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消失后许小楼来来回回进出好几次,到处摸摸碰碰,试图找出什么隐藏机关。
“我靠!不见了!”。
许小楼在秦漠消失的地方狠踏着青石板,慌乱的眸光四处跳动。
“秦老大?”。
两人也不敢乱走乱碰,就在秦漠消失的地方来回察看。
花尺皱着眉,目光灼灼打量着老旧庙宇。
当时秦漠第一个进来,就在许小楼紧跟其后的动作下眼前的大门忽地一下关上了,砸在许小楼的鼻子上。
花尺眼一缩,不顾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许小楼上前推门。
等花尺推开厚实的木门,秦漠早已不见了身影。
许小楼找寻无果,不停地扒拉着花尺的肩膀摇晃碎碎念:
“花花,怎么办怎么办”。
花尺打量了一下好似随时掉落倾盆大雨伴随着大风越发暗沉的天色道:
“先冷静下来”。
“我们先进去”。
总归是跟这庙宇有关系,而且那股气息的主人是不会眼看着秦漠受伤的。
小门敞开端坐其中身穿黑红长衣的泥塑雕像,冷漠地注视着着急慌乱的两人。
花尺对上眼神漠视的雕像,心一悸,越发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院子中的风来回打转嘶吼着,被紧锁的大门在风中颤抖发出吱呀的惨叫声。
天越沉,两人的心越重。
随着风将小门吹开的一瞬,豆大的雨也终于倾盆而下。风跟雨在空中撕扯着,没空管躲在门后两个渺小的人类。
许小楼压住小门,花尺搬来小门内唯二的两把木椅抵在门后。两人坐在椅子上,用自身的重量抵挡狂啸袭来的大风。
没有光亮的黑暗中是有多么危险,花尺比许小楼更清楚。
花尺面色凝重地紧盯着手上的手机,不停跳动的数字十分刺眼。
花尺沉声交代道:
“小楼先把你的手机关机,等下我喊你再把手机开机”。
手机急速下降的电量,像是路边矗立的由黄变红的告示牌接连提醒花尺危险指数的上升。
可再危险他们现在也不能离开,不说消失的秦漠还没有找到,就算是两人现在离开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
震耳的雨声中还夹杂着其他声音,像是不知名小动物的叫声。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花尺将手机的光打开同时将手机自带的超级省电模式打开。
微末的灯光替两人在黑暗中争取了安全的一席之地。
白驹过隙。
空寂的屋内响起一声提示音,紧接着一声震动下花尺的手机暗了下去。
花尺面色一沉喊道:
“小楼”。
许小楼连忙给手机开机。
随着光亮的再次出现,席卷而来的刺骨寒气顺着两人的小腿急速向下。
门外的风声渐小,连带着两人身上的寒意也尽数消散了。
顺着乌黑檐角滚落在院角积水中嘀嗒响起的珠子告诉两人,雨停了。
花尺像是要吐出胸中淤积的郁气,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一口气将将落下,院外的大门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敲击声,同时传来一道高昂的男声。
“好像有人住,里面是锁着的”。
“......”。
话尾还有女子应声回复,只是太小加上距离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许小楼惊疑未定看了花尺一眼。
“这是在砸门?”。
说话间门被硬物撞击颤抖不止的声音传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花尺拧了下眉心。
眼前的门吱呀不休,许小楼跟在花尺身后看他伸手打开了门。
灯光晃动门外站在几个眼熟的人,花尺扫视了一遍发现是在山脚遇见的两女一男。
还有一个陌生的脑后扎着小揪的男生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两人还未出声,两男两女的队伍中那个叫笑笑的女生率先走上前来打招呼道:
“欸,是你们啊!又见面了”。
木门是向里开的,花尺两人就站在离门槛两三步远的地方。
气氛有点尴尬。
荒郊野外,深山老林突然冒出另一群人。
一股寒气瞬时在许小楼的身体里流窜。
许小楼见花尺没有开口的打算,笑着点点头回道:
“是啊,又见面了”。
花尺注意到四人的衣服皆是湿的,应是之前的那场大雨导致的。现在雨停了几人没有选择回到营地,却留在一所破旧的庙宇选择破门而入。
有些奇怪。
漆黑的双眸中暗光浮动,花尺默不作声。
许小楼同样也注意到几人湿透的发丝,恰巧天空中雨丝又开始飘飘洒洒。
像是热情好客的主人家,诚挚的挽留。
许小楼擦去手机上不停翻滚的水珠,急忙道:
“快进来吧,雨又下起来了”。
花尺让开路见许小楼跟在最后照亮与那四人都朝里走去,身侧手指轻动。
大门紧闭,木栓上悄无声息多了一条黑色的木纹理。
花尺加大步伐,走到许小楼旁边。
等两人进屋才发现两个木椅子都坐满了人。
花尺顺势就靠在关上的小门上和屋正中端坐的雕塑面对面,手机的灯光晃晃悠悠将几人的影子打在矮小的墙面上。
两男两女正试图将自己的衣物拧得半干,其中一个高个子主动出声重新介绍了自己身边的人。
他叫王鸣,短发爱笑的女生叫笑笑,长发的叫李青,脑后扎着个小揪揪的叫安宇。
他们是为了最近的一场流星雨来取材的,今晚则是为了寻找出来拾捡柴火一直没回来的李青安宇两人。
没想到后面下起的大雨,几人在回营的途中偏离了方向。
听到许小楼问为什么砸门的时候,高个子王鸣明显不好意思解释道:
“李青脚崴了,他们也累得不行。看这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再下雨,想着进来躲躲,谁知道门是锁着的”。
见许小楼的神色异样。
王鸣顿了一下补充:
“主要是怕出现什么野兽”。
“当然......我们都商量好了,到时候会留下钱弥补主人家的,等到门修好了才会离开暮阳山返程”。
又朝着两人笑笑: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许小楼脸色和缓摇摇头:
“我们也是为了避雨”。
这是刚花尺和许小楼提前商量好的说法。
花尺上前走了几步拉近与许小楼之间的距离,冰冷幽深的目光打了个转落在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两人的安宇身上。
安宇整个身体好似都嵌进了椅子里,注意到花尺的眼神颤抖着躲避。
好似花尺如同牛鬼蛇神般摄人。
一样的站立位置。
秦漠警惕地看着前方。
对面癫狂的老伯好似意识到什么,漆黑的眼珠重新被眼帘吞噬,停下了喃喃念语嘴角再次挂上若有若无的笑容咧嘴道:
“我要是你......就把那东西用到生死攸关的时刻”。
秦漠手指微动,垂眸不语。
语罢老伯紧接着话语一转道:
“小家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