但还是装作天真懵懂:“荣大哥不是已经娶妻了吗?我听说娶得还是飞星岛岛主独生女儿,我和他已经各自婚嫁,你现在送我去见他是什么意思?”
李信冷哼一声:“我就是怕他真被那女人哄住了,这才准备把你送过去。青龙寨本该是我们兄弟的,如今却被陆子昂鸠占鹊巢,我和大哥早晚必夺回青龙寨,让陆子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颖看他一向俊秀的面孔有些微微扭曲,不敢再刺激他,重新缩回了车厢里。
苏颖看着两侧的树木飞速后退,心越来越沉,她现在丝毫没有逃出青龙寨的喜悦,反而心越来越沉,她心中想念宝宝想念的紧,不知宝宝现在如何了,有没有想念娘亲?
她心乱如麻的东想西想,只恨自己无能,若自己武功高强,怎么会轻易被掳走!若自己提高警惕,怎么会如此轻易落入圈套!
她又自责又懊悔,独自在马车内落泪。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李信掀开帘子,将她扯下马车。
此地是个小镇子,宽阔的官道两侧是矮矮的木屋子,零星有几个摆摊的商贩,李信将马车随意丢弃在一处矮屋后,扯着苏颖就往路边破破烂烂的客栈走去。
那客栈门外竖了个发黄的旗子,写着住店二字。客栈门板上甚至破了个不大不小的洞。
苏颖借题发挥“这是什么破店,连门都是烂的,我才不住!你去给我找个好点的客栈!”
李信阴恻恻笑了起来“苏姑娘就别挑三拣四了,也别想着耍花招,给我老实点。”
苏颖继续发挥自己的大小姐脾气“这是什么烂店,谁知道里面的米是不是发霉的,肉估计都是老鼠肉,我才不去,我劝你也别吃,小心被毒死了!”
李信似是忍无可忍,不顾她反抗,直接把她拖进了店里,进门对小二道“住店,一间房。”
苏颖闻言大喊大叫“我是有夫君的,怎么能跟你住一间房!你这登徒浪子,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王八蛋李信,你不是人!”
虽然苏颖卖力表演,但是客栈内坐着的几桌客人却无动于衷,小二更是连眉毛都没抬。
李信冷冷看她一眼,继续拖着她上楼。
直到进了房间被李信甩在床上,苏颖仍是不改人设,大哭大闹“你别过来,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让我夫君杀了你!”说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李信被恶心的退后两步,鄙夷道“我大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苏颖趁机忙擦了眼泪鼻涕苦苦哀求道:“我已与夫君有了孩子,此生非他不可,我和荣大哥的事早已成了过去。说不定荣大哥现在也已经儿女双全,我们之间早已物是人非,你送我去见荣大哥也没什么用的。不如你送我回去,我夫君最是疼爱我,我和他说以后与你和平共处,你们大可以一起管理青龙寨!”
“无知蠢妇!你以为你是谁,陆子昂会为了你放弃青龙寨?!少废话,现在乖乖呆着。”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捆绳子将她手脚都捆了起来这才关门下楼。
苏颖心中焦急却别无他法,李信把她结结实实捆了五六圈,她现在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
李信一去不复返,这可苦了苏颖的五脏庙,她腹内如鼓鸣,咕咕咕的叫声似乎如有实质。苏颖望着窗口直等到天色昏暗,也不见门口有动静,她被捆的极不舒服,双手被缚于背后,双腿并在一起被紧紧捆住,李信又把她手脚用绳子紧紧连在一起。这种姿势,苏颖连平躺都做不到。她就这样趴在床上一会望窗外一会望门口,望的脖子酸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又累又饿,在心中将李信骂了十七八遍才解恨。可是再骂也没用,她还是被困在在床上哪儿都不能去。
她现在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李信回来,等他回来自己一定要大吃一顿再解了束缚好好睡一觉。她哪儿也不跑了,这样被捆了一天一夜,实在是折腾得她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