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三人刚站在村口大门处,村子里很快就有人察觉到动静提着灯笼出来查看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大汉提高灯笼厉喝道,洪亮的声音瞬间在整个村子荡开。
宛如一头被侵犯领地的老兽,发出声色俱厉的吼叫试图吓退外来者。
大汉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一脸警惕得盯着秦漠三人。
一旦秦漠几人有一点异动,他们就会举起手中的农具一拥而上。
晃晃悠悠的刺眼烛火照耀在秦漠三人脸上,令秦漠几人不自在地眯了眯眸子。
倏地,陶江大声回道:
“我们是召君的同学,接到邀请来参加她的婚礼的”。
召君?
新娘。
这是他不知道的信息。
秦漠长睫下的眸光,悄然一动。
大汉恍然大悟,放平手上举着的红灯笼:“原来是君娘的客人”。
“快,快,快进来”。
大汉一招手,身后的人一见连忙殷勤地上前打开关好的木栅门。
“幺儿,你们咋这时候才到”。
大汉带着浓重的口音问道,打量的眸光不断从秦漠三人身上掠过。
“嗨!大叔莫提了”。
陶江说着,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搭我们那狗司机,拉到半路突然说不来了,怎么劝都不行,一撂挑子,就把俺们扔到半道了”。
大汉闻言,一双灰沉的黑眸眸光闪烁不定。
陶江用懊恼的语气道:
“摸索了半天,我们才看到村子,这不!我们想着来问下路,怎么也比那瞎猫捉耗子强”。
声情并茂的陶江将大汉唬得一愣一愣的。
倏地,陶江把话题抛给大汉:
“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汉连连点头,应道:
“是这个理”。
陶江的表演还没有结束,继续道:
“也就是咱几个幸运,不然还不知道在深山老林瞎摸到啥时候,要是摸到熊瞎子毒蛇啥的,命都要搭在里面”。
陶江和大汉亲亲热热靠在一起,好似两个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大汉也跟着陶江的话做出相应的表情,一脸后怕道:
“小兄弟,你还真没担心错,外头那林子你别看小”。
“那道林子可是和周边好几个深山连在一起,一不注意,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陶江骇了一跳,惊声道:
“真的呀!我的天嘞”。
哈哈哈!
好几个人看见陶江这个反应,忽的笑开,哄笑声一片。
其中一个人开口调笑道:
“小兄弟,你这个体格怕不是可以和你口中的熊瞎子打个来回”。
“毒蛇,你不用担心,这个时候都在冬窝呢”。
陶江薅了把头发,闻言不好意思笑道:
“哈哈哈,我这人个子大,胆子小,让叔见笑了” 。
听到这话的大叔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人都这样嘞” 。
大叔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夹混着浓浓的口语听不清。
几句话下来,陶江跟对方大部分人混了个半熟。
秦漠也从两方的交流中,得知拿着红灯笼的大汉是家蓑村的村长,姓家。身后跟着的都是这个村里说得上话的。
因为最近村子里有大事发生,所以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才让秦漠几人凑巧一起看到。
说话间,拿着红灯笼的家村长蓦地停下脚步,回头睁着犀利的眼望着秦漠几人道:
“幺儿,旁边就是君娘的家”。
朦胧灯光下的村长深褐面容模模糊糊,村长伸手指着秦漠几人旁边的房子道。
秦漠几人的视线随着村长的指向瞧去。
隐隐约约的红光,模糊的红色灯笼和红色丝绸的轮廓映入秦漠几人眼眸。
布置都是以红色为主,一眼都可以看出这家最近有喜事发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黑暗中,那抹红没有记忆中的光彩反而带着一道晦暗的阴影。
让人看到的瞬间,觉察不到好事发生的喜意,只感觉到不安和晦涩。
家村长一瞬晦涩的目光在秦漠几人身上打了个转,接着道:
“君娘在家备嫁,最近没时间招呼客人”。
“你们几位,连同之前的那几位,要在婚宴之前暂时挤挤”。
“村里的空房不多,这还是几户人家特意腾出来的”。
“最后……”。
“还有几句,要交代你们”。
家村长眸光瞬间暗沉,晦涩不明。
“晚上若是听到什么动静,就安心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乱跑”。
“那是村子的习俗,不太欢迎外人参与”。
“若是被村里人发现,那就不要怪大家连夜赶你们出村了”。
家村长语气加重,秦漠几人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
秦漠几人直直与家村长严肃的目光对视,然后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