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向着凌真公主府驶去。
途经一处街道,百姓们的声声议论声传入马车之中。
“你看,这辆马车上的标识,貌似是皇家的。”
“真的吗?”
“嗯,我曾经看到过。”
“说到皇家,五月二日,好像就是六公主与国公嫡孙的婚礼!”
“对,我前两天还看到,纪府的聘礼那么一长队的拉到皇宫,真真壮观!”
“聘礼?我记得纪府的聘礼不是早拉到公主府了吗?”
“嗐,你那都是老黄历啦,两天前我可是亲眼所见。”
“那纪府为何送两次聘礼?”
“谁晓得?许是要娶两位公主呢。”
“......”
马车中。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周书雅羞红着脸,将头埋在大熊上,手指似在打架般。
周锦仪则是愣愣出神,脑海中回荡着‘许是娶两位公主’这句话。
‘为什么老国公送两份聘礼?另一份难道是我的吗?’
想到此,周锦仪的脸旋即变红。
但马上摇摇头,将之否定。
周锦仪自己心中也明白,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奢望,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不然,将大周皇室的脸放在哪儿?
其实,早在三月三,听到纪宇的那些话后,周锦仪就决定,默默守候在纪宇身后。
陪着他度过风风雨雨,走过千山万水,直到发白眼花,直到生命尽头!
此刻的马车中。
一人害羞低头,想象着两日后,洞房的场景;一人双目失神,想着未来该如何去走!
......
大周京城,晋王府。
晋世子周喻策跟随晋王周景行前去拜访一位儒学大家后,回府便朝着书房走去。
万国朝会在即,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最为繁忙,书房内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
推开书房大门,晋世子周喻策走近桌案。
第一眼便瞧见,摆在桌案的一堆文书正上方的信函,目光一凝,转身环顾书房四周。
发现并无人躲藏后,冷声道:“来人!”
“拜见世子爷!”
一道黑影自暗处出现,跪伏在书房门前。
“今日,何人来过书房?”周喻策寒声问道。
“禀,世子爷,除您外,并无他人到过书房。”
“你确定?”
“属下确定!”
晋世子周喻策皱眉细思,‘整个晋王府,除去明面上的侍卫,暗中吾也布置了不少人,一流至三流不等。’
‘就好比此人,实力二流,专门看守书房。’
‘而能避过他的耳目,将此信送入书房者,实力最起码得是超一流。’
‘能派出超一流武者的势力,也就只有那么几家......’
想到这里,周喻策心中闪过镇南王周墨渊和皇帝周喻皓的面孔。
“你,去将那封信函拆开,读读其中内容!”
“诺!”
黑影起身,拿过那封信函,将之拆开,宣读道:
“万国朝会之日,举兵起义之时!”
“什么?!”
晋世子周喻策一惊,但也没有失去理智。
害怕信上涂毒,命令黑影举着信,而后一字一句的仔细看过去。
‘这笔迹,怎么有点眼熟?’
周喻策看着熟悉的笔迹,在脑海中不断翻找记忆,最后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接着,在书房内一通翻找,找出镇南王周墨渊的笔迹。
放在信函旁,将之一一对照。
“这笔迹,是镇南王的。可信中的样子,貌似是临摹出的。”
晋世子周喻策轻声呢喃。
‘到底是何人将此密信交于我?’
‘太子?’
‘不对,他没有这个脑子。’
‘皇上?如果是他,就没有这个必要。’
‘会这样做的,难道是他?’
最终,周喻策的目光停留在丞相江文询身上。
因为这封密信到他手上后,绝对是对他有利,对镇南王不利的。
所以,送信之人,绝对不是站边镇南王和太子的人,很可能是中立摇摆的那些人。
而中立的人以丞相江文询为主,自己又是他的女婿,因此,非常有可能是他做的。
为什么江文询要偷偷摸摸的送信呢?
应该是因为镇南王也是他的女婿,对嫁于镇南王的那名女儿和外人,他是不愿让他们知晓的。
免得女儿怨恨,免得外人嚼舌根!
唯有一点,让晋世子周喻策有些想不通,那就是江文询从何找的超一流高手送信?
周喻策晃晃脑袋,实在想不通,就不去想了。
只是光凭临摹的信,是不可能扳倒镇南王的,那么该如何最大化利用此消息呢?
周喻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顿时有了主意。
‘临摹的不行,那么一模一样的高仿呢?还有私藏兵甲......’
“来人,前去请那位前辈,将......”
......
另一边的太子周墨夜。
他同样发现了那封密信。
但他明显没有晋世子般小心谨慎,直接伸手拆开信函,阅读了起来。
但因为淇原郡一事,被关禁闭一个月的他,明显有些被迫害妄想症。
看完信的内容,第一反应却是:‘有刁民想害我!’
吓得手一抖,将之撕成两半后,才反应过来。
在书房内大肆翻找起来,将书房翻得一团糟后,才寻到镇南王周墨渊的字迹。
太子周墨夜,将两者仔细对照,越看越兴奋。
最后,直接喜笑颜开的拿着撕成两半的信函,兴冲冲的朝皇宫奔去。
......
大周京城,皇宫。
“锦仪,拜见皇兄!”
皇帝周喻皓连忙将行礼的周锦仪扶起,装作怪罪的模样,说道:
“快快请起,朕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朕的亲妹妹,对朕,不用这么多礼的!”
周锦仪浅笑道:“皇兄,礼不可废!”
“你啊你。”周喻皓摇头轻笑着。
“锦仪,可否说说赈灾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周锦仪轻笑着将她所知晓的一切一一陈述出,只修改了微微一点内容。
比如,淇水城之事,明是纪宇想出的法子,在她口中改成了自己;
再比如,治瘟疫的药方,也同样改成了一位行脚老医师,赠送药方后,便再次离开,前去周游大周去了。
并非周锦仪想要贪功,而是她担心纪宇太过锋芒毕露。
锋芒毕露确实能让皇帝周喻皓更重视。
但也会让纪宇摆在台前,进入所有人视野;也可能会让皇帝周喻皓警惕,担心后辈无人能压住纪宇。
听完周锦仪的陈述,周喻皓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