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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到下一村子,柳青青同样拒绝了村长的热情款待,坚定喊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口号,在陈爱党咬牙切齿的眼神中,她积极投入到收购农副产品的热情中。

陈爱党跟在她屁股后面:“小柳,咱们在村长这儿喝口水不过分吧!”

“陈采购员,你渴了呀?我自己有带,你快去。”柳青青笑眯眯的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抿了一口。

陈爱党……

村长早屁颠屁颠跟着组织村民维护秩序去了,他还喝个屁。

整整一天,陈爱党觉得自己当了这么多年采购员,就没有这么辛苦过。

“小柳同志,咱们这就回吧,再去下一个村就太晚了。”

柳青青故作犹豫了一会儿:“好吧,说实在的咱们这效率实在是慢,我还想再加班加点干一阵。不过看陈采购员着急,咱们这就回吧。”

陈爱党脸色铁青,中午柳青青摸出了两个窝窝头给他,就着当地村子的凉水吃完这顿拉嗓子的饭。

现在他是一个笑脸都不想给她了。

“那咱们就往回赶,柳采购员你抓紧了。”

柳青青点头:“好的,不过我和李主任保证过运输途中一定不会出现破损。”

陈爱党心中一喜,正合他意。

这开车可是门大学问,开的稳开的认真,那这后斗上的东西几乎不能有什么损失,只要他胡乱着开,那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路面颠簸,有些损伤也是寻常事,怪不到他头上来。

柳青青余光瞟向旁边微笑的人,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她咳了咳,拧开水壶喝了几口水才继续说:“要是有损失呢,这个由咱们采购员自己承担,到时候就扣工资,陈采购员开车时慢着点,要不然我怕咱俩这个月工资就不够吃饭了。”

陈爱党……

“柳采购员,这次纯是带你走一趟,和西大队这边可不在我的采购范围,损失还得你自己承担。”

柳青青摇头:“这不是咱俩人一块出来的嘛。”

看出她是想咬死自己不放,陈爱党也不再吱声。

他就不信李主任会真扣他工资。

出了村子,他就加快了速度,遇到石头凸起和大坑也直接压上去。

“陈采购员慢些开,这乡间的路说不准就有村民路过,要是撞到人可是大事,到时候可和我没关系啊。”

陈爱党呵呵地笑着:“柳采购员可算着精。”

柳青青义正严辞的说:“陈采购员别不当一回事,生命可不是儿戏。”

两人说着话,陈爱党前面就突然出现一排羊群过马路。

吓得他一个激灵,刹车被踩到极限的机器摩擦声大到刺耳。

等车停下后,已经有一头羊被撞飞,还有一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放羊的男人反应很快,拉着车门拍着玻璃叫骂:“你个王八羔子,快给我开开,生产队的羊你都敢撞?”

陈爱党脸色发白的打开车门:“同志,开的太快了没注意到。”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交通法,很司机在出车时,地方上都安排一顿酒菜,真撞到人了和家属派出所一解释,喝了点酒,赔一点点钱也就过去了。

喝酒甚至是免除罪责的借口。

而且这时候载货的货车都有优待,载重一吨以上的派出所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响应当下“多拉快跑”的口号。

“一句没注意就得了?你这行为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撞生产队母羊,破坏农村建设,纯纯的资本主义行为。”放羊男人对陈爱党举着拳头拽着衣领,嘴里几个罪名挂的快。

导致陈爱党晕晕乎乎缓不过神来。

柳青青见状下车来打圆场:“这位农民兄弟,咱们都是供销社的采购员,刚刚陈采购员开的快,真是没注意到咱们生产队的羊从这路过,你别太激动,咱们好说好商量。”

放羊男人松开手里的衣服:“那就听你们说说,怎么赔生产队的羊,这要到公社告你们一状,我看你们供销社的还能不能干得成。”

柳青青用胳膊肘怼了怼陈爱党:“陈采购员?”

陈爱党稳定住心神笑笑说:“这个都是小问题,人没事就行,我回头就报到供销社上,供销社会处理后续赔偿问题的。”

柳青青翻了白眼,这时候还能反应过来忽悠人。

放羊男人又一把拉过陈爱党衣领子,和壮硕的男人相比,陈爱党如一只小鸡子被拎了起来。

“你和我在这逗乐呢,还回去报告,我报你奶奶个腿儿,赶紧麻溜的赔偿。”他眼珠子转了转,又说道:“赶紧和我去生产队,让全村人都看看你这个杀羊贼,我们村里人可不像我,脾气好。”

神特么杀羊贼。

眼看自己被拖拉着往前拽,陈爱党回头向原地不动的柳青青求助:“小柳啊,快帮我说说啊。”

“这撞死了羊要赔偿天经地义,我能说啥呀!”柳青青搓着手心道:“不如陈采购员先跟着回去看看,我把东西送回供销社,再问问李主任的意见?”

陈爱党……

这娘们真不是个好人。

又要把他扔下,又要告状。

他就知道,之前就觉得能混进采购部的就不可能有憨人,让她装憨把自己给忽悠住了,还以为这真是个只知道干活的傻子。

“兄弟、兄弟你撒撒手,咱们慢慢说。”眼看着前面的人不为所动他又求助于柳青青:“小柳,小柳你快帮我说说,赔钱,在这儿就赔。”

柳青青:“农民兄弟,咱们商量商量价格。”

放羊男人当即站住脚步:“赔吧!”

柳青青把视线投到陈爱党身上,示意他谈价。

陈爱党陪着笑:“大兄弟,你看咱们按照市场价,我赔你18块。”

“还我赔?我呸,现在羊肉都多少钱一斤了你知道不?五毛七,我这两只小羊可都得30多斤了。”

放羊汉子一口浓痰吐到陈爱党脚边,他连连后退躲避。

“兄弟,五毛七那是纯肉的价格,还是一等肥羊肉,这一只三十多斤的羊也不过出肉七八斤,两只打十五斤算,我这个价给的可是高高的。”陈爱党一副我懂行,你别想蒙我的表情。

放羊汉子快速偷瞄了眼柳青青,又开始新一轮的不讲理:“你现在是在买羊肉?我告诉你,你这是撞死了生产队的羊,在赔钱,赔的是这只羊以后的无限可能,不说这两只母羊以后一窝一窝得生多少羊崽子,就说眼巴前的,到了年间它就得长多少膘。”

陈爱党……

尼玛的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