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开宝年间。
“嗯？”赵匡胤顿生不解，对于波兰联军的情况——精锐的骑兵队伍中，居然并非是人马全甲？
骑士们已经是装备最为精良的一批参战者了，他们的装备理当是整个军队行伍中最佳优越的，所以，应当具备完整的铠甲——虽然欧洲的铠甲形制和中原不同，应当具备相应的兵器和护具——虽然同样有所不同，但这些与中原的装备属于同一大类，至少性质上是相同的。
那么，骑士，即使轻骑士，对应着中原的轻骑兵未必能够拥有包裹全身的甲胄、马匹身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护具，但是总该有些重骑士吧？
这些人难道不应该对马匹也做出相应的防护吗？既然人员已经重装，那么马匹也应该重装，以此既能保证战场上的冲击力，又能保证生存概率，减少因马匹受伤而影响士卒的可能性。
再说了，一匹优良的战马多珍贵啊，给它点防护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但是这些精锐骑兵中，确实并没有那样如赵匡胤理解中的人马具装。
“我已经能根据这个问题想象出来如何解决掉这些骑士们了。”赵德昭感叹，这样明显的破绽，这样的疏漏，虽然欧洲的骑兵们确实在先前没有和中原的军队有过真正的交战，但是……他们自己交战的过程中难道没有想过针对马匹来发动袭击？
不能啊。
赵光美对于这个问题同样不解，但是他决定不去深究：“从波兰联军的情况来看，欧洲的大部分国家此时大约依旧没有在乎在他们东边的蒙古军队。”
最终明确有着支援表示的只有波西米亚王国，还是一个紧挨着西里西亚的国家，即使这个国王对于蒙古不太在意，面对如此近距离的威胁也不能不作出表示。
但是那些离得远的国家，可就是没有什么声响了。
难道此时还正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教会教宗的争斗白热化时期？
大蒙古国，太宗年间。
“对于这个亨利二世来说，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窝阔台看着亨利二世在里格尼茨小镇教堂旁的遭遇，不由感慨道。
虽然是感慨，但窝阔台同样带着些许笑意，这虽然是亨利二世的不幸，但却是大蒙古国的胜利昭示。
蒙古王公们对此也纷纷展露笑意，对于他们而言，这虽然是神明赐予亨利二世的提醒，但也是神明对于他们大蒙古国胜利的肯定！
只是可惜，亨利二世并没能领会到他的神明善意的提醒，也没能领会其中深意，而是执迷不悟地与大军敌对，与大蒙古国敌对——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了。
这样的联军，若是贝达尔和斡儿答几人还不能获胜，那他们这些年的历练也都只能作废了。
【而在中间骑兵阵型的两翼，则是弩兵，以及征调来的农民和矿工。】
【两翼的这些兵力虽然不能算作没有作战能力，但是显然他们的装备和作战经验都相当不足。】
【蒙古军队也并没有用什么与众不同的阵型，他们的阵型非常直白，共有左、中、右三部分，均由轻骑兵构成，这些轻骑兵带着近战兵器，同时也拥有着远程作战兵器，如弓箭等。】
【而在轻骑兵的阵型之后，则部署有具装重骑兵，以及一些远程投掷器械，如投石机和架设式火箭等。】
【蒙古人对于波兰联军的作战方式并不十分了解，但同时，波兰联军对于蒙古军队的作战方式更不清楚，他们同样也不清楚蒙古军队携带的那些器械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以及如何化解。】
【这也为波兰联军最终的惨败埋下了伏笔。】
明朝，洪武年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到此处，朱橚忍不住道，虽然他于作战一道并不十分擅长，但纸上谈兵的一些内容他还是能够说个一二的，这对于敌军的情报探知便是一项，“敌人的作战方式、作战风格，以及他们携带的兵器器械等方面的情报，对于作战而言何等重要，他们怎么能够一点也不清楚？”
