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纪宇的言语,周锦仪也倍感头疼。
确实,这种假证据只能算作锦上添花,并不能作为关键性证据,说不得还会被人揭穿,风险太大了些。
若是有真正的证据的话,倒是能作为辅助材料拿出来施压,单拿出来反而不妥。
“这......小宇,你心中可有想法?”周锦仪揉了揉眉心道。
纪宇摊摊手道:“我只想到了引蛇出洞,让他自己出岔子、露马脚,具体点子还没想好。”
周书雅刚刚听着纪宇和周锦仪二人讨论而昏昏欲睡,此刻像是听到什么关键词般蓦然惊醒。
“蛇出洞?出什么洞?”
话一出口,周书雅就瞧见纪宇、锦仪和紫草三人盯着自己的视线。
立马意识到,自己貌似把瞌睡中,脑海里浮现的与夫君闺房之乐的话不假思索的吐露了出来。
刹那间,小脸臊得通红,装作鸵鸟,不再言语。
紫草看好戏般,朝着纪宇投去个似笑非笑的目光。
周锦仪也掩嘴轻笑,屋内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在此刻荡然无存。
‘傻娘子呦......’
纪宇被二人的视线看得有些尴尬,余光瞄了眼书雅,赶忙转移话题,继续道:
“我所想的引......让贝谨生自己露马脚,是基于他的贪婪,对地宫宝藏的渴求。”
“他不是听信了传言,才会对钺武宗二长老出手,夺下地宫钥匙的吗?”
“我们或许也可传言,那枚钥匙是假的。”
“但怎么让他相信,却是一大难题。”
顺着纪宇的点子,周锦仪也闭目思索起来。
良久,也没什么头绪,周锦仪换了个方向道:
“小宇,你不是说贝谨生金银财宝无所不贪吗?我们可否用钱财勾引?”
纪宇想了想,摇头道:
“不行,这只能证明他贪财,给他安个抢劫的罪名,却不能证明就是他毒杀的钺武宗二长老。”
“报!主家、公主殿下,府外有人自称是钺武宗掌门之子,前来拜会。”
门外小厮的通禀声音传来,使得纪宇和锦仪惊喜的对视了眼,心中皆有了主意。
“小宇,瞧你的样子,是有了主意不妨说说?”周锦仪眉眼稍弯,眼角含笑道。
“自是可以。”
纪宇笑着将心中的点子一一赘述而出,锦仪含笑附和。
听完纪宇的主意,周书雅拍拍胸脯,装作心有余悸的模样,满面笑颜道:
“夫君,你好坏啊。”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坏呢,这分明是......分明是机智。”
纪宇矢口否认道。
“是~,夫君说的都对~。”
几人打打闹闹之时,纪宇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把厉山海给忘在府外了。
于是忙快步朝府门而去迎接。
......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厉山海深深怀疑,他们钺武宗是不是得罪了天上的哪一位神仙?
先是宗门被冲破,弟子、长老们死伤惨重。
接着他受父亲之命,收拢在外执行任务的那些弟子和外门弟子们,结果屡遭闭门羹。
一个宗门,不可能全部都是精英,都是长老和内门弟子,也需要外门弟子的构筑。
而这些外门弟子,大部分只是普通百姓,少部分是富户豪商子弟;
还有少量是曾经内门弟子退下来,置办家业成立小家族后,将子弟送入宗门成为外门弟子。
厉山海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获得后两者的支持。
只可惜,大部分人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他;少部分的人,见面后只会假惺惺客套,一谈及此事就只有推脱。
剩下明确表示支持的,只有一两家小家族,对钺武宗而言,算是杯水车薪。
最后,在路途中,厉山海听闻二长老出事的时候,正在拜访太虚门,此刻仍暂避于太虚门内,便寻了过来。
谁料刚踏入奉云城,就听到了二长老的噩耗。
无奈之下,厉山海想起,父亲曾在京城中,将宗门挂靠在纪府门下。
于是来纪府拜访,只求纪宇能伸出援助之手。
奈何,在府门外等待了良久,等得厉山海以为纪宇会和那些给他闭门羹的家族一般,急着和钺武宗撇开关系。
心灰意冷,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纪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厉兄久等了。方才府内有事,一时太过忙碌,还望厉兄海涵。”
纪宇一脸歉意的快步向厉山海迎去。
厉山海瞧着纪宇的表情,见他不似作伪,离去的脚步也就停了下来。
现在的钺武宗已经到了断崖边缘,他也只能相信刚刚纪宇是真的有事。
“纪公子,这本是在下冒昧造访,应是在下的不对。”
看着眼前恭敬的青年,丝毫没有当初京城初见时的意气风发,纪宇心中也是有些唏嘘。
说话间,引着厉山海向府内走去,边走边说道:
“厉兄此行想必是为了钺武宗之困而来,我们进去慢慢言说。”
听到纪宇此言,厉山海心中一惊。
他没想到纪宇会直截了当的说出,不像那些家族,虚伪客套的绕着弯,最后装作为难的模样将之推辞。
心惊的同时也安心,因为纪宇会这样直接说,还迎自己进去,就已经隐隐表露他支持的态度。
两人行至一处院落小亭子后。
厉山海见纪宇停下步伐,上前一个滑铲,呸,屈膝,急声道:
“还望公子救我钺武宗!若我钺武宗得以辛存,今后定唯公子马首是瞻!”
纪宇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见此,忙将之扶起。
“厉兄不必如此。”
“在京城时,厉伯父不是已经将钺武宗依附我纪府了吗?相助钺武宗本就是应有之意。”
将厉山海扶起,按在亭内的石凳上,而后纪宇坐于石桌的另一侧。
“厉兄,想必钺武宗目前的情况你也明白,欲想让钺武宗脱离困境,首先要做的就是摆脱‘地宫钥匙’一事。”
纪宇一边浅笑着倒茶,一边言语道。
厉山海点头表示认同,道:
“确实这般,但该如何脱身,在下尚无头绪。”
“那厉兄可听闻贵宗二长老之事?”
纪宇将倒好的茶推至厉山海面前,做了个‘请饮茶’的动作。
ps:我曾经的老师就是这样,把我们几个学生叫到办公室谈心,当着我们的面泡茶、倒茶,并将茶推到我们面前,尽显主人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