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诧异地看了眼姜木里又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正是。”
“做,做什么?”
另一位大汉解释:“方才听到你点评画像,禅王很感兴趣,邀请一叙。”
“呃”,原来是有人偷听,是那个莫扎特不满意?
“请!”大汉再次相邀。
姜木里出声了:“不必,他不懂规矩,问我一样的。”
大汉有些气恼:“敬酒不吃!莫王和禅王来邀,天大的面子!”
离狐使团领头的柯思连忙过来询问敬酒,“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你们离狐那礼物也算得礼物?还敢随意品评莫王的献画?”
珞珈懵了,她好像说的是好话啊!明明说画的好啊!这……
看来,是莫扎特,不,莫扎土对离狐有意见,借题发挥!自己怎么就成了个被利用的炮灰?
珞珈站起来赔笑,“误会误会,小人不懂事,冒犯了!那画是极好的,大人听岔了吧?”
“你说什么?!”其中一个大汉发飙,声音很大,周边的客人们陆续都停下了动作。
禅王见状威严出声:“一亢,怎么回事?”
一亢大师过来了解原委。
禅王听罢一笑,“哈哈,孤当是什么事,画作本就是被欣赏之物,被赏识才是佳作,这位公子好眼力,写实画是赤哲一绝,许你随时欣赏!”
珞珈忙作大揖,“多谢禅王,祝禅王福寿延绵!万寿无疆!”
离狐使团赶紧一齐再次祝贺,引得众人陆续也起身再贺寿,贺寿声不绝……算是化解了这个麻烦。
珞珈侥幸地坐下,有些拿不准,好像,方才说的是禅王请她,一定没听错啊,怎么,禅王这会儿又变了?
前方一亢大师的声音传来:“值此佳日,宣布一件大喜事,四方佳俊来贺,今日禅王将在众人中为锦带公主挑选一名驸马!”
“选驸马?!”满屋部落大汉们齐齐欢呼。
珞珈碰了碰姜木里的胳膊,“这又是什么路数?这个禅王有些奇怪。”
姜木里看着珞珈说道,“你很敏锐!”
“这是为了联姻?为什么提前没有放风?提前放风效果会更好啊!没道理。”
“他认出我了。”
“什么?谁?”珞珈听罢眼睛浑圆,“谁认出你了?”
姜木里手微微向龙榻倾了倾。
“你,你……”珞珈出口又怕自己先露馅,“你是说你们几年前见过,他认出你来了?”
姜木里点点头,乖巧得很。
珞珈心急的如热锅蚂蚁,七禅认出他是姜木里,是离狐王,会有什么危险呢?“怎么办?”
“随机应变。”
珞珈只得强装镇定去喝葡萄酒,突然反应,“不会是,不会是招你做驸马吧?”
姜木里听罢对珞珈勾唇一笑。
珞珈见他一点儿没有异样还笑,这下宽下心来,对他竖起大拇指,“祝贺!”
姜木里收回笑意,“你真是潇湘馆的姑娘?”
珞珈举杯挑眉一笑:“如假包换。”
没了悬念,剧情按照剧本走。
有人提议按照古唐规矩,抛绣球,以体现缘分天注定。
果然,从天而降的绣球冲着刚喝了一口酒的珞珈方向来了。
珞珈配合地身子往另一侧偏了偏,绣球不偏不倚,落在了姜木里面前。
球落,酒落,甜甜的红酒进了珞珈的胃,好酒!好戏!
部落大汉一片哀嚎,柯思等人过来准备抢球被“工作人员”拦了。
姜木里稳如泰山,喝尽了杯中酒。
一亢大师的声音传来:“这位才俊,不知如何称呼?”
“离狐江木。”
“江公子,祝贺祝贺!既是离狐使者,以后西礼离狐就是一家人了!”
有了一亢大师的定调,众人稀稀拉拉地向姜木里拱手祝贺,维持着场面。
姜木里也不站起来,说道:“已有妻妾,公主只能做个妾室,禅王舍得?”
禅王淡定地说道:“远者为缘,近者为因,是巧合,也是必然,孤与小女并不在意虚名,在于修为,在于天定。”
“是,是……..”众人附和。
姜木里不再言语。
“你,有些怕他?”珞珈不怕死地很小声地问道。
姜木里斜眼过来瞪她一眼。
珞珈忙自我安慰,“不怕不怕,为大局,大局……”
“这位姑娘……”
远远地有个慈祥浑厚的声音传来,姑娘?不会是,叫我?!
一抬头,妈呀,还真是,七禅正慈祥地盯着她,大家也都盯着她,珞珈顿时大惊失色,这禅王还真是可怕!众人中怎么就看出了她女扮男装!
禅王远远地微笑:“今早入定梦菩萨拈花一笑,是有好事喜事,更是阴盛,今日应有贵女在场,果不其然,伴在驸马身畔……”
珞珈有些心惊,眼神求助看向姜木里,这老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救我!
姜木里淡定地看着桌子上的菜,若无其事,珞珈眼珠子快出来了,你!
“姑娘可有婚配?”禅王还在说话。
“啊,尚未。”
“姑娘可有意中人?”
啥意思?看着众人的眼神,只得顺着说,“尚无。”
“好,好!拈花一笑,是要孤将这花送与姑娘,可是不可?”
啥意思?送花?
“啊,什么意思?”
“一阴一阳谓之和也,孤的花送与姑娘共赏……”
众人一顿窃窃私语。
珞珈脚踢姜木里,“到底啥意思?”
姜木里笑而不语。
珞珈看他居然笑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花,好!”
众人又是一顿窃窃私语。
柯思终于赶过来了,“姑娘啊!你惹祸了!”
“什么?”珞珈一脸懵。
还没待柯思解释,摇着头的柯思被几个学士拉回原位,强制坐下。
眼前,一亢大师真的捧着一碗盛开的红莲走来,跪下递给珞珈。
人家如此客气,珞珈看了眼没有动静的姜木里狐疑接过。
“恭贺禅王双喜临门!”部落汉子们齐齐祝贺。
珞珈放下红莲踢了姜木里一脚,“啥情况?!”
“你要做新娘了。”姜木里终于开口了。
“新娘?”
“谁?”
姜木里的手指又向七禅倾了倾。
“你…….他……我……?”珞珈又瞪大了眼睛。
瞧见姜木里还在淡定吃席,她气不打一处来,想发作,突然觉察自己有些毛躁了!
于是深吸了口气瞅瞅莲花,真漂亮!
想了想拿起杯子向他举杯:“是啊,你做新郎,我做新娘,好得很,同喜同喜!”
姜木里看着明媚淡然的小脸,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这一笑,大厅静下来了,随后,大家都哈哈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