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车轮不停的旋转,任何神奇和科技都无法打败自然的规律,终于在四岁的这一年,古东第一次晕过去了,这一晕就险些天人永别。莫里和古蒙也用最极致的痛苦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亲情!
跟平常的周一一样,早晨古蒙开车载莫里去上班,刘叔送几个孩子去幼儿园。吃早饭的时候莫里就觉得古东没什么胃口,试了体温是正常的。莫里问古东有没有不舒服,古东说没有,只是嘴巴没味道,不想吃东西。
莫里问他今天要不就不去幼儿园了,古东说今天有钢琴课,他上周练的《卡农》,今天要请老师指教。莫里看他精神还是不错的,给他准备了小甜点放在包包里,跟他说上午饿了就跟老师说一声,吃几口东西。
如果胸闷或者疼痛,一定要让老师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并且叫救护车。古东点头说记住了,让莫里放心。孩子这么懂事,莫里真的很怕失去他,紧紧的抱住古东。古东则摸着莫里的大肚子:“妈妈,你也要小心哦,小弟弟要是踢你,你就告诉我,以后他出来,我教他听话。”
一句话,家里的大人都笑了,莫里和古蒙依依不舍的去上班了。刘叔送宝宝们到幼儿园,并没有马上离开,停在幼儿园门口的车位上给莫里打电话说古东的情况。
古东平时总是会问很多问题,但是今天他一句话都不说。古南古西问他什么,他也只是点头和摇头,刘叔直觉上古东今天肯定是非常不舒服,只是孩子小,不知道怎么表达。
上午看似一切正常,但是午饭的时候古东一口东西都没吃,赵老师过来问他的时候,他摇摇头站起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赵老师吓得大叫,又不敢动古东。老师很快冷静下来,入园的时候莫里曾经跟她交代过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多关照一下。她先是打了120,然后给莫里打了电话,向园长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很快救护车来了,赵老师抱着古东上车的时候,被古西一眼看到了,叫上古南追着救护车跑出幼儿园。
刘叔看到救护车进幼儿园,心就好像被捏住一样,他要进幼儿园,被保安拦在外面。救护车开出来,古南古西也追了出来,刘叔一把抱住两个孩子,告诉他们:“南南和西西回幼儿园听老师的话,刘爷爷现在追救护车去医院,下午放学来接你们。”
正好古西古南的班主任和园长追出来,刘叔把孩子拜托给老师,开车去追救护车。路上他和古蒙通了电话,得知古蒙莫里也在去医院的路上。
二十分钟后他们在医院汇合了,古蒙让赵老师和刘叔看着莫里,他则陪着古东随医生进行急救。
古东从救护车上下来时口鼻就已扣上了氧气罩,孩子的脸呈现青紫色。医生推去急救的路上就让古蒙做好思想准备,有可能这是孩子最后一面了……
古东进入抢救室,古蒙的无力感瞬间充满全身。古东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却是他们夫妻第一个亲手养大的孩子,每一口奶每一块尿布都是他们夫妻自己喂自己换。人们常说生恩没有养恩大,但是做父母的何尝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那就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古蒙坐在抢救室门外的长椅上,双手抱着头。莫里也在赵老师和刘叔的陪同下赶了过来,看到古蒙的样子,莫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东东!”虽然赵老师和刘叔拽着她,她还是跪在地上哭着往抢救室艰难的挪动,古蒙走上前抱住妻子,两个人都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刘叔和赵老师怎么拉,也无动于衷。
医生出来了,见此状况,虽然不忍,却还是摇摇头:“古先生古太太,孩子不会超过一周了,你们节哀……”莫里眼白一番,晕了过去……满地鲜血……
……
莫里剖腹产生了一个儿子,孩子虽然足月,却有严重黄疸,出生便被送入暖箱。莫里这次没有沉睡,她手术好没多久,便忍着剧痛拖着伤口挪到古东无菌病房的玻璃窗外,她和古蒙扒着窗户无声的哭泣。
祸不单行,新生儿突然肾衰,无力抢救,现在就是插着管维持生命。就这样古蒙和莫里一天之内面临两个孩子即将离开自己……
专家会诊,李院长和古神医也都来了,最后古神医对古蒙夫妻说:“小的只要拔管就会走了,没有救了,太小了。大的,如果拼拼换心脏,兴许还有可能。”
“他这么小,哪里能有合适的心脏?”古蒙熬的通红的眼睛好似能喷火。
“现有的资源匹配一下吧,也许会有奇迹。”古神医若有所指,古蒙和莫里好像明白了,互相痛苦的对望,又回头看向左边无菌室里闭着双眼的古东,再望向右边无菌室里已经不怎么动的小儿子,沉重的点点头。
虽然婴儿非常小,但是他是因为肾衰病危,心脏是非常健康的,加上古东年纪也小,又因为身体原因发育比较慢,勉强是可以试试的。
现在就看配型了,也许残忍和奇迹是并存的吧,很意外,两个孩子配型成功。于是在莫里和古蒙痛苦的点头签字后,小家伙的心脏被送入古东体内。沉重的打击让莫里再次晕倒,与以往不同的是,古蒙两眼一黑,抱着妻子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夫妻二人苏醒已经是三天之后,古东的手术很成功,要在无菌室里住一个月。莫里和古蒙哭着送别了小儿子,一家人都陷入了寂静。
“也许我这一胎就是为了古东而来的,他就是为了来救东东的命!”莫里泣不成声。
“对不起,是我没用!”古蒙觉得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找到适合古东的治疗方法,才会造成现在的悲剧。
“都不要哭了!”古力说话了,“谁都不怪,我们的孩子起码有一个活下来了!这才是关键!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往前看,不然孩子醒来后看你们这样,内心会有多大的阴影!”
莫里点点头,再次扑倒古蒙的怀里,古蒙这次失声痛哭起来。说好的这一胎一定要顺顺利利!说好的他踢妈妈,东东以后会教他啊!现在他只来得及看一眼世界就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一颗心脏救了古东。
刘雪和顾华经历此事老了许多,刘雪基本是一夜白头,外人都说古家是富贵之家,儿孙都那么有出息,可谁又知道家中几十年里出了多少肝肠寸断的生离死别啊……
世间的一切都是平衡的,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总要时不时的用痛苦去平衡家族的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