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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危改提为抱,公主抱着谢菱,快速闪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苏渠紧紧跟上来,抓着顾危袖子。

“师兄,你这就不讲武德了,怎么能丢下我,独自带着你的小娇妻逃跑呢。”

顾危目光冷冽,“你跟上来干嘛?我跟你说,我不替家里罚你屠杀人命已是最大的开恩,此行很重要,别给我增加麻烦。”

正说着话,巷子外边突然响起士兵整齐的脚步声。

顾危皱眉。

肖玉良这人真有几分能力,这么快就召集了满城的士兵!

幸好大多数士兵已经不在城内,不然今天真是插翅难逃。

谢菱四处看,指着不远处一户市民家门口的草垛,“我们躲那里面!”

三人快速过去。

顾危摸了一下,这草垛由蓬松的稻草扎成,外面看着十分蓬松,中间却是空心的,足以藏下两个人。

赶紧拉着谢菱闪身进去。

一旁的的苏渠也有模有样的跟着躲进去,扯了几根稻草挡在自己身前。

夜深人静,偶有哪家的狗突然叫两声,打破夜的寂静。

士兵行走时,长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队士兵停在草垛面前。

透过横七竖八的稻草,几人甚至能清晰看见士兵搭在配剑上的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刀柄。

“头儿,这条街没有。”

“肖大人说他们定然往这边跑了,让我们紧要搜查这边。再看看。”

说着,那士兵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一下往后靠。

一整个屁股越过稻草枝,正好对着苏渠的脸。

苏渠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提醒自己。

听雪楼不能妄乱杀人,听雪楼不能妄乱杀人………

“噗———”

那士兵竟然对着苏渠的脸,放了一个臭屁!

苏渠俊脸一下黑了,握剑的手瞬间青筋毕露。

我他妈!

冷静冷静!

再杀人真要被师父抽皮剥筋了,忍住忍住………

好在那士兵靠了一下便站了起来,扭扭脖子,“走吧。去另外一边看看。”

一行人说着便离开了巷子。

苏渠咬牙切齿,正要出去。

顾危长剑从旁边插过来,制止住他的动作,低声道:“别去!”

苏渠倒是听顾危话,乖乖的又退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那队士兵果然又回来了!

为首那人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疑点,才收起疑心,真的带着手下离开了巷子。

三人这从草垛中出来。

远处响起此起彼伏的鸡鸣,天边露出鱼肚白。

清晨,已经有不少百姓推开房门,或者推着板车出去卖菜,做生意。

或者出门买朝食,晨练。

巷子里人烟渐起。

顾危拦下一个小摊贩,递给男主人一锭银子,将他整个板车的蔬菜都包了下来。

“我们是酒楼采购的,这一车的东西我们都要了,回家去吧。”

那人忙不迭道谢,“哎哟,今天运气真好,我叫李老三,下次买菜直接来桂花坊啊!我家的又新鲜又便宜!”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回家。

顾危对着苏渠说:“把你外衣脱了,反过来穿。”

苏渠衣服材质太好了,实在不像卖菜的小商贩。

苏渠照做。

顾危推着板车往城外走。

远远地,就看见了几列士兵在那巡逻,城门早已关闭。

顾危眯了眯眼,立刻转身,来到一处菜市场。

早晨的菜市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顾危随便将板车放在一处摊位旁,对着苏渠道:“天已亮,自己想办法出去,别跟着我们了。”

苏渠恬不知耻的凑过来,“若我猜得不错,师兄也在逃命吧?看在我们都是北江人的份上,带我出去呗。”

顾危冷冷拒绝,“不可能,你自己闯下的祸自己填坑。”

苏渠灵机一动,从袖中摸出一卷文书,晃了晃,“师兄,你既然乔装打扮,必定也是在逃命,既然逃命,那就一定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这个对你而言,应该挺有用的。”

顾危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北江的官员上任文书,正想伸手抢去,苏渠一个闪身,“师兄,求求你啦,带我出去嘛。”

顾危额角青筋跳动,“行。”

苏渠这才笑嘻嘻的将那卷文书放在了顾危手上,“这是我去杀杨昌那老儿时,在他书房桌上看见的。

他将上京派去岭南任职的官员给杀了,想换成自己的人去任职,这样就可以掌握那个什么五石散矿。”

顾危闻言眯起。

这文书还真对他有用,而且是大大的用处!

他正愁去岭南以何种身份呢,这文书正好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的机会。

既是官职,手中有实权,也更好养兵。

顾危立刻展开文书。

即将去岭南任职的这个人名叫周时璟,职位乃思南县县令。

这周时璟的字和他的字仅有一字之差,倒是有缘。

顾危脑海里迅速闪过北江舆图。

思南县,临海多山,气候炎热,植被茂盛。

除了偏远一点,真是个绝佳的养兵开荒之地!

而且说不一定,五石散矿石就在此处!

岭南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周时璟?

顾危心潮涌动。

苏渠也凑过来,指着文书,“对,就是这个周时璟,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尸体就在杨昌书房外面,死得那叫一个惨。”

顾危将文书收好,“这文书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作为报酬,可以带你出去。”

苏渠哼了一声,“师兄还是这么不近人情,我看你对嫂嫂可不是这样。”

顾危冷笑。

若他真是那种圣母白莲花性格,谁的忙都帮,早死百八十回了,还站在这里?

苏渠自来熟的凑到谢菱旁边,问道:“嫂嫂,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菱淡淡道:“谢,单名一个菱字。”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对杀人家一百零八口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感,态度有些冷淡。

苏渠感受到了谢菱的态度,有些委屈的软了软声音。

“嫂嫂,我杀他们真的是有理由的,他们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把我和那些冷血的杀手想在一起好不好?”

说着,轻轻扯了扯谢菱袖子,还眨巴一下灵动的眼睛。

别说,真有清秀少年那味,可怜兮兮的,小绿茶一样。

顾危揪着他耳朵,把他揪往一边,“以前在师傅面前卖乖就算了,现在卖到我娘子身上了?”

“哎哎!错了错了,师兄轻点轻点,我不勾引嫂嫂了,师兄你帅得天上有地上无,是全天下最最风流俊俏的男子,嫂嫂定然不会将我的小把戏放在眼里........”

这苏渠实在聒噪得有趣,谢菱被他逗笑。

顾危收拾完他,面对谢菱,“阿菱,我有话对你说。”

谢菱挑眉。

顾危要对自己坦言他的秘密了?

心里甜开了花,嘴上还是硬。

“你若不想说也不要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即便是夫妻,也该有自己的空间,我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