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颖是新娘子,暂时不能下楼,黄月牙又怕女儿饿,于是拿上来一些吃的。
陆司颖的房间很大,刚刚几个伴娘和化妆师都在的时候,热闹而拥挤,现在人都下去了,一时间安静下来。
黄月牙上来的时候,陆司颖穿着大红色的新娘服,正坐在梳妆台前,新奇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陆司颖很少穿红色,依稀记得,上次穿红色还是二十年前,大概是过年的时候,母亲给自己买过红的棉袄。
黄月牙进来后,把自己做的早餐放下,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六年的女儿,一时间感慨万千。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喜欢强迫,女儿二十六岁还没有结婚生子,这要是搁在别人家里,父母怕是要急疯了。
黄月牙虽然也很急,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陆司颖想要什么,她自己清楚就好。
况且,陆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
没有定下婚礼之前,黄月牙总觉得女儿得赶快找个结婚的人才好,现在终于到了这天,黄月牙忽然又觉得,太快了。
陆司颖扯了扯裙子,有些不习惯的开口:“妈。”
黄月牙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角,然后走过去把陆司颖拉起来说道:“真漂亮,我就说嘛,我的女儿最漂亮了,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好了,过来吃点东西吧小颖,今天你是最忙的人,估计婚宴上是没有时间吃东西的。”
黄月牙自己烙的馅饼,做的粥,还有蒸蛋,煎饺,份量不多不少,陆司颖能吃个五六分饱。
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陆司颖很快放松下来,坐在桌子前吃东西。
她吃东西时,黄月牙就在旁边慢慢的讲话。
“结婚跟谈对象不一样,结了婚你们就是一家人,要处处想着对方,念着对方,你们才是未来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卓家没有长辈,一切都是你们小两口说了算,但是没有家长,要是有点什么事,也就没有人帮你们出谋划策。以后有了孩子,你们如果没空,就只能把孩子送到咱们家,让我带。”
“小颖,其实妈说这么多,只是想说,你们是自由恋爱,你相信小卓的为人,我们相信你的眼光,但那毕竟是你们没结婚之前。”
“如果你们结婚之后,他对你不好,你就回家来,家里永远是你的家。”
这一番话说完,陆司颖也吃完了早餐。
她坐到母亲身边,抱了抱她,轻声说道:“妈,我明白的。你看,思成他家里又没有什么长辈,而且我还在部队里呢,以后肯定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多。”
黄月牙拍拍女儿的手,一时间很是温情。
她们没说多少话,吃完饭的伴娘们,很快就上来了,黄月牙不打扰她们,收拾了碗筷便下去了。
陆司颖这边清一色的全是女兵,她们设置了几个关卡,是等伴郎团过来做的游戏,陆司颖是知道自己对象有多弱,他的那几个伴郎,比卓思成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叮嘱道:“你们今天都悠着点,人家都是教师,身体素质没咱们好,你们要是玩的太大,小心我今天连门都出不了。”
“颖姐你就放心吧!”
“就是,咱们心里有数,肯定不会下手太重的!”
“就是几个小游戏而已,几个大男人不可能过不来。”
“就是就是。”
四个伴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太过分的。
陆司颖没下楼,所以不知道,一楼楼梯口的地方,摆上了一桌子的酒。
全是那种小酒杯,两排白的,两排啤的,两排红的,后面的还有颜色浑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婚车上,卓思成捧着一束花,有些紧张的拽拽袖子,拉拉领口。
他的四个伴郎,两个是以前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在这座城市定居,两个是现在学校的同事,一个是体育老师,一个是数学老师,都是没结婚的,几个人还关系不错。
后面的车里,几个伴郎也热热闹闹的:“咱们今天就是快速的把新娘子抢回来,直接去酒楼!”
“得了吧,咱们今天可是去军区大院接亲,恐怕嫂子身边的伴娘,也都是军队的人,要是靠抢的,恐怕还真抢不过。”
“怕什么,要比,就比脑力。”
“万一要是喝酒呢?”
“那老李上,他是体育老师,身体倍棒,酒量也是最好的。”
在这个车子如此昂贵的年代,卓思成直接找了八辆车去接亲,车子行驶在大街上,惹得路人惊叹不断。
很快到了陆家。
几个人下车,没想到风还挺大,几个人先整理了一番头发。
从进入第一道大门开始,考验就开始了。
陆司颖的房间在二楼,要接人就得先上楼,但是一楼楼梯口,却摆放着一张桌子,完全把楼梯口给堵死了。
上面放着很多种颜色的酒,还没靠近,卓思成就闻到了。
他脸色僵了僵,回头看向伴郎团。
站在楼梯中央的,是一个穿着粉白色长裙的伴娘,她叫陈沐沐,是今天的伴娘里年龄最小的,刚刚二十岁,但是很活泼,古灵精怪,今天的很多游戏都是她提议的。
陈沐沐高声说道:“你们好,新娘就在二楼,如果你们想把人接走的话,就先上来说话吧。”
密密麻麻的酒杯就放在桌子上,几个伴郎都知道卓思成喝不得酒,一沾就醉,所以纷纷上前,一人两手端酒杯,直接豪饮。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这里面也不算是酒,还有一些像是果醋,极其酸,或者是放了辣椒粉的水,又非常辣。
陈沐沐看看钟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哎呀,忘记告诉你们了,这一桌子酒是要在三分钟之内喝完的,超过三分钟,这酒的数量恐怕会翻倍。”
四个伴郎里面,只有体育老师李学伟身体素质最好,酒量也是最好的,听了陈沐沐的话,他一次拿起两个杯子,直接倒进嘴里,这只手喝完,另一只手紧跟上,桌子上一半的酒都被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