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一起闲聊了几句，段霞拉着几个孩子问话。
问的也是学习怎么样？京城冷不冷？吃不吃得习惯这些。
又说林薇林悦都瘦了，就林尧看着还涨了几斤的样子。
“外婆，我们这是抽条儿了，当然要瘦，胖了还得了呀！”林薇对自己的身材满意得很，她现在已经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只有九十来斤，胳膊腿纤细苗条，腰肢从后面看就手掌那么长，已经有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还是要长胖一点儿，胖点身体好，瘦瘦的看着风吹就倒。”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我瘦是瘦，有肌肉！”
段霞就笑：“细胳膊细腿儿的哪里来的肌肉哟。”
又对沈文德道：“小薇怕是咱们家女孩子里长得最高的。”
沈文德点头，“像我。”
段霞白了他一眼，“长得高就像你呀？”
沈文德也不应她，只是看了一眼她，这意思非常明显：不像我难道像你呀？
段霞就不高，还不到一米六，沈晓君比她妈又高了那么一点儿，对南方姑娘来说，她们不算矮，但和高这个字也不沾边儿。
一家人没有多待，老两口叫留下吃了午饭再走，沈晓君就道：“他们爷爷奶奶昨天就在问，说好了今天中午回去吃饭的，怕是都快做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初二再过来。”
“那行吧，路上慢点儿，老家这边一到过年车也多，提我向他爷爷奶奶问好。”
这才又上了车，往老家开去。
“这是林哲的车吧？”车子一进村，就有人指着问。
“是，就是他家的，过年了，这是从京城回来了。”
“啧啧！都是一起出去打工的，咱们一年年的还在外面干苦力，人家都搬到首都去了，听说户口的迁过去了！”
“不止户口，人家在首都都住上四合院了！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的首都人！咱们累死都比不上！”
“说起他家这么有钱，咋还开夏利呀？这都是好多年前买的了吧？”
“有个五六年了吧？”
又有人道：“林绪也有钱，我瞧着不比林哲差。”
“不会吧，林绪哪里能赶上林哲呀！”
“咋赶不上，林哲咱也就听说，真的咋样咱也看不见，市里的店倒是有人去逛过，听说也就那样，人家林绪，这一年年的房子都不知道包了多少来建，那米厂的机器大晚上就没听见熄过火……”
林哲也不知道人家对他的议论，遇到年长的长辈，停下来打个招呼，邀着人家家里去坐。
过年了，村里的年轻人回来得多，林哲一年难得和大家见上一次，也没有话聊，倒是生疏了不少。
家里，张思敏一下一下的打发林成财去外面看，她自己则在厨房里炖鸡炖鸭，又煮了今年才熏好的腊猪脚，用海带炖了一早上，闻着可香。
林成财背着手，脚边跟着一条灰色大狗，一人一狗站在门口向外望。
一听到车喇叭声，林成财就对着厨房喊：“回来了。”
张思敏擦着手探出头，“我听到了，你去迎迎啊！光站着干啥！我这里离不了人……”
林成财哼了一声，往外走了几步，对着大灰狗小声嘀咕，“让我这个当爸的去迎小辈，亏她想得出来……”
话虽这样说，等林哲开车终于到了家，林成财的脸笑开了花，那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堆，“回来啦？你妈早就在念叨了，说你们啥时候到，烧了不少的菜，就等你们到。”
“爸。”
“爷爷，爷爷……”
“嗳嗳！快进屋，走了一路肯定冷了。”
林尧抱着他爷爷的手，“不冷，车里可暖和了，爷爷你冷不冷？”
“我不冷，我的乖孙儿呐，爷爷买了可多吃的了，都是给你们留的……”
张思敏熄了熄火出来，抱着林尧就亲香，又摸林薇林悦的手，等林哲从车里下来，她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老幺啊，你咋瘦成这样了呢？是咋了吗？”孩子胖了不觉得，只要一瘦，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林哲的确比年中的时候看着瘦了十几斤的样子。
林哲哭笑不得，“没啥，我在减肥呢，之前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张思敏还是不放心，又侧过头问沈晓君：“这没啥？”
沈晓君道：“真是事儿，好着呢，上个月才做了体检。”
“那就好，那就好。”张思敏这才放下心来。
林成财拉着尧尧，他刚才还没注意，男人嘛，心思粗，等老伴一说这才发现老幺瘦了不少，心也提了一下，听他们说了，这才放心，便道：“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老来瘦，他瘦点儿才好，看着还比之前精神些。”
林哲正从车里往外提东西呢，听到这话扎心了。
他老了吗？
林薇林悦去帮忙，把车里的东西全都提下来后，又把家人的行李往楼上各自的房间里面搬。
沈晓君挽起袖子要进厨房帮忙，张思敏不让她动手，“歇着，不用你来，都做好了，就差个青菜，你们先自己收拾，厨房里有我和你爸呢。”
林成财：“……对，先歇歇再吃饭。”
林尧蹦蹦跳跳的从楼上下来，“奶奶，我来帮你！”
张思敏笑眯眯的去拉他的手，“行，让我乖孙帮忙。”一老一小手拉着手去厨房了。
沈晓君便上了楼，小姐俩正在把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往外拿，两姐妹还在聊天儿：“奶奶这次也太热情了，比以前都热情。”
林薇抖了抖手里的羽绒服，“久了没见肯定这样啊！”
“以前也有大半年没见的时候，咋没见她这样？”
衣柜里面就放着衣架，那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挂上，“那是因为咱们以前没离得这么远。”
林悦恍然大悟，“这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远香近臭？”
“这话也不对……”
沈晓君咳嗽一声：“咳咳……”
姐妹俩这才发现沈晓君站在门口，“妈妈，你偷听我们说话！”
沈晓君睨了她们一眼，“这话别让奶奶听见了，听见了要伤心了。以前咱们在市里，她想见了，随时可以见，虽然很少去家里，但心离得近，现在咱们搬京城去了，离得远，她就算是想见也没办法说去看你们就去看，心里就空落落的，这一见到，肯定就激动，可不是什么远香近臭。”
林悦抿着唇低头：“妈妈，我刚才说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
“知道错了就好。”
又对她们道：“你们赶紧收拾好了下去，去和你们爷爷奶奶多说说话。”
姐妹俩点了点头，“我们马上就下去。”
院子里，贝塔和大灰一左一右的蹲在大门口，两只狗狗的眼睛相互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
对面的狗熟悉又陌生。
……
突然，两对狗眼一亮！
贝塔立起了前爪：弟呀，你长大了。
大灰汪了一声：哥，你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