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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皇后重生复仇忙,耍宝虐渣推亲王 > 第439章 再也修不好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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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再也修不好的瓷娃娃

两军势如水火,按照各自的计划朝特定地点进发。

虎贲卫等四上直卫指挥使深明大义,干脆接了命令便带兵启程,一路紧赶慢赶气势如雷,压根没想隐瞒任何消息。

仰秣敌将鄂托当然知道了。

上直卫的威胁不亚于三大营,何况身侧还有榕州军整日叫嚣骚扰。

而从距离上看,仰秣到源丘和到端平又差不多,鄂托一时左右两难,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原打算腾出手来再立一功,分些兵马出来往端平去。

可按眼下的情况看,他若当真分兵去拿下端平,半路上定会与两万余上直卫正面相碰,且一旦分兵,仰秣外的榕州军必会趁机发难。

这计划,自然是被迫泡汤了。

至此,整个战场以东,上直卫与榕州军,并梁州与仰秣的向家军,形成了两两牵制的僵持局面。

而平南军这边,有长云、书云等死士加入,叶舜华的耳目伸得更长,看得、听得更清楚了。

是以,平南军几乎是每一步,都走在滕州那股向家军的前头,一个个甩开了膀子放心大胆赶路。

兵贵神速,三千营俱是精锐骑兵,得帅令首先脱离大部队,仗着兵强马壮脚程快的优势,率先全速赶往端平。

源丘距离端平比滕州距离端平要近,且平南军比滕州向家军出发要早,三千营于两日后便如愿抢占了端平。

又两日,平南军剩余全军入驻端平城内,叶舜华在总兵府议事厅望着沙盘上的两军标记,微微松了一口气。

顺利拿下端平,敌军的三角口袋算是被她成功捅漏了一块,再想包抄平南军几乎不可能。

滕州军还在往这边走,唯一的选择便是拿下端平以南的骏逸,但如此一来,滕州军便离另外两股向家军太远了,无论是梁州还是仰秣,想越过端平支援骏逸都来不及。

平南军完全可以过去给他们捣捣乱。

于是已经提前到达,经过两日休息的三千营便又得到了新任务。

有尤猛的夜不归一直盯着,叶舜华的沙盘上已标好了滕州军的这几日的路线,命清芷把霍承恩和武广还有朱武都叫了来。

“三位将军,又有事要劳烦了。”

叶舜华笑眯眯地,招手让他们聚在沙盘旁,手指滕州军路线。

“滕州军有约两万人走陆路,算起来该还有两日便能到咱们附近。他们要骏逸无用,抢占端平失败,现在唯一的可能便是被召回梁州,加强梁州防卫。”

“要去梁州,还得尽可能绕过端平,他们只能从端平东南方这片区域里钻过去。”

“让他们太顺利到达,不是本帅的风格,且滕州军战力未知,所以本帅要给三位将军每人精兵一千,先过去帮他们紧紧皮子,顺带探一探斤两。”

“碰巧这片区域有一片林地,里头的落叶松长得极好,遮天蔽日的,最能隐藏行踪,不知道三位是不是可以利用起来。”

她嘴角一直噙着笑,三位将军里两个是人精,心眼儿够,一个是山大王,阅历够,稍一琢磨也就透了,一拍即合。

一人一千精兵,够了吗?

天时地利人和,条件林林总总加在一块儿,再有点儿东南风一吹,还真是够了。

三员虎将一走,叶舜华坐在椅子上,手肘往桌上一杵,捧起了脸。

好似难得显露出了疲惫之色。

清檀见状和清芷互相递了个眼神,清檀去投了个温热的手巾,清芷照旧拿了烈酒、金疮药和细布来。

一见这阵势,叶舜华习惯性扯起嘴角一笑,接过手巾放脸上敷了一会儿,默默等清芷给她换药。

清檀为她解了披膊,也安安静静不出声,只在她肩膀附近轻轻敲着。

挺舒服的,她想着。

这些事过去都是清鸢干,她那双手柔柔弱弱的,如今想来的确是像大小姐,哪里想个做丫头的。

清檀手上有功夫,手劲比清鸢大些,反而比较合她这个武夫。

许多东西过去可能是她离得太近,反而迷了眼,谁能想到两个生死世仇,距离曾那样近过。

京城、昌乐,清鸢有无数次守夜的机会,可以无声无息杀死她。

即便那双手再怎么柔弱,拿起匕首照样抹得脖子、捅得心口。

可清鸢没有。

或许是小时候的她不值当,又或是刚好在那时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让清鸢攀着她接触到更高处的仇人,学会从别处学不着的东西,抑或清鸢作为中心人物承受不起刺杀她带来的后果。

她们长在那高高的朱漆大门之下,从小就要学会为大局着想。

很苦、很累、很窒息,谁都不想,只是必须。

自从双方互相把身份挑明,站在了对立的两头,叶舜华已许久没有想过“为什么”。

她好像也从来没问过清鸢为什么。

因为也不需要问,从某种角度来上来说,她能懂她。

她背负着家族荣耀,清鸢同样背负着血海深仇。

有些命,逃不脱,只能认。

但讽刺的是,叶舜华这辈子能翻身,刚好是因为她没再认命。

不再在意世俗眼光,哪怕背上个不孝的名声也没听从叶和光之言,重回安宁润为她打造的牢笼。

然而这不代表她能不认一切命。

她姓叶,她娘亲姓杨,这是她没法不认的东西。

清鸢也同理。

她姓向,她是向灵雨,她哪怕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没法削骨削肉还她的父母。

这种无可逃避的命,若是不认,能把人逼疯。

可认了,一样会把人逼疯。

权势就是个一抔埋骨的污泥,二十年前埋葬了向龙海,二十年后那抔污泥酵出来一股名为仇恨的臭气,也要埋了他唯一的血脉。

推吧,命运就是一块巨石,总得砸死一些人,才能把沾满黏腻血腥的厚厚一沓整个翻过去。

……

死亡,未尝不是解脱。

清芷在她胳膊上绑好结,她一把扯掉了脸上凉凉的手巾,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古井无波。

似乎方才的疲惫、纠结、感伤和些许脆弱从来没出现过。

“我眯一会儿。”她道。

然后人直接大步走向了议事厅内室,一头栽在了罗汉床上。

月将明,忽然一阵东南风起,吹开了金梁王府正院的窗户。

“啪嚓”一声脆响,清鸢从梦中猛然惊醒,坐起身子朝窗口下看去。

那个她一路辗转带到梁州的瓷娃娃,到底还是碎了。

这一次,应该是再也修不好了,因为它,碎的太彻底了。

清鸢双手捂住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外头传来了梆子响,和“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