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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玲珑遇到了危险?

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这个兔子,又是从她的寿衣上撕下来的.......

魏无忌心脏加快,黑潭般幽深的目光望向那口巨大的棺材。

“各位大师念经也辛苦了,去御膳房喝口姜汤润润喉吧。”

僧人们全都喜出望外,拜谢魏无忌后,一一出了仙音阁,往御膳房而去。

魏无忌攥紧掌心,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闭上眼又睁开。

沉声道:“玲珑,事出有因,你别怪我。”

话落,走上前,打算撬镇棺钉。

他眼眶骤然瞪大。

这镇棺钉竟然被人动过!

魏无忌忍着内心的焦急,保持着手中冷静,一一撬开了镇棺钉。

即便内心有所准备,可真打开棺材盖子,看见空荡荡的棺椁时魏无忌还是心中一惊,差点站不稳!

这件事,父皇知道吗?

不,父皇一定知道!

不然宫中谁还有这个权利,能瞒天过海?

可父皇为什么不彻查玲珑的尸体去向,反而佯装不知继续操办葬仪?

魏无忌面色沉沉,抬脚便往御花园跑。

他向来克己复礼,最是端庄注重仪态,平日哪怕衣上有一个褶子都受不了。

可此刻,他不顾四散的长发,不顾凌乱的玉冠,不顾冷风吹乱他雅正的长袍,拼了命一般往御花园跑!

天空昏暗,夜色浓重,在他身后追赶。

魏无忌的心压得沉沉,险些喘不过气。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天,父皇盯着皇叔时,那张诡异的脸。

他总感觉,这个答案,可能会颠覆他的一生。

刚在御花园中站定,还没抬头,他便听到一句轻轻的声音。

“皇兄,你怎么现在才来?”

魏无忌眼眶通红,难以置信的抬头。

他那本该躺在棺材里的小妹,面色是他看不懂的悲凉,身后还跟 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

宫女?

等等?那不是安宁吗?

他不是男子?

谢菱抬眸,原本来的声线说道:“陆兄,还记得我吗,谢菱。”

谢菱!竟然是她,怪不得他见她第一眼就感到熟悉!

魏无忌压制住内心的喜悦,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才低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魏玲珑目光复杂的盯着魏无忌,里面蕴含的悲怆,厚重得像一座大山。

冷风习习,孤月高悬。

风吹过池塘,掀起阵阵涟漪。

也将魏无忌的长发吹得凌乱,半遮住那双通红的眼。

剜心之痛让青年弯下了腰,好半天说不出话。

半晌,他才直起身子,声音沙哑,“你们......打算怎么办?”

“从密室出宫,今天就走,皇兄,我们快走吧!”

魏玲珑急急去拉魏无忌的衣袖。

却见魏无忌岿然不动,面色冷得可怕。

玲珑纤细眉毛皱成一团,“你什么意思?不去别耽搁我们时间!”

魏无忌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自己被攥住的袖子,缓缓道:“你们走吧,我......我不会走的。”

魏玲珑瞪大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歇斯里地的哭道:“魏无忌,你还是人吗?,皇叔对你这么好!你个白眼狼!白眼狼!”

谢菱走上前抱住了她,“玲珑,别哭,万一引来人。”

魏玲珑瞬间止住话语,紧紧咬住唇瓣,表情倔强的盯着魏无忌看。

魏无忌双手握拳又松开,仿佛在解释,但更像在说服自己,“玲珑,我是太子......”

魏玲珑眼中悲凉更甚,“你才是最像他的,从小就像。冷血,权势,忘恩负义,白眼狼。”

“你走吧,此生,我和皇叔都与你恩断义绝,再也不见。”

魏玲珑说这句话还是带着三分希望的。

可白衣青年说了一句“好”。

她一颗心彻底死了。

一动不动的盯着魏无忌看,风吹过,眼睛酸涩,突突的疼,也不愿眨眼。

“滚,浪费我时间。”

魏无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菱半扶着魏玲珑,将她带入了密室。

“阿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谢菱摇头,温柔摸了摸魏玲珑发顶,“各人有各人的志向,不能强人所难,我们赶紧走吧。”

魏玲珑深吸一口气,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反正我还有你和皇叔呢,我们以后天高海阔,慢慢报仇!”

“好。”

谢菱照例到了公主殿外的出口,一个人出去。

还没走到雍王殿门口,远远便看见那群侍卫仍在巡逻。

谢菱站在夜风朝向口,点燃了五根迷香。

这种迷香是她自己制作的,药效不是很强,但范围广,迷倒这一百个侍卫没问题。

谢菱心里庆幸狗皇帝只派了一百个侍卫,要是多一些,那就只能硬打了。

没一会儿,这群侍卫便昏了过去,有几个体质好的没晕倒,想去报信,刚跑过来,就被躲在暗处的谢菱一刀毙命。

谢菱匆匆跑进府里,扶着雍王出去。

魏修楚上下打量谢菱一眼,见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怎么样?”

谢菱点头,“无事,外边侍卫被我迷晕了,我们赶紧走!”

说着话,谢菱已经带着魏修楚进了密室。

玲珑早就跑了过来,三人看着地图,缓缓往宫外的出口走。

魏修楚一看魏玲珑这张惨白的脸,又想到谢菱去了这么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拍了拍魏玲珑的背,“你皇兄有苦衷,不用逼他。”

魏玲珑冷笑一声。

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冰冷。

“他有什么苦衷,不过是舍不得那张龙椅罢了,皇叔不必多说。总有一日,我会回来,光明正大的回来。”

少女攥紧了拳,心中暗暗发誓。

这皇位,男人坐得,狼心狗肺之人坐得,白眼狼坐得。

那女人,自然也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