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义跟着徐家的下人来到了徐家的茶室。
他刚一走进去,就看到徐定辙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这个老对手,他们已经斗争了这么多年。
张淮义见到徐定辙,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这种怒火,让他几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些年来,他们两家的明争暗斗让他对徐定辙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敏感。
更何况现在张协失踪了,他心中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徐家脱不了干系。
毕竟这些年来,徐定辙不知道多少次表现出对张协的不满。
甚至每一次张协闯祸,徐定辙都会落井下石。
他几乎可以肯定,徐定辙对这件事情肯定是知情的。
只是现在他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先探探徐定辙的口风。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和这个老狐狸斗智斗勇。
此刻的他冷哼了一声,勉强拱了拱手,便直接坐在了徐定辙的旁边。
老实说,他也不愿意摆出这副姿态。
他张淮义在这宁州城,什么时候需要这样对徐家示好过?
可现在为了儿子,他也只能暂时放下面子。
他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也不是没有准备。
护卫就守在徐家大门外面,只要他一摔杯,护卫就会立刻冲进来。
不过张淮义也知道,以徐定辙的谨慎,不可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徐家动手。
徐定辙这个人,向来都是喜欢玩一些阴的手段。
这一点他早就已经摸透了。
就算是真的想要动手,徐定辙也肯定不会选在这种地方。
而且徐家也向来没有什么人手,倒也不是说无人可用。
只是徐定辙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官,向来不喜欢以暴力来解决事情。
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派人除掉自己。
所以这一点,张淮义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他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在这里闹起来。
说不定真的闹大了,反而能够有什么收获。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给否定了。
这样做的话,肯定会打草惊蛇。
徐定辙仔细观察着张淮义的表情,心中也在揣摩着对方的来意。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张淮义为什么会来。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作疑惑地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不知张大人来找本官,是所为何事?”
徐定辙此刻自然是知道张协已经死了。
他甚至知道张协是怎么死的,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自己的儿子亲口告诉他的。
儿子还告诉他,张协是死在了肃王的手上。
可他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不然的话张淮义肯定会对徐家下手。
更何况,说不定张淮义已经查到了什么。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格外小心才行。
他不能让自己露出任何的破绽。
徐定辙心中也在暗暗后悔。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让徐文远多打听一些消息。
起码要知道张淮义现在掌握了多少线索。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还在等着徐文远那边的消息。
如果徐文远能够得到肃王的帮助,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惧怕张淮义。
但如果徐文远那边没有好消息传来,那他也不能轻易地暴露。
其实徐定辙想要除掉张淮义的心思也很迫切。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忍受着张淮义的压制。
每一次想到这些,他心中都恨得牙痒痒。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都要等着徐文远的消息。
张淮义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恼火。
这个徐定辙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实在是可恨。
这么多年的斗争,他很清楚徐定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徐定辙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看徐定辙的样子,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只是张淮义也不能立刻点破,毕竟他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
如果真的贸然动手,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脸上不动声色,语气却是冰冷地说道:“昨天犬子张协在这宁州城里失踪了,已经一天不见人影,不知道徐大人可知道些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徐定辙的表情。
徐定辙听了这话,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眼睛瞪得老大。
其实他心中都在偷笑,心想张协那个混账东西死了也好。
但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这些年来的勾心斗角,他早就练就了这种本事。
看着张淮义那副焦急的样子,他心中更是暗爽。
他开口说道:“什么?令公子失踪了?张大人派人找过没有?”
徐定辙说这话的时候,也在仔细观察着张淮义的表情。
他很想知道张淮义究竟掌握了多少消息。
如果张淮义已经知道张协死了,那反应绝对不会是这样。
因为以张淮义的性格,要是知道儿子已死,肯定早就暴跳如雷了。
所以他心中也稍稍放心,看来张淮义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此说来,自己倒是不用那么担心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张淮义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冷笑连连。
这个老狐狸,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偏偏就是这种态度,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因为按照往日里徐定辙对张协的态度,怎么可能这么关心?
张淮义冷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没找?从昨天犬子失去消息以后,本官就已经派了不少的人在宁州城里查找过,可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没有消息,本官也不会找到徐大人这里来。”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寻求帮助,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
张淮义心中越想越是不痛快。
这个徐定辙也太会装了,刚才居然还尊称张协为令公子。
这些年来,他可从来没听过徐定辙这么称呼过张协。
平日里在官府的时候,徐定辙连看张协一眼都不愿意。
更何况,每次张协闯了祸,徐定辙都会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现在居然还称呼为令公子,这不是明摆着在讽刺吗?
这让张淮义心中的怒火又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