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走的脱吗?”玉书看了眼走远的礼素,进来轻声问道。
“把李年请来。”
“好。”
玉书信息灵通,晚朝时一直蹲守,李年看到她就想躲得远远的,玉书自然不放弃机会,一直跟到了宫门口,“姐姐要见你。”
其实他真不想去,上次跟玉书见面的情形就不愉快,但不得不去。
进门就被珞珈扣住了脖颈,吩咐玉书关门。
两人将李年绑了个结结实实,嘴里也塞住了。
他瞪眼吹胡子挣扎,珞珈也不理会。
晾了他一会儿见他想说话了,这才让玉书喂了颗药丸,“层绿丸。”
李年慌忙往外吐,“莫慌,玉书是医师,减轻了药效,只是要解毒必得求我,能好好说话不?”
李年咳着点点头,“你想做什么?珞珈!你设计我,北王也不会相信啊。”
“李年,你想太多了吧,你连思思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难怪,当年你婆娘劈了腿!”
李年黑着脸没接话,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脸部有片刻扭曲。
“啊,对,李大人,既然是毒药,自然有不适症状,但目前还不致命。”玉书盯着他说道。
“好你个玉书,跟她学的如此歹毒!”
“玉书,他这是嫌你药量轻了。”珞珈轻笑道。
“珞珈!我救了你,要不是躲在雪松山你早死了,还有,她还不知道孩子的事,你可别逼我。”威胁的就是礼素尚不知孩子的事。
珞珈气得一掌拍在他身上,“你敢?!”
“李大人,谅你也不敢说,不如心平气和说说正事。”玉书解围道。
“正事?”
玉书看了眼因动手扯了伤口的珞珈问李年:“思思去了哪儿?”
“什么?”这是问句但似乎没有多少惊讶。
“思思若真是中了层绿之毒,没那么容易死。”玉书说道。
“不,她死了!”
“哦,是这样,你中毒了,不是还没死?我也中过层绿毒,没死,思思是藻露堂的,怎会轻易被毒死?”珞珈说道。
“她死了。”李年嘴硬。
“好,你带我去看她的尸体。”珞珈坚持。
“早已下葬。”李年继续嘴硬。
“也是,一个男人,总会有些寄托和牵挂的,男人的牵挂除了名利,自然还有个女人,比如你,就是梅思思,是你心中的白月光,这么久你没动过她,你舍得她来宫里?舍得她被人毒死?明摆着,你借毒杀救她出了王宫!”珞珈推测着。
“胡言!”
“胡言?要不要去礼王后那里说一遍?”珞珈问道,“哼!咱们算是各有把柄了。还有,阮心虚知道了怎么想?他不再是郡主公子,他是堂堂北州王了。”
“你想知道什么?”李年默认了。
珞珈这才松了一口气,“思思没死我便放心了,其实,我想知道的是,端如玉的死。”
李年愣了,这又是哪跟哪?“端如玉?不认识。”
“唔,思思明面上是她毒杀的,你不报仇?比如,装神弄鬼?宫里的鬼?吓死她!”
“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珞珈哼地一声,“李年,礼素担心我来北州会灭了北州国,我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突然,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你觉得呢?”
“珞珈,你又想做什么?!”
“又?连你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李年大人,咱们若不是老相识我还真不好结交上你。”珞珈烦躁地看着他,原来自己真是不详人,“可现在,比如,有你这个北州王的左膀右臂在,杀了你,或者废了你,不就伤了北州国?”
“姬珞珈,你这般毒蝎?阮心虚可是一直爱着你。”
“爱我?不如把北州国送给我,更有诚意。”
“胡说!”说着李年突然开始剧烈呕吐,他嫌恶地盯着珞珈,“是真的毒?”
“我会说假话,玉书何曾说过假话?”珞珈无所谓地继续说道,“李年,对不住了,你还知道黑玉的秘密,更不能留你。”
“等,等等!我,我,知道,知道红玉!”李年越来越难受,结巴着说道。
“红玉?”两人一听都惊了。
“玉书,用药!”
一番救治,李年胖胖的身体已经虚脱,珞珈思忖着,这李年或许有糖尿病或者高血压,要不然这么点药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倒有了意外收获。
“说吧,红玉在哪儿?”
李年又不说话了。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了?”珞珈说道,“这么说吧,你是不是偶尔有头晕的毛病,吃点东西就好了?那是低血糖,甚至你还有高血压,听不懂没关系,意思是你这副身体,若有不慎,你的死就在眼前,人死了,可就一切如烟云消散。……而且,很明显,知道红玉的不止是你。”
“你知道红玉?”
“我来北州,就是来找红玉的。”
“哈哈,原来如此,红玉,红玉,不会给你。”
“你的病玉书可以治,活得久才有得,不然,小命没了,功名利禄美女佳人还不是别人的?是不是这个理?李大人?”
“哈哈,说的是啊。”李年自嘲地说道。
“说吧。”
“啪!”一支弩箭破窗而入,幸好珞珈闪的快,“谁?”
一个黑衣人已破窗而入,珞珈一时有些心疼这古色古香的好窗花。
玉书的刀已架在了李年的脖子上,珞珈拿过一柄长烛台正欲交手。
“不必,见识过穿星剑了。”黑衣蒙面人闷声说道。
“你是什么人?!”珞珈厉声问道,“王平?你可没本事救李年!”
黑衣人摇了摇头,径直坐下了。
珞珈虚了虚眼睛,“杀了李年,乱了北州,何如?”
“我是来救你的。”黑衣人说道。
不是王平的声音,珞珈反问道:“呵,救我?”
“怎么,不信?你可知道,阮心虚持续在攻离狐,根本就是为你,他不会放你走的。”
“由不得他。”
“由不得?你可知道,贵老板已经被控制住了,柳妈也被接走了。”
珞珈急忙看向担忧父亲的玉书,“你不是王平,为何不露真面目。”
“唉,聪明如你,却始终不知道我是谁。”黑衣人自己扯落了面罩。
“是你?”珞珈既惊讶又释怀,“你也不是不在我怀疑过的名单上,一鸣大师!”
“一鸣大师?”玉书很是惊讶。
“她不会杀我,你何必暴露。”李年一叹。
“夭夭姑娘,许久未见,身体无恙?”一鸣大师似乎有些欣喜地看着珞珈。
珞珈一笑,“啊哈,原来是你。这么说,当初是你杀了驹古引我到西礼,啊,不对,是从张军之死开始,我说呢,张军怎么就突然信起了炼丹长生之说,害了自己儿子又抓人猴,原来,背后就是你,是你一直在引导我实现黑玉发光的秘密,可对?”珞珈说着说着已经微愠。
“不错,是我。”一鸣毫不推脱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