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已经从卫淮口中得知了姜木里的病情。
她拍拍母亲,“娘亲,你忘了,父亲植入过月宫研制的钷月,他不会有事。”
“溟儿,或许,正是因为钷月,延缓了他的病情,一直以为没事,直到现在,已经毒入骨髓。”
“怎会没有办法?你忘了,你当时重伤,月宫睡眠舱的药水治好了你。”
珞珈一听精神起来,抹了抹红肿的眼睛,“溟儿说得对!”
“只是,月宫遭受了破坏,都没有了。而且,而且,娘亲不愿意科技影响神行大陆,慕白学习技术还有个过程,所以咱们一时是回不去的。”南溟苦恼道。
“溟儿,至少,至少有希望!”珞珈已经缓过来了。
“嗯。”小脸认真地回应。
“你来的正好,那毒我知道是在哪里得的了。”珞珈将姜木里在孜尤堡被下毒的事一一告知,既是倾诉也是希望有线索。
“你不去看看他?”
珞珈一滞,“怎么不想?天天想,时时想,可是,不想进王宫。”
“约他出来。”南溟说道。
“约?”珞珈瘪嘴,“他都把我嫁给阮心虚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让他知道我又走了,我遂了他的意,或许他更放心,他放心了,或许对他病情也好。”
南溟无语,“你啊你......以前不见你开窍,偏生这个时候懂了!行吧,我去看看,然后回西礼找线索。”
“你跟卫淮一起进宫。”
“知道,知道,就说是从泽安那里套的消息。他就不会怪罪卫伯父了,也不会怀疑你。”
“机灵鬼!”珞珈忍不住一笑,捏了捏软乎乎的小脸蛋。
两人很快回来了。
“怎么样?”珞珈急切地问道。
“看到南溟,这才透了底,身上黑线已到胸部了,那是剧毒渗透脉络,入了心了!”卫淮凝重地叹着气。
珞珈顿时人一晃,又紧抓住南溟。
“你说的没错,他还以为你在北州过着好日子呢,哼!”南溟撇嘴。
“我和南溟去西礼一趟。”卫淮说道。
“娘亲不去吗?”
珞珈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你们,现在,只想离他近一点。”
南溟带走了卫淮和泽安。
看着小小的身影承担着巨大的责任,珞珈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三个孩子,自己都没有好好陪着成长。
姜木里,她也没能为他做些什么。
大小主人都走了,卫府寂静了。
珞珈除了翻翻医书,便在小院子里逛,实在憋闷得很。
这天晚上,她终于偷偷离开了卫府,到了狐山的狐心宫。
自从她住过后,有了变化,收拾得干净整洁,过年的红色喜庆还张贴着。
一瞬间,她抚摸着红红的被褥眼里又溢满泪水。
这里不是她的目的地,她义无反顾地到了狐山地下水处,下水进了木箱子机关。
出水的时候天还没亮,经历了一番周折差点溺死,终于是出来了。
趁着微亮的东方映衬,这才看明白,仓州别院大火后在修缮,亭子里摆满了木材。
待春日的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她睁不开眼,因为,这里修缮得如隐秘城堡一般!
“混蛋!你在做什么!不是把我送人了吗?还修这些!”她心痛如刀割。
她顾不得细看,急忙赶往单丘。
与无名蓝痕的见面自然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唏嘘不已......
总之,见到了亲人和好朋友,这些日子的堵心纾解了大半。
珞珈从仓州来单丘的目的还有一个,想去看看天际岛外的世界。
“小海,不,海岛主,天际岛外的荒漠已经被他用在岛上的方法,种绿开荒,吸引了一些人去居住。”蓝痕说道。
“真的?太让人刮目相看了。”珞珈很自豪,“不过,那些人猴呢?”
蓝痕一叹,“丹空十几年,开始几年又出现很多人猴,不过小海都掌控得住,之后便没有了人猴。可是,原来的人猴都陆陆续续死了。
如今留下的,都是开荒辟土的人,也有军队在那边,至于你说过的地下的机器,和文成一样,彻底毁掉了,你放心吧。”
“唔,这样看来,世界彻底恢复正常了,那我也不必去了。”珞珈有些失望。
“以后吧,总有机会去看小海。现在,先救他。”无名贴心地说道。
蓝痕看他一眼,“难得你主动为他说话。”
“这么多年了,世界没有变差,离不开他的操劳,不说情谊,我也是他姜木里的臣么。”无名说道。
“哈哈!”蓝痕搂着无名笑道,“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软。”
珞珈瞅了瞅两人,“蓝大人不说什么了?”
“早解决了,我过得好就行了,他们又多了个孝顺儿子,怎不好?”蓝痕笑意盈盈。
“真好!”珞珈由衷感叹。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无名问道。
“你还记得吗?你被一氏抽过血,我也是。毒液,都渗透在血液里,如果.....”
无名打断她的话,“你要换血?!”
珞珈点点头,“正是,不过他换不了你的血,和祭祀不同,换血需要的是完全同类的血。可是,这也不是百分百的办法。”
“珞珈,你要试一试?”
“不,这就意味着要牺牲一个人,我不愿意,他也不会愿意。”
“那你还说。”蓝痕瘪嘴。
“不跟你们说跟谁说?我没有办法了,寄希望于南溟。”珞珈说道。
“这三个孩子,亏欠太多了。”无名叹道。
“无名,你陪我游历吧,我们去西礼看南溟,去北州看玄南,然后回离狐看北辰,最后去看小海,给他们带最好的礼物,这么走一趟如何?”蓝痕突然提议道。
无名看着蓝痕笑着点了点头。
“珞珈,你,去过王宫吗?”蓝痕突然认真地说道。
珞珈摇了摇头。
“你知道这十几年离狐是有王后的吧?”
珞珈心里一滞,点了点头,“姜王后,姜灼华,极受爱戴。”
“不错,的确是离狐的好国母,兢兢业业,深入简出,见过她的人不多,极低调善良,她的名字还是王上赐的。”
“是吗?”珞珈听了心里更难过,她知道,那是嫉妒。
“是啊,这名字明艳,与她不相符。”蓝痕说道。
“你怎知道不符,是人家低调,不代表在王宫,在爱人面前也是如此。”珞珈有些醋意。
“嗳,你提这些做什么。”无名欲拦住蓝痕。
“你不想知道她什么样子?不想见见她吗?”蓝痕继续。
珞珈有些烦乱,“见她做什么,她陪伴江木近二十年,人人称颂,也是北辰和星云的娘亲。我才多久,我明白他把我留在北州也有这个缘故,我没有想过去伤害离狐王宫的任何人。”
“那就好,的确,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要想清楚,不要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蓝痕继续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