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上前,站在峡谷边上,一个没注意,一道罡风上来,手臂瞬间划出一道颇深的伤口。
丁一后退一步,眼神幽怨地看着骨爷。
骨爷啊,你不会是有了兔子,就抛弃我了吧,你忘了,你还等着我振兴宗门呢。
骨爷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这娃不会有啥大毛病吧,我自知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用如此眼神看我是为几番。
骨爷,你忘了,兔子一出现,你就变了,不是之前那个高岭之花的骨爷了,这怎能不让人嫉妒怀疑呢。
骨爷再次示意丁一上前来,指着峡谷下的罡风解释道:“这风,能帮助你凝练剑意。如今你的修为已突破凝婴境,有这个机会,何不一鼓作气,凝练出剑意。”
丁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错怪骨爷了。
幸好骨爷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否则铁定想给她一顿骨拳,让她少年时期过得更完美。
“怎么做?”丁一问。
骨爷指着峡谷,“进去,运起灵气保护好自己。仔细感受这风的形成、变化,把它当做你的剑,掌握它,运用它。”
丁一站在峡谷上方,距离最近罡风也头发丝的距离,扫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
骨爷:“剑修,应有无畏的心……”
话还未尽,丁一翻身跃入峡谷,得,理解错误。
如果把罡风比作雨滴,站在峡谷边上就像要下雨的时候,突然有一滴雨落在头上,站在峡谷里,四面八方全是倾盆大雨,呼吸中也全是雨水的味道。
丁一进入峡谷,身上就多了无数伤痕,好在有骨爷的提醒,伤口并不深。
峡谷中,四面八方的罡风包裹而来,丁一疲于应付,你越躲它,它越往你身上拂过,留下一条痕迹。
几次过后,丁一不再躲闪,她拿出剑,迎着罡风来的方向就是一剑,罡风在这一剑之下,竟然转了个方向,峡谷壁上留下一道风痕。
特么的,欺软怕硬。
须臾之间,丁一也不再被动抵抗,她开始把罡风当做一种剑气在磨练,罡风很强,而我更强,罡风锋利,我的剑更锋利,罡风无形,我的剑更快。
骨爷和兔子站在峡谷上,看着丁一从笨拙的抵抗,到与风随心所欲的缠斗。
兔子:“她很不错,假以时日,会比我强。”
骨爷:“她需要更强。”
骨爷凝视着苍穹,透过苍穹看向更远的宇宙星空,“我们不能再败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等知道真相时她就不能是孩子。”
骨爷指着丁一对兔子道:“你知道我第一次遇到她是什么情况吗?她似乎获得一项了不起的机缘,那机缘使她的灵魂发生变异,导致她修为全失,整个人看起来傻乎乎。随后天道剑选择了她,而我也随之离开那处藏身之所。”
“现在的她和之前的她或许是云泥之别,但还不够,你也知道我们的敌人们有多强。”
“她将会是这一代的领军人物。”
骨爷加重语气,“现在不要和她透露太多,我怕她承受不住。”
兔子表情随之凝重:“我明白,宗主伯伯,等我出去以后,渡过雷劫,顺便去看看我父母的私藏还在不在,等一切完成之后,我会回来,当她的护道人。”
骨爷摸了摸兔子耳朵:“以后就辛苦你了,亮亮。”
峡谷内一道剑意冲破重重罡风的阻挠,冲上云霄。
山登绝顶我为峰。
世间若有无敌人,那一定是我;世间若无无敌人,那我来当无敌。
无敌可以败吗?
我的人可以被打败,但我的剑不会,我的心不会被打败。
无敌剑意。
我自狂妄,势必杀到无人能与我为敌。
无敌寂寞吗?
你没有无敌,怎么会寂寞。
剑爷收到感应,主动从空间内飞出来,一声淸啸,围绕着那道剑意,欢畅旋转。
“无敌剑意,”骨爷喃喃低语,“我剑宗祖师爷当初领悟的剑意就是无敌剑意。”
峡谷底,丁一盘膝而坐,所有的罡风离她一丈之外,群魔乱舞间,却难以进一步。
丁一在顿悟。
什么是无敌,我既无敌,无敌既我。
为何要无敌。
傲视群雄,睥睨一切?不,不是这样,我想要的无敌,是天地任我遨游,是自在,是本心。
世人都可无敌,世人皆可敌。
剑,代表锐利,心,是人心。无敌,是一往无前,是自我挑战。
剑心通明,丁一没有那一刻和手中的剑有如此共鸣,她既是剑,剑就是她。
剑意回体,剑爷跟着来到谷底,主动去接触丁一,丁一手握天道剑,翻手一剑,所有罡风集体让路,峡谷轰隆隆作响。
是剑爷强悍,也是丁一的强悍。
丁一飞身来到骨爷面前。
骨爷罕见的对她露出笑容:“感觉如何。”
丁一心旷神怡:“一切尽在心中。”
在谷底,丁一问自己:我为什么要修剑。因为剑是自保,是护佑,我不希望有一天,我无能为力的绝望。
可是人一生,无能为力事太多,除非你无敌。
那我就选择无敌,终有一天无人可敌,我自为峰顶,来者皆在脚下。
可你在山峰脚?我自会一座座去征服,偶尔崴个脚,伤好之后继续。
剑爷挣脱丁一的手,骄傲的回了空间。
峡谷轰鸣声越来越大,兔子早就开跑了,丁一拿出剑,御剑跟上。骨爷呢?担心骨爷,还不如担心自己。
身后,峡谷坍塌,引发整个草原的地震,骨爷拎着兔子来到丁一身旁,对她道:“让亮亮进空间去。”
丁一有瞬间的停顿,亮亮是谁?骨爷又遇到熟人了?
“他。”猜到丁一所想,骨爷指了指兔子。
没时间了,此片空间在大面积的坍塌,丁一将兔子和骨爷收进空间,还没喘息间,就被抛出去。
“啊……”黑森林上空,女声刺耳的尖叫,吸引目光无数。
一枚人形炮弹砸入黑森林,溅起落叶无数。
“我绝逼和坑有缘。”砸出的坑里,丁一爬起来,换下碎布条装,御剑飞起。
看看,御剑也不难嘛,这不就可以了吗。
“吼……”
一声兽吼传来,音波震动,丁一吐了一口老血,跌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