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建若有所思,片刻后道:“那我们现在是准备要一个省一个省的占领,巩固,再占领,逐渐蚕食掉北海军的地盘。”
“我们有一个最大的利器,土地改革,这个利器会让占华国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站在我们这边,只要有了农民的支持,我们几乎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们有时间的情况下,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否则占领了地盘,治理不好的话很容易出大问题,我们的官员不够,从地方选拔的官员素质参差不齐,所以只能稳扎稳打。”蔡寅解释得更深入了一些,现在的华国,知识分子几乎都是接受外国思潮和资本主义思潮影响的,如果让他们大量的参与到治国理政中,那是要出问题的。
朱玉建疑惑尽去,离开总督府继续忙他的事情去了。
蔡寅处理完公务后,到院中随意的四处走动着,心里却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段睿在秘密进行的劳工派遣计划。
在蔡寅的记忆库中,北海政府陆续向欧洲输送了20万的劳工,有近乎一半埋骨异乡,这是蔡寅不能接受的,他已经叫韩华严密监视着华国北方的各大港口,一旦发现有大批人员登船,那要迅速向他汇报。
“陈泓至,传我命令,西贝造船厂立即把高卢人遗留的炮艇和舰船修复和改装一下,招募足够的船员加紧训练,随时待命,你也到西贝去,这支舰队就交给你了。”蔡寅叫人喊来了陈泓至,向他下达了自己的任命。
蔡寅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在陆地上无法阻止劳工登船,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在马六甲海峡将运输劳工的船只拦截下来,这么多劳动力,不能白白牺牲在异国他乡。
陈泓至兴奋不已,从川省来到滇省后,他进入了讲武堂学习,后来对海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心钻研,在滇军海军招收第一批军官的时候,他第一个报了名,由于他成绩优异,被朱玉建任命为滇军海军临时长官。为什么是临时呢,那是因为滇军的海军只有几艘自制的训练艇,人员也不多。但是陈泓至毫不在意,每日带着仅有的海军士兵刻苦训练,这些蔡寅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次他毫不犹疑的将滇军海军可能进行的第一次作战任务交给了陈泓至。
“总督,韩华发来电报,第一批赴欧劳工共计2万人,已经招募完毕,准备送往青州登船,由吉利国军舰护航前往欧洲。”秘书长贺轩走进办公室,将电报交给正在批复公文的蔡寅。
蔡寅接过电文看了一遍,心中怒火升腾。为了得到扶桑人的利益,段睿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说实话,他们如果派出军队参战,蔡寅根本不会管,但是让手无寸铁的劳工去欧洲战场送死,蔡寅绝不可能接受。
“通电全国,揭露这件事情,各大报纸也要登报。”蔡寅紧急下达了命令。
电文一出,全国哗然,得知实情的全国各界一片反对之声,段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砰!
一个茶杯被段睿摔的粉碎,他气急败坏的怒骂道:“不是叫你们低调行事,怎么还是泄露出去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徐舒争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消息怎么泄露得这么快,但是人员都已经抵达青州,不可能再放弃计划,就连欧洲那边都已经交涉好了。
“总理,这些人不用管他们,我们按原计划进行,大不了后面每批人数减少一些,分散到几个港口运输就行。”徐舒争咬牙道,这次吉利国和高卢国催的太紧了,他就没考虑那么多,想不到被蔡寅给捅了出来,让他们陷入了极大的被动。
“也只能这样了,这些人闹几天也就消停了。”段睿揉揉眉心,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钱都收了,现在反悔的话,对扶桑人和吉利人,高卢人他都无法交待,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滇省。
“总督,他们还在让劳工登船,对社会舆论根本不理会。”贺轩再次向蔡寅汇报着青州的情况。
蔡寅本来也没指望段睿会收回成命,这里边有太多的利益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
“看来还是得武力逼宫了!”蔡寅暗叹,虽然时机不算成熟,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劳工去欧洲当炮灰,而且是毫无价值的炮灰。
“通电北海政府,如果一意孤行,继续送华国同胞前往欧洲送死,滇黔桂川湘五省将宣布独立,并且将组织军队北伐,进攻青州,救回赴欧同胞!”蔡寅话语掷地有声。青州和五省虽然还隔着两省,但是如果段睿执意要派劳工到欧洲战场,蔡寅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次不阻止,下次他们还会继续派遣劳工过去。
“通知三野准备进攻赣省,桂军团第一军,黔军团第一军,做好准备,准备进攻粤省!”蔡寅这次是真怒了,他也知道要打到青州困难重重,只能寄望于段睿在自己的军事压力下更改决策。
燕京总统府办公室,马玉良和段睿相对而坐,面色凝重,他们收到蔡寅的电报后顿感大事不妙,急忙在一起进行商议。
“老段,这蔡寅是什么意思,为了区区两万劳工就要和我们开战,他是吃错药了吗?”马玉良气不打一处来,在他心目中,两万劳工就犹如两万蝼蚁一般,送他们去欧洲当炮灰是他们的荣幸,怎么蔡寅还为他们大动干戈。
段睿也是一头雾水,他也不明白,只能猜测道:“他这应该是蓄谋已久了吧,找这个借口好扩大自己的地盘。”蔡寅现在的实力,段睿想想都有些胆寒,也就这个猜测有些道理了。
“那现在怎么办,妥协吗?”马玉良陷入纠结,他没想到,才上任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事。
段睿也是为难不已,答应蔡寅吧,扶桑和欧洲那边无法交待,不答应的话,蔡寅极有可能进攻赣省和粤省,向北威逼马玉良的老巢苏省。
两人一下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