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张楠想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先和吴欢渝合作。
至于谁拿到地宫钥匙,那就得各凭本事了!
“四长老,我同意你的提议,那么接下来,我们合作愉快。”
张楠恢复他之前笑眯眯的笑面虎形象,向吴欢渝和气道。
吴欢渝笑着点头回应,“合作愉快!”
两人各怀鬼胎的达成一致后,张楠想到吴欢渝所言的‘初入纪府,所得信息不多’,思考了下,确实挺有道理的。
于是,简单同吴欢渝约定,有重要消息再联系后,便告辞离开了清香楼。
吴欢渝双眼微眯的目送着张楠离去,而后与小清一起,收集纪宇所需要的情报。
......
奉云城,掌武部。
纪宇翻看着解野带回来的宗卷,眼神不时扫向下方跪着的黄君恪,眼底怒火极盛。
宗卷之中,什么强抢民女,将之折磨致死;什么破家而入,抢其新婚之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其中涉及到的人命,粗粗一算,都有近百条。
要不是那些人家境皆是困苦,而且每次奉云城城主黄炳都手持重金,上门去寻求谅解,他们摄于黄炳的地位权力,又被重金利诱。
黄君恪怕是早就被打入死牢,或者亡命天涯了!
一旁的黄炳,余光一直在纪宇身上。
似是察觉到纪宇此刻的怒火,赶忙道:
“纪大人,下官诚知这逆子所犯之错太过重大,您该罚罚,不必顾忌在下。”
黄君恪跪在下方,一听黄炳此言,顿时一急,张着嘴刚想说什么,忽又想着:
‘爹他是不是在以退为进?’
‘毕竟南墟洲州牧不在,爹这个奉云城城主可以说是最顶层的几人之一。’
‘他嘴上虽说该罚罚,但谁不会卖他点面子,以此来交好他。’
想到这里,黄君恪也就没那么焦急,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周锦仪坐在纪宇一侧,在纪宇翻看宗卷的时候,也从那一堆宗卷中拿起一册看了起来。
只看了一半,她就将那册宗卷重重摔了回去,闭目不语。
这一举动,让余光瞥见的黄炳心惊不已,忙弓着腰,刚想说些什么。
结果就见纪宇将所有宗卷往他身前一推,道:
“黄城主,这些宗卷你也看看吧,本官知道你知道其中的内容,但你还是看过之后,再发表意见!”
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宗卷,黄炳轻叹了口气。
宗卷里的内容他确实全都知道,毕竟这逆子做出的这些腌臜事,可都是他帮着擦屁股的。
黄炳随手拿起几册宗卷,稍稍浏览后,便立马弓起腰,行礼道:
“纪大人,这逆子所做之罪孽太过深重,您该如何做便如何做,该将之打杀,就将之打杀了。”
刚刚在掌武部大门前,他就已经有了重开小号的想法,现在只不过更坚定了这个念头。
听完黄炳的话,跪在那的黄君恪一下子愣住了。
‘唉,不是。’
‘情况不对啊!’
‘刚刚还是该罚罚,现在怎么变成该杀杀了?’
‘难不成真是我想多了?爹他不是在以进为退?’
一想到这,黄君恪立马慌了神,双眼惊慌失措的看着黄炳,手脚并用的想向他爬去,连声道:
“爹!怎么能该杀杀呢?你要救我啊!我可是你独子!”
“你一定要救我啊,不然将来你可是要断了香火,没人给你养老了啊!”
两名眼疾手快的掌武卫,连忙一把拦住朝前不断爬着的黄君恪,不让他继续往纪宇等人所在之处靠近。
而黄炳听到黄君恪的求救之声,瞄了眼纪宇,见他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便瞪了眼朝他爬来的黄君恪,两三步来到被掌武卫拦住的黄君恪面前,扬起右手,直挥而下。
“啪!”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敢做不敢当的东西!”
黄君恪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呆愣愣的看着黄炳,呢喃道:
“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从小到大你可都没打过我啊。”
“以前没打,现在打了!”
黄炳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说出,而后抬起脚,照着黄君恪的胸口一脚踹过去,直接将他踹出三四步开外。
纪宇和锦仪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这一幕,特别是看到黄君恪被揍的画面,为那些被他残害的生命而感到解气。
紧接着,就瞧见黄炳噗通一下跪地,向着他们低头道:
“长公主殿下,纪大人,下官有罪,还请责罚!”
被踹飞的黄君恪,昨夜一晚被解野点了痛穴、麻穴,被生生折磨了一夜。
现在又被这么狠狠踹了一脚,挣扎着想爬也爬不起来。
但他还是不放弃爬起来,向父亲求饶求救的念头,结果没想到父亲转头就跪下认罪,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坐于上方的纪宇和锦仪对视了眼,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黄炳的身上。
‘这老小子认罪?他给黄君恪擦屁股的那些事,仅仅只有利诱,实际而言,并未触犯大周律法。’
‘所以,他能认的罪,最多也就是教子无方、私德有亏一类的,这一类责罚也就罚些俸禄。’
‘但以他现在的行为来看,他难道是在以退为进,给我们示好?’
‘可这样做,不也正是放弃了他这个独子吗?’
‘若我依靠大周律法将黄君恪处死,我可不相信黄炳对我会没有怨言!’
纪宇目光闪烁的看着下方的黄炳,沉声问道:
“认罪?黄城主是要认何罪,但请言明!”
黄炳低头轻声道:
“下官平日疏于对这逆子的管教,而致使他犯下了种种罪行,此乃第一罪也。”
“第二罪,乃是下官在其犯错后,虽对他有惩戒处罚,但出于溺爱,往往不能让其彻底改正!”
纪宇微微颔首,沉声道:
“教子无方,过于溺爱?”
“黄城主,在我看来,你最大罪就是在其犯罪后,屡屡为其擦屁股,助长了他的气焰!”
“你的这种私心,也算是人之常情。不过,常情只是常情,错了就是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