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什么狂,此事过后,我就看他如何自处。”
平方阴狠底扫了一眼张凡,大踏步离开。
张凡眼中闪过阴郁,跟着离开。
日头当空,天空湛蓝,云城之上似乎离苍穹更近,凉爽的清风吹淡燥热。
陈举和一马当先,阴沉着脸,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丁一打破这窒息的宁静。
“ 书院不是在沧城吗,为什么我们是从城外过来?”
身后的学员抬起明亮的眸子,他们也好想知道。
“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比赛的地点刚好在城外,就不费那个功夫往城里绕一大圈了。”
陈举和的声音低沉,心情不佳。
等到达比赛场,大家落座之后,他转过头,严肃地盯着面前的少年们,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希望你们记住一个道理,命运的馈赠早就标好价格,早晚要还的。”
大部分学员都是懵的,院长受什么刺激了,发出如此言论。只有少部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们脸色都不好看。
敖五用鼻子发出一声清嗤,更是让他们脸白了一度。
“院长,我们还没那么蠢。”
一时,和一辈子,是个正常人都分的清楚轻重。
除非被逼无奈。
“怕就怕你们鬼迷心窍,迷失自我。”
陈珏和忍不住叹气,看张凡的气息已经有了衰败之象,比赛过后,如果不加以调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他一直知道平方狠,却没想到他如此丧心病狂,为了赢,不择手段。
这和他书院院长的身份不符。
想要像平方那样强行提升实力,需要有人奉献,还需要有人堪当容器。奉献者的修为与容器者的修为,不能相差太多,且还有一定的失败几率,也不知道为了造一个张凡,牺牲了多少人。
沧澜界还有许多强行提升实力的方式,比如丹药,比如秘法。但无一例外,它们的存在时间都短暂,并且会对身体造就极大损伤,失效后还会陷入虚弱。
平方使用的方式,堪称最恶毒的一种,完全是以人命来堆砌,以未来做基石,消耗大好岁月,只为成全当下。
想到这,陈举和心里阵阵抽痛。他自认为不是一位好院长,同时也做不到牺牲学员的利益来成就自己。
江溪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终究不是一路人,为那种人不值得。”
“咋地,他也向你炫耀?”陈举和没好气的拍掉江溪厚重的手掌。
吨位太大,拍的他肩膀疼。
江溪打个哈哈:“那当然没有,他的目标又不是我。你要小心,怕是不知明面上那么简单。”
江溪肥胖的手指在场中指指点点。
陈举和开始不耐烦,耐不住别人脸皮厚。
“不是哥说你,你这性子一点都不讨喜……”
“你讨喜?”
“……”
“看好你的小崽子们。”江溪最后提醒了一句,故作潇洒的离去。
忽略他矮冬瓜式的身形,还是有几分讨喜帅气的英姿存在。
陈举和小声哔哔:“少年人意气风发,不知世间规则和险恶,偶尔被打压一下也是好的。”
丁一听觉灵敏,这句话一字未落的传到耳中。
她忍不住侧目,陈举和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咬牙切齿,一会愁眉不展。
看来,他的所思所想,并不如嘴那么硬。
“跳梁小丑!”
“院长,还是跟我们述说比赛规则吧。”
丁一将陈举和拉回来,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做点有用的事。
“哦,哦,好的。”陈举和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太过于失态。
就像丁一所说,不过跳梁小丑,他为什么要受他们影响。
差点中计,平方那个老阴比,既然一个照面就在算计他。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他的小崽子们岂是平方可以比得上的。
看了看面前的丁一,陈举和突然自信心爆棚。
“比赛分为团体赛和个人赛,先是团体赛,后是个人赛,团体赛每个人都要参加,个人赛取决学员自愿原则。”
“团体赛每个洲出一百名成员,同时进入秘境中,以夺旗为令。”
“夺旗?”丁一疑惑,她想起黑森林发生的事,彼时她还以为旗帜很重要,想不到完全是添头。
“是,夺旗。”
“进入秘境,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秘境尽头的五面旗帜,在这个过程中,不禁杀戮,为了团队着想,人员尽量不要分散。”
陈举和看着丁一的眼睛。少女仰面看向蔚蓝的天空,面容如水般平静,淡然的眼神里无悲无喜。
“还有吗?”
陈举和突然笑了,学员有信心,他也很有信心。
“规则很简单,无论采用什么办法,只要拿到旗帜就算赢。往年,在团体赛中,都是第一洲到第五洲的赛场。”
“不禁杀戮,那岂不是伤亡很大。”
陈举和笑道:“也不是那么说,进去之前,会每个人发一枚令牌,只要有生命危险时,及时捏碎令牌离开,就能保住性命。这一点,非常考验学员审时度势的能力,如果一个人不能对自己的生死负责,别人又怎么对他负责。”
“出来之后,就不能再进去了,每个人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并且这关系到个人赛的报名。路程未达一半的放弃者,禁止报名个人赛。”
“所有比赛场景将会实时投影,你们在其中的表现,会传遍沧澜上界的每一个角落。”
丁一嘟囔一句:“感觉我们是演员,每五年用生命完成一次表演,就是为了获得上界的怜悯。”
陈举和哭笑不得,虽然话不好听,他不得不承认,丁一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
既是比赛,也是选拔人才,更是一场荒野求生。
关系到成绩问题,每个人都在认真倾听。
陈举和指着台上:“团体赛和个人赛的赛场在这里。”
台上空空如也。
“院长,上面什么都没有。”
陈举和解释:“因为入口和擂台还没升起。”
没听懂,这已经超乎他们的认知。
“不急,到时你们就知道了。”陈举和卖着关子。
没有人主持,当台上出现巨大的旋涡的时候,所有院长知道,比赛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