他们又不是斡罗斯诸部，他们是在蒙古已经扫荡完了斡罗斯之后的波兰联军。
难道，经过了斡罗斯各国的战役之后，波兰人、以及匈牙利人都没有从中获取到什么有效信息么？即使大部分逃至波兰和匈牙利境内的贵族或者百姓都是在蒙古军队到来之前提前逃走，但是难道最终逃至此处的人中一星半点曾经看到过蒙古军作战的人都没有？
蒙古军队有这么凶残？
——即使这些人中没有一个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的，可蒙古军队在与波兰联军交上手之前，不就已经在波兰境内肆虐数日了？在波兰境内的战斗，他们总能从中获取到点与作战相关的消息吧。
“如果他们真的半点不清楚蒙古军队的作战方式，那么蒙古人想要消灭掉这个联军相当简单。”朱樉摇头，他不太清楚欧洲国家和军队的作战流程，对于他们如何收集情报也不了解，因此还真不能判断波兰联军为何会对于蒙古军队的各方面情报不甚清楚。
不说蒙古军的轻重骑兵，就说他们携带的那些个远程投掷器械，毒烟、火箭、毒火球……这些东西对于第一次见到它们的人的影响力可不小，特别是在战场上。如果欧洲历史上并没有过这样的兵器，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兵器的话，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而且，那些被分设在两翼的征召矿工和农民们，他们身上披的……好像是布甲？是布甲吗？而且这还不是所有人都有；而且他们拿着武器的姿势都有不少错误……
【两军对垒后，亨利二世派遣波兰联军率先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展开进攻的，是位于阵型前部的西里西亚轻骑兵们。】
【按照亨利二世的思路，这一次轻骑兵冲锋实际上也是在进行试探，亨利二世想通过这一轮冲锋判断出蒙古军队的实力水平，以及作战思路。】
【这是欧洲作战的传统思路了，亨利二世按照这个思路进行作战也不能说有错，但是他缺乏对蒙古军队的了解。】
【面对来袭的敌军轻骑兵，蒙古军队态度沉稳，位于中路的骑兵开始后退，同时两翼的骑兵则开始向冲过来的波兰轻骑兵的两翼迂回，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对这一批轻骑兵的包围。】
【随后，在这些波兰轻骑兵们冲的距离足够近，近到百步以内之时，蒙古骑兵们纷纷弯弓搭箭，一部分射击波兰骑兵的战马，一部分射击波兰骑兵们，射击迅速而猛烈，箭如雨下，波兰联军的第一波冲锋就此宣告失败。】
【亨利二世在指挥作战方面还是相当稳健的，他没有因为这一次骑兵的失败而就此溃逃，而是决定让阵中剩余的骑兵补位继续前进，同时左右两翼的步兵们与骑兵一同前进，以便掩护骑兵两翼，同时骑兵阵列之间距离拉近，避免再度陷入被蒙古军队分割的境地。】
唐朝，贞观年间。
看着双方交战的具体细节过程，李世民一时间都有些迷茫，他看向自己的重臣们，特别是与自己一同在战场上搏杀过的将领们：“……这是欧洲作战的传统思路？……先用一批轻骑兵冲锋作为试探？”
不能这么搞吧，李世民完全不能相信。
想要做一个在交战初期的试探性进攻，以此来探一探对方的底的方法有很多，也有许多好用的——都比这样直接派出一部分轻骑兵来个冲锋的好用。
房玄龄对于这一段话同样沉默了，他想了想，猛然间发觉到了问题：“这是传统思路没有错，但是传统思路不代表是常用思路，或者有效思路。”
欧洲可能确实就是常用骑士冲锋这一作战方式，这个作战方式实际上按照一部分骑士的性质而言也没有错，毕竟骑兵嘛，特别是具装骑兵，冲锋起来的杀伤力绝对巨大。
但是有这么一个传统思路，并不意味着这会是所有人都会在实际作战中采用的思路——当然，既然有传统，使用的人大约也不会少到哪去。
尉迟敬德连连点头：“没错，就像神迹说的，这个亨利二世在指挥作战方面非常‘稳健’，大约也是因此，他会在交战的最开始采用这样一个策略……但是欧洲的国家之多，战争想来同样不少，必然不可能都用这样的思路。”
