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着影子终于被自己给打败，苏澜终于忍不住半跪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用手中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而下一瞬乐行渊立马反应了过来，飞快的跑到她的身旁将其扶起：“师姐，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以往无论是面对哪种敌人，苏澜都是丝毫不落任何下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澜在正面战斗中如此吃力，对于苏澜的身体不由得十分担心。
“没事，只是脱力了，休息一会就好了。”苏澜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虽然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这却是她第一次如此艰难的战斗，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有极大的消耗。
而在某处。
一个灰袍人端坐在半空中遥望远方，他的目光穿透了空间，落在了苏澜的身上。
“这小姑娘手上的剑有些犯规啊。”他喃喃道：“这不需要实力的一关让她靠着兵器之力通过了，这可让我有些为难啊。”
他设立的这一关其实和本人的实力是毫无关系的，因为无论你有多强，实力都永远比不过他复制出来的那个影子。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苏澜这种人，那把剑虽然比不上他所用的武器，但绝对是大陆上一等一的武器。
而他一时没有注意到这点，所以才导致了影子输掉的局面。
片刻后，他展颜一笑，道：“罢了罢了，就算是借助兵器也算她过了。”
不过他倒也看得透彻，既然赢了那就是赢了，就算与自己设立这一关的初衷不符，那也是赢了。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苏澜身边的乐行渊，道：“不过这小子才是我真正想看的人，倒是有些期待他的表现。”
于是下一瞬苏澜两人所在的空间顿时响起了灰袍人的声音。
“通过。”
一听到这两个字，苏澜两人也是忍不住放松了下来，然而还不待他们高兴多久，又是两道光柱落了下来。
看着那一黑一白的光柱，乐行渊的眼角也是猛然一跳，他明白这次该轮到他了。
“小心一些，实在不行就认输吧。”苏澜轻声的对扶着她的乐行渊说道。
这场战斗下来，她对乐行渊能取得胜利已经是不抱太大的希望了，即使是她也只能靠兵器这一方面勉强的取得胜利，而乐行渊显然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除非他也有一件像自己手中剑那样难以复制的兵器，要不然苏澜真得不知道乐行渊怎样才能取得胜利。
她不了解的是，乐行渊的身体里还真有一件这样的兵器，甚至比她手中的剑还要强，但就算乐行渊能够操控那件兵器也绝对胜不了。
因为灰袍人早就知道了乐行渊体内的东西，所以他老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乐行渊再拿出一件神器也绝不可能取得胜利。
他异常好奇的看着乐行渊，对于他的选择，灰袍人似乎极其重视。
走到光柱前，乐行渊并没有像苏澜那样立马就做出了选择，而是站在光柱前静静地思考着。
面对他的思考，灰袍人也不甚在意，反正他等的时间已经很长很长了，长到对于等待他早就习惯了。
乐行渊站在光柱前开始回想之前他们听到的话。
二者择一，胜者过关。
还有影子对苏澜说的话，我就是选择黑暗的你。
这一句句话在他的脑海不停地闪过，他试图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得到一点线索。
他隐隐间有了一点头绪，但却始终说不明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的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一点一点的汗珠，他始终还是没能参透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用意。
“算了！跟着心走，随便选一个吧！”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乐行渊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于是把心一横决定先选一个。
而他倒是和苏澜一样，伸出手就打算选择白色的光柱。
然而就在快要触摸到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选择白色到底是自己想选，还是看到苏澜选了以后才跟着选的，他有些犹豫。
灰袍人将乐行渊的犹豫看在眼中，露出些许的笑容：“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倒是和我有些相似。”
而下一瞬，乐行渊便感觉自己的手轻轻的点在了白色的光柱上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是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被拉入了一个幻象之中。
他能清楚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却无法做些什么。
既然只能看着的话，那就好好看吧，乐行渊如是的安慰自己。
画面一闪，里面居然也出现了一个‘乐行渊’，但因为已经有了影子苏澜的前例，他对此倒不是很惊讶。
他还细心的发现，画面中的自己身上居然有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想必这就是选择白色光柱的我吧，他在心中想道。
接下来画面开始快速的动作，他看到自己走出了遗迹，来到了青州，随后又到了东灵荒城，找到了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
这一路上他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所过之处人人都在由心的称赞他，甚至有受过他帮助的人还给他立了碑。
为了帮助被修行者欺压的人，他独自杀向一个中等规模的宗门，事后重伤而归；又为了救出一个被五圣宗高层掳走当做玩物的女子，他孤身行动，将女子救出，但全身上下都没有了一块好肉...
种种事迹都显示出了画面中的他是一个十分正直、善良、慈悲的人。
就这样他在大陆上的威望越来越高，人们看到他都会带着敬意向他行礼，以示对他的尊重。
最后他死在了进攻人类的妖潮之中，他一个人独自迎战了妖潮半个月，终于是寡不敌众，含恨陨落。
至此画面完结。
看着突然变黑的眼前，乐行渊有些沉寂，如果自己真的选择了白色，那先前这些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想着先前画面中出现的自己，他不禁摇了摇头。
那里面的乐行渊活的太累了，一辈子都在为了帮助别人而到处奔波，最后居然是死在妖潮中，他自己根本不想当这种救世的大英雄。
那些事情有些自己可能会做，但有些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那个‘乐行渊’太完美了，就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一股荒谬的感觉。
人性，在这个‘乐行渊’身上只有善良的一面。
呲！
突然他的眼前猛然一亮，竟是画面又重新亮了起来，他也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一个全身被黑色笼罩的乐行渊出现在了画面之中，这一次的他无恶不作。
为了加快修练进度他开始转修邪道功法，四处残杀弱小；仅仅是因为别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便愤而杀掉了那人的全家。
因为贪图一件神器，他不惜杀了百万人，硬生生的屠灭了一州的人；因为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子，他便强行将其掳走，收为禁脔...
与之前的画面全然相反，这一次人性在他的身上只看到了邪恶的一面。
终于，画面停留在他狰狞的脸庞上而结束。
将这一切都看完，现实中的乐行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一切都太极端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你接不接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有这两种选择。”
就在他努力思索着其中的用意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黑或白，善或恶，你必须在两个答案中做出选择。”
那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乐行渊。
“我想两个都选，或者两个都不选，这算不算也是两个答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乐行渊并没有惊慌，而是冷静的反问道。
“当然可以，但是墙头草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个声音似乎猜到了乐行渊会这么问，声音中带着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