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挂断了。
秋月白查看座机的来电记录,打回去。
嘟嘟嘟嘟,一直无人接听,她不死心,换手机继续打。
还让宿舍三人一起陪她打过去,“我们要真诚地与它沟通,让它燃起一颗再送录像带的心。”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对面的教秘盘算着已经拉黑了四个号码,总能清静下来。
它摇着手中的红酒杯,慢慢饮下其中新鲜的血液。
可一想到不能从电脑里爬出去杀了那个讨厌的学生。
它咬牙切齿,一口把杯中血液饮尽,杯子狠狠砸碎在地。
最后一个余复锦挂断电话,“还搞拉黑,也太没素质了吧。”
“这下我们的号码都被拉黑了。”她叹口气。
秋月白嘿嘿一笑,“咱的手机双卡双待,不惧任何鬼怪。”
深井中森森白骨,一旁的大哥大响起,正在闭目养神的教秘被惊醒。
迷迷糊糊中接起电话,“喂,教务处,哪位?”
“嘿嘿嘿嘿嘿嘿。”
对面传出一阵恐怖的笑声,总觉得很熟悉。
这不就是它惯来的笑声?有人模仿它打电话,还敢模仿它的笑声!
“谁?”它握紧大哥大,“别等我抓到你。”
回答它的又是一阵嘿嘿嘿的笑声,原来觉得自己的笑声威慑力极强。
如今作为接收方,怎么听起来那么欠揍又傻。
“别笑了!”
“嘿嘿嘿!”
“我和你说别笑了!”它破口大骂,愤怒得连挂断电话都忘了。
“嘿嘿嘿!”
“滚呐!”这次它狠狠挂掉电话。
而这时又一个电话响起,怒不可遏的它自然以为又是刚刚的恶作剧。
“嘿嘿嘿嘿嘿嘿,hihihihihi,哈哈哈哈,呵呵呵呵,鹅鹅鹅饿,咯咯咯咯......”
怎样,就你会笑是吧,我精通十八种笑艺,岂能是你全部模仿得来的?
“斯克特里,你什么意思?”
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教秘吓得手机都要掉落,哈哈尬笑两声,“是您啊!我说梦话呢,哈哈哈。”
“成成成!是是是!收到,收到,一定办好。”
教秘就算是接电话也保持着九十度鞠躬,体现自己的尊敬之意。
等对面对话挂断,它冷下脸,对着大哥大呸呸两口。
没想到这时候又响起,吓得它以为被领导发现。
直接五体投地接电话,“我对您一片忠心,明月可鉴,苍天闻之也得落泪。”
“刚刚声音正是我接到您电话后激动的落泪之声。”
“喂喂,是我,一名诚恳等待的学子。”
嗯嗯?哪位?
想起来了,那个可恶的人类!她怎么还有电话能打。
不用多想,方才那模仿笑声的也是她,教秘现在气得裂开,物理性的裂开。
“你,你,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秋月白莫名其妙,不就模仿它的笑声,期望能引起它的共鸣。
打好双方良好的合作基础,一同畅想下一步的未来。
怎么还生气了呢?难不成它笑声申请了专利?
“哈哈哈哈。”秋月白尝试换个笑声。
教秘听到笑声眼已翻白,身体裂开的速度更快。
它决定从电话中爬过去找她,它要狠狠撕碎她的喉咙。
教务处,办公室内,秋月白坐在椅子上。
老神在在地又拿出一部手机准备打电话。
童河与岳梦柯翻找物品,查找有用信息,余复锦守在门外。
四人都没注意到,座机的屏幕开始闪烁,画面中出现一口深井。
一个身影从中缓缓攀爬上来,屏幕上出现一缕缕长发。
岳梦柯把找到的材料放上桌子,正好压在座机上。
教秘正从井中爬上,被重物一砸落回井下。
等东西撤走,教秘终于成功爬出。
它悄悄蹲在秋月白身后,嘿嘿嘿,等着她再打电话。
等电话打出,发现就在她身后响,到时候她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秋月白坐着椅子左右摇晃,教秘也跟在身后蹲着小碎步移动。
“怎么还不打?”这该死的人类不是最爱打电话了吗?
教秘蹲在地上,手上握住大哥大,丝毫没有反应。
“都是些空白的书,没有用。”岳梦柯快速翻了几本,都是白纸。
童河望着一地的电脑碎片叹气,“早知道我不那么快动手,等它出来再说。”
“现在都没有线索。”
“童姐,这哪能怪你,谁知道教务处没有备份。”
余复锦用手扇风,“电脑也只放一台,都没有做好应急准备。”
“秋姐,你还在打电话吗?”
秋月白盯着手机,一直在按着什么,长吁短叹。
“没,我在玩消消乐,一直没过关。”
三人:???
蹲在身后的教秘:???
我在等你打电话,你却在玩消消乐,教秘抬头瞅瞅秋月白,又瞅瞅大哥大。
秋月白这时抬起头,兴奋地一拍桌子,“过了!这关过了!”
她开心地脚尖一转,椅子转动,蹲在后面的教秘没想到碰面来得这么突然。
一人一鬼两脸对视,一个蹲在地上怒气冲冲,一个坐在椅子上喜笑颜开。
三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秋月白没说话,盯着地板。
“怎么了吗?”童河问道。
“可能是秋姐又开了一把,卡关了。”
教秘的脸像是炸开的猪肉皮,上面大大小小的气孔,没有眼白,下巴极长。
一头黑色的头发半遮住它的脸,白色的衣服上是一团团黑迹。
秋月白很少有觉得尴尬的时刻,此时难得沉默。
之后,她按下电话,教秘手中的大哥大响起,它却没有最初的欣喜。
“现在打电话给我有用吗?啊!我问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教秘撕心裂肺。
“我是有原因的。”
“呵呵,玩游戏是吧,我问你,我和游戏哪个重要?难道打游戏比打电话给我更重要吗?”
教秘把大哥大往地上狠狠一砸,“你说啊!你不是很能说,给我一个理由。”
“你别胡搅蛮缠,既然你要这样觉得,那就是呗。”
“秋姐这是即兴表演?发挥还挺到位,情绪很饱满,还会不一样的声调。”余复锦真心实意地夸奖。
这句话提醒了教秘,它面露凶光,抬起手向秋月白抓去。
秋月白往后一倒,带轮子的椅子翘起,把教秘直接抬飞。
教秘直直飞向办公桌的另一边,倒在它本来该出现的位置,碎成渣渣的电脑屏幕。
童河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拳,圆润的脑袋凹出一个拳头的弧度。
另一边的秋月白已经站起身,翻上桌子。
一个标准的广播体操雏鹰起飞落地姿势压在教秘的脊椎上。
童河扯住教秘的头发,没想到越扯越多,越扯越长。
余复锦震惊地走上前,指着教秘,“这什么东西?”
秋月白接过童河手中的头发,把头发绕着教秘的脖子勒。
教秘第一次深刻理解自产自销,自作自受的含义。
秋月白不止绕着脖子勒,她一边勒脖子一边把手脚也困住。
之后掏出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斧头,开始给它削头发。
手一抖不小心削掉一点头皮,发现带头皮的头发才能有活力。
她是越削越来劲,足足削掉教秘的一半头皮才停止摧残。
“你发如血,凄美了离别,我削发感动了谁,让教秘流泪,爱在教务处完美~”
望着自己的杰作,秋月白歌性大发,改编歌曲再次上线。
唱完歌后,秋月白在教秘耳边嘿嘿嘿地笑,“听过这首歌的鬼都会在半小时内再死一次,嘿嘿嘿。”
教秘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在它心头,此生不愿再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