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坐在门槛上不知坐了多久,再抬头时,只见天空中繁星盛放,璀璨的令人着迷。她摸摸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发热,站起身来却一阵头晕目眩,接着眼前一黑,向下倒去。
再次醒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主卧床上,子昂少爷正坐在床边定定望着她。旁边一须发皆白的,仙风道骨的老者也含笑看她,见她醒了,便说道:“姑娘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风邪入体,吃些去热解毒的药便好。”
苏颖见他有些眼熟,似是路上和吴三通一起押送自己和一众女子上山的白发老者,因和这老者只同行了不过两三日,后对方又不知所踪,苏颖也从没和他接触过,故不是很确定,问道:“可是钱前辈?”
那老者摸蓄笑道:“你随子昂叫我师父即可 。”
苏颖从善如流改口,双手抱拳:“见过师父。”
那老者哈哈一笑,点点头甚是满意的样子,“老夫眼光不错,丫头你可要谢谢老夫,你和子昂这桩婚事还是我撮合的呢!”
苏颖虽一肚子疑问,仍笑道:“多谢师父,子昂很好,我很喜欢。”那老者见她已醒,言谈举止皆落落大方,神思清明,知她身体无碍,便告辞道“子昂知你病倒,急得手足无措,又在你床边守了你一夜,有此如意郎君,丫头可有福了。”说完不等她回话,便起身离去。
苏颖去看子昂,却见他依旧神色冰冷,不辩喜怒,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大着胆子扑进他怀里,解释道:“我并非不愿嫁给公子,只是想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却不知父母在哪里,一时感怀伤身,绝不是还念着荣大哥。我已经是公子的人,又怎么会念着别的男人!”
说罢泪盈于睫,自怜自艾道:“若公子在意我和荣大哥的事,不想要我了,就把我送进营寨去吧。”
子昂听她如此自贬,心痛难忍:“你别这么说,我知你孤身一人,难免伤怀,以后会多多陪你,至于李荣的事,以后我再不提了。”
苏颖见状,亲了亲他嘴唇,“公子陪我一起睡吧,我有些冷。”
子昂摸她额头仍是一片滚烫,道:“已喂你吃了一副药,怎么不见好?”苏颖笑道:“生病了哪儿有吃一副药就好的,公子别走,陪我一起睡吧。”
子昂正想拒绝,只见面前女子神色憔悴,嘴唇苍白,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发烧导致,正期待的看着自己。拒绝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他只好道:“我留下。”
苏颖大抵是因为病了,此刻突然无比想念妈妈,她想念妈妈温柔的面庞,和絮絮叨叨的的话语。她不想发着烧还一个人待着,她必须紧紧抱住什么东西才能心安。
于是她紧紧抱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急切的去亲他的脸,子昂被她动作吓了一跳,挣扎道:“你还病着。”苏颖却不管不顾:“我知道,所以少爷等下轻一点。”
被河蟹。
他实不愿趁一个女子重病时做这种事,苏颖却不愿他离开,死死抱着他,胡乱亲他脖颈和耳垂,边亲边哭泣道“公子,求求你,别离开我。”
子昂感觉到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应是被她的泪水沾到了。他的身体和精神在此刻似乎都一起沦陷了,他面对这个女子任她予取予求,所有的坚持和操守都丢弃了。他有些自嘲的想:“陆子昂,你认栽吧,从今往后,这个女子就是你的性命!”
两人一夜荒唐,第二日,苏颖的病情更重了。子昂喂她吃了两副药还不见好,无奈又去请了师父来看。
满头白发的钱师父看了眼苏颖,只道“须忌房事,再吃两副药就好了。”
苏颖斜倪了子昂少爷一眼,只见他满面羞红,抬手行礼“多谢师父,徒儿会遵医嘱的。”
钱师父本欲多调侃徒弟两句,待见他面上滴血般不敢抬头看自己,只好作罢,又嘱咐了几句饮食禁忌,这才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