要是都按照这样的思路作战，那还打什么？大家直接把各自的骑兵拉出来一列，看看谁的装备更加完善，更加优秀，谁的战马更加强壮，谁的骑士更加操练得当、数量更多……不就行了？
李世民沉默一瞬，对于尉迟敬德的观点表示了同意：“这个亨利二世确实有些‘稳健’之态。”
在己方的第一波进攻全军覆没之后，居然直接让大军大举前进了？——虽然你是让步兵跟着骑兵一同前进用作掩护两翼，让骑兵彼此阵列之间保持紧密避免被分割，但是你了解蒙古军队吗？
况且，在这个联军之中，真正有战斗力的除了一部分弓弩手之外，就是这些轻重骑兵了。这样重要的组成部分在第一波进攻中直接全军覆没，甚至都没能展开近距离交手……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应该谨慎一些？
结果在对蒙古军队情况并不了解的时候，在己方刚刚失败的时候，直接大举压上了。
虽然还布置了一应的部署……
这还真是有点稳健在呢。
【这一做法有效吗？还是有效的，蒙古军队在短时间内确实找不到分割波兰联军的机会了。】
【但是蒙古军队同样不打算就这么与波兰联军硬碰硬，想要让波兰联军露出破绽，方法多得是！】
【于是，在波兰联军大举压上的同时，蒙古骑兵们开始全线后退，佯装不敌。】
【这样的佯退一方面是为了让波兰联军在行军过程中出现阵型问题，从而让他们彼此间露出破绽；一方面则是为了将波兰联军引导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从而使用提前备好的各种器械。】
【波兰联军看出来问题了吗？没有。】
【在发现蒙古军队看起来开始溃退了，波兰联军并未觉出任何不妥，相反，因为大军展开行军以及一部分骑兵战意高昂开始冲锋，在这个联军之中开始出现混乱——由于是各地军队临时组成，一部分军队因搞不清情况出现逃跑情况。】
【虽然这个问题被亨利二世及时发现并尽量解决了，但波兰联军的混乱和临时联合的弊端展露无疑。】
【而就在此时，蒙古军队终于退到了他们觉得合适的地方，同时也与波兰联军拉开了一段距离，因此，在将领的命令下，传令官挥动徽标旗帜，骑兵们纷纷做好防护，而后方的投石机和架设式火箭开始发射弹药，包括火箭和毒药烟球。】
【毒药烟球用多层纸壳包裹，内有混合的火药、巴豆、狼毒、沥青、砒霜等数斤，被点燃投掷后，在战场上迅速制造出一大片有毒气体区域，烟雾弥漫，不仅让波兰联军吸入有毒气体开始倒下，还遮掩了战场上的视觉，让剩余的未倒下的波兰联军们根本无法了解战场上的情况。】
【这种攻击手段是波兰联军从未见过的，也因此，他们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中，这种混乱程度已经超过了毒药烟球等物本身的杀伤力。】
【有些人因为吸入毒雾而丧失战斗力，更多的人则是因为毒雾的弥漫和自己身上并不能彻底影响到战斗力的状况而陷入恐慌，就算亨利二世等人还想要继续指挥军队，但糟糕的战场环境让他们难以判断情况，也难以让士卒们听从自己的指令。】
【就在波兰联军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蒙古军队在贝达尔等人的指挥下已经完成了调整调度，重骑兵被调到了作战的一线，左右两翼的骑兵也向侧面迂回突出，对波兰联军完成了包围。】
【紧接着，贝达尔和斡儿答等人便率领骑兵冲出烟雾，杀向波兰联军。本来就防护不足的骑士们现如今又陷入毒烟和混乱中，更是难以抵挡蒙古重骑兵的砍杀，迅速崩溃；侧翼的蒙古轻骑兵们也对波兰联军侧翼的步兵和弓弩手们展开了杀戮，同样是一边倒。】
【波兰联军开始溃退，不少尚处在后方的步兵和骑兵们纷纷四散而逃。】
【亨利四世最终无路可逃，被俘虏后斩首。蒙古军队将他的头颅插在枪尖之上，向里格尼茨城的守卫展示和震慑。】
【随后，贝达尔和斡儿答没有继续在波兰逗留，而是带着右翼军全数南下，与攻打匈牙利的拔都和速不台等人率领的主力军会合。】
【而波西米亚王国的瓦茨拉夫一世派出的援军此时尚未到达，听闻亨利二世战死的消息后，便停止了支援的打算，而是回国加强波西米亚王国的边境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