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纪宇满脸喜色的自密闭屋中走出,虚若谷见状,笑着迎上前,问道:
“稽查使大人,莫非得到了关键线索?”
纪宇嘴角扬起,心情十分不错的点头承认道:
“确如虚门主所言,有一值守人员曾言,其瞧见一黑衣人向东南方向逃去。”
“东南方向?内门弟子和长老所住的方向?”
虚若谷脸色一滞,心头不好的预感升起。
如果真是内门弟子或长老所为,他太虚门的名声绝对会受到影响。
而且此人私自毒杀钺武宗二长老,不为宗门考虑,这种的不安定因素,没有一个门派掌门会喜欢!
“的确是东南方向。”纪宇点头肯定道。
接着,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虚若谷道:
“为验证这一线索,我们掌武部会向东南方向展开搜查......”
话还未说完,虚若谷就一脸正气的打断道:
“稽查使大人不必多言,我太虚门定全力配合,东南方向的房屋,任由搜寻!”
“虚门主当真识大体!”
纪宇朝着虚若谷赞叹一声,赞叹完后,话锋一转,言道:
“不过,虚门主,为避免凶手狗急跳墙,恶意报复那三位值守人员,我希望他们接下来由我们掌武卫贴身保护。”
虚若谷闻言,余光瞟向密闭的屋子,见那三名值守人员仍未出来。
心头立马明白,纪宇这是不信任太虚门,甚至极度怀疑凶手就是太虚门之人!
为了撇清太虚门和凶手的关系,虚若谷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下来,并神态积极的配合道:
“这是应该的。”
“还有,不知掌武部搜查东南屋舍是否需要向导,我可亲自为诸位带路。”
看着为撇清嫌疑而极力表现的虚若谷,纪宇笑着婉拒道:
“虚门主日理万机,怎可劳烦你呢。”
“只要你能应允我等搜查东南方向所有房屋之权,便已是最大的支持。”
“我们掌武部在此向虚门主保证,在搜查的过程中,定不打扰太虚门弟子们的正常休息!”
人群中。
贝豫在听到‘黑衣人逃向东南’的时候,彻底慌了,丝毫没了之前算计毒杀马宽、栽赃林陵时的意气风发。
他不确定值守人员是否真的看到,但他离开屋顶时,确实是向东南离去的!
所以,他听到纪宇的话语,就已经下意识的相信。
贝豫看着纪宇脸上莫名的笑,总感觉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游离。
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一听纪宇说要留下那三名值守人员,就想到他们手中还有其他证据,甚至可能夜晚跟踪过自己!
贝谨生听着纪宇和虚若谷的对话,心中不由怀疑:贝豫之前是不是真被值守人员瞧去了。
暗暗决定待会儿回去后,就将屋中不能暴露的物什收起来,并瞪了眼身侧的贝豫。
见他惶恐不安的模样,更肯定了心中的怀疑,暗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眼瞅着纪宇和虚若谷客套完,就要领着掌武卫去搜查房屋。
贝谨生手心微微有些冒汗,幸好他所住的地方在最深处,想要搜查到那,估计也得搜到明天午后。
不然,他可能现在就向虚若谷请辞,回去整理遮掩了。
与虚若谷客套完的纪宇,边安排着掌武卫,余光边瞄着贝谨生和贝豫。
瞧着他们脸上隐隐能察觉的慌张,心情更好上了一分。
其实,刚刚提问那些值守人员时,他们并未发现黑衣人。
纪宇说的那些话,是因为看了贝谨生的人生轨迹,结合打听到贝谨生和贝豫的住处,故意这样说的。
对于贝豫从屋顶离去时,是不是朝东南方逃,纪宇并不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说出这话后,若贝豫正好是向东南离开,自不用提;
如果贝豫聪明点,选择绕圈子,可听到纪宇针对性这么强的话,肯定会以为值守人员发现了他,并跟踪他一路回了东南住处,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些,纪宇都算计的清清楚楚。
可以说,贝豫心中的惊慌,几乎是必然的。
......
虚若谷见纪宇心急的立马指挥起掌武卫,准备搜查。
笑着令身侧一名弟子去通知其他弟子长老们一声,然后向纪宇道了声告退,便领着虚晔、林陵和贝谨生等人离去了。
归去的途中,恰与归来的紫草擦肩而过,虚若谷心头一动。
想到纪宇言他妹妹仰慕太虚门,顿时有了收紫草为徒,与纪宇进一步搞好关系的想法。
越想,越心动。
于是,喊住大长老虚晔,拉他去往私下里细细商讨起来。
另一边的纪宇,见紫草面无表情的回来了。
心思都在算计贝谨生身上的他,似无所觉紫草的心情,笑问道:
“师傅,事情可办妥了?”
紫草淡淡的瞥了眼纪宇,不加感情色彩,冷淡道:
“师傅?不是妹妹吗?”
“啊这......”
纪宇脸上的笑逐渐转为讨好,轻声诚恳道歉道:
“师傅,我错了!”
“我刚刚不该演戏演得那么投入。”
‘你那是投入吗?你那是乐在其中?!’
紫草冷笑一声,传音道:
“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切磋时,该如何抵挡为师!”
见紫草的坚决,想到这顿毒打怕是免不了了,纪宇不由弱弱传音道:
“师傅,能不打脸吗?”
“将徒儿揍趴下后,可以别像南柯城那样吗?给徒儿留点儿面子。”
紫草回忆当初南柯城时,将纪宇打趴在地、坐于身下的一幕,下意识的点点头,暗想:
‘懂了,打脸和压在身下!’
而纪宇见到萝莉师傅点头,还当她答应了,转头重新安排起掌武卫去搜查。
......
时间逐渐流逝而过。
天幕渐昏之时,忙活了大半天的掌武卫们,也仅搜查了三分之一住处,离搜到贝谨生那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而此刻的贝谨生住处,屋内的布局看起来比之前显得空旷了不少。
高高坐于上首的贝谨生,目光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眼睑低垂,轻声问道:
“东西都处理好了?”
贝豫明显能感受到爷爷对他的态度变化,但心中如何不甘心,也不敢发作,反是恭敬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