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大群手执刀剑的壮汉,将二楼的楼梯和过道围得严严实实。
“擒拿叛贼,杀无赦!”
伴随着喝声,这群壮汉迅速将二人团团围住,一柄柄寒光闪烁的利刃指向秦末。
“叛贼?”
秦末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叛贼。
不过他反应也快,冷冷的看着这些壮汉,冷声质问:“尔等都是谁派来的?”
为首的壮汉是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颇具威严,他盯着秦末说道:
“上了这条船,就是敌人,识趣的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等刀剑无情!”
“敌人?”
秦末微愣,随即笑了笑,他虽然搞不清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身份,但他肯定这群人不是士兵,因为这群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军队气息,更像是土匪山贼,以前做过一些抢劫的勾当。
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秦末也就懒得再废话了,他冷声道:“典韦,杀出去!”
“喏!”
典韦狞声一笑,旋即挥舞长臂,猛的冲向最前方的几名壮汉。
那几名壮汉吓了一跳,连忙举起手中的兵器,抵挡典韦的攻击。
典韦是何许人也?
虽赤手空拳,但这几名壮汉根本难以阻拦他分毫。
“砰砰砰!”
仅仅片刻功夫,堵在楼梯口的这群壮汉统统被他打翻在地,哀嚎连天。
而秦末则跟在后面,从容的走到一楼甲板。
只见外面已经站满了持枪挎剑之人。
密密麻麻,至少也有五十人之多,而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超过半数都是士兵。
“好大的阵仗!”
秦末嘴角掀起淡漠的笑容,看来这个所谓的‘花船’,还真的是不简单啊。
“陛…陛…陛下?!”
此刻,站在前方的一名武将看清楚来人之后,瞬间呆住了。他脸色煞白如纸,整颗心沉到谷底。他万万没想到李生让他抓的人居然会是秦末,这不是在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邓茂!”
秦末看到这名武将,脸色顿时一黑。
“末将叩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邓茂浑身颤抖,连忙跪倒在秦末面前求饶。
邓茂算得上是秦末的旧部,黄巾起义之时便跟随秦末南征北战,见到秦末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压根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果然,一些士兵们在听到‘陛下’二字,立刻朝邓茂恶狠狠地看去,要知道秦国的士兵可是把秦末奉为神灵,让他们抓秦末,可比杀了他们自己还痛苦。
秦末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缓缓说道:“怎么,你也要朕死?”
“末将不敢!”
邓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现在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干嘛要来帮什么忙,抓什么叛贼?
“不敢?”
秦末双眸眯缝,眼神变得冰冷。
邓茂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忙解释道:“都是李生跟末将说船上有汉室的叛贼,让末将帮忙擒拿,末将真的不知道他说就是陛下您啊!”
说完他又立马磕头,求饶道:“陛下饶命,都是李生蛊惑末将,还请陛下明鉴啊!”
秦末闻言,眉梢挑动,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李生。
此时,李生也慌张得厉害,本来以为眼前之人是锦衣卫或京都派下来的使者,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秦末本人,这下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李生很快反应了过来。
反正都是诛三族的死罪,还不如搏一搏。
于是乎,李生大声喊道:“邓将军,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咱们拼了吧……”
邓茂闻言,却是直接起身朝李生踹去,骂道:“混蛋东西!我邓茂就算是砍死自己的爹娘,也不会对陛下刀剑相向!”
他这一脚用足了力量,一下子踢得李生口吐鲜血,摔落在甲板上。
李生挣扎了好半晌,终究爬不起来。
“邓茂,你让朕很为难啊!”
秦末皱了皱眉头,叹息道:“你可记得黄巾起义之时,朕是如何告诫你们的?”
“陛下,末将自知罪孽深重,请陛下饶过末将的家眷。”邓茂咬牙,跪在了秦末的面前。
显然他知道自己就算没有参与这件事,但跑到这花船上与地方官员喝酒消遣也是难逃一死,只要能保全妻儿,他也认了。
秦末楞了好一会,才说道:“朕派你来花船调查河间官员贪污腐败一事,你做得非常不好!朕要罚你十年俸禄!”
“什……谢…谢陛下!”
邓茂激动万分,感恩戴德。
秦末摆了摆手,说道:“你速派人回军区调集兵马,朕要好好审一审这河间的贪官!”
“诺!”
听到秦末放他一马,邓茂彻底松了一口气。
本来喝花酒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过后再敲打敲打,没想到这邓茂是直接撞自己枪口上,而躲在远处的白绕则缩了缩脖子。
这二人只是河间驻防军营的副将,对于秦末来说杀与不杀,根本没有多大影响,所以他选择留下邓茂一命。毕竟邓茂在这河间待了有几年,多少有点门路,若是能借助邓茂,查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说不定能挖出更多秘密。
不久后,数艘小舟驶离大船,往河边行驶。
而船上的人也全都被带了出来。
足足有近两百余人,站满了整个甲板,其中大多数人衣衫凌乱,甚至有人还在哭闹着。
秦末站在甲板的栏杆旁,看着眼前的这些官员和舞女侍从,并让人将其分成两拨。
“一个不留!”
秦末指着旁边一波人命令道。
“诺!”
邓茂领命,立刻让士兵对舞女侍从这一堆人进行屠杀,而秦末则是转身回了房间。
惨叫声四起,血流成河。
短短片刻功夫,舞姬侍从全部被斩杀殆尽,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甲板。
…………
翌日。
乐城码头外站满了士兵,而河间知府甄俨也是收到了消息,邓茂居然将他的花船给查封了。
“邓茂,你安敢如此欺我?!”
甄俨气急败坏的冲着一个传信的衙差呵斥。
“邓茂于昨夜突然回营调兵,今早天未明便把咱的花船给查封了,而且船上所有人都被他抓回了军营,这件事恐怕需您亲自出面,要是他把这件事桶到京都,恐怕……”
此刻,一名长相阴翳的男子提醒道。
甄俨听到此人的话,心情猛的跌入谷底,他知道要是这件事闹大,他弟弟也保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