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这东西要是能卖到有特殊收藏癖好的藏家那里，能卖个大价钱。”
“你先装上。”
三个人在墓室里又走了两遍，确定没有其他的陪葬品。
我心里有些疑惑，这座墓葬确实有些反常。
按道理，赫连璝就算是和其他的皇子争权失败，下葬的时候也应该是他被杀之后不久。
不管怎么说，前太子的身份也是很高的。
但是，墓里什么陪葬品都没有。
最值钱的这颗头颅，还是鎏金的，不是纯金的。
他这个前太子的墓，为什么会这么寒酸，还是说另有隐情？
我心里萦绕着这些问题，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我们从墓室里退出来，一起重新把土埋好。
路上，蔡勇显得十分兴奋。
“罗把头，出货渠道没问题吧？”
我想了想说道：“没问题。”
虽然我和把头是分开的，但把头之前也告诉过我三个贩子的电话。
这三个人专门和我们这种人打交道，渠道极广。
他们一个在港岛，一个西边，一个在北边。
之前，都和把头合作过很多次。
项目部的铁皮房间里。
我们围着一个木桌，上面放着刚才挖到的赫连璝金颅。
“罗把头，现在东西也到手了，兄弟们怎么分账？”
蔡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东西低声问。
王云淡淡道：“你猴急什么？罗把头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算要分账，也要把这颗金颅卖出去再说！”
蔡勇一听，顿时脸红脖子粗，声音也大了几分：“什么？那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卖出去？”
“十天？一个月？半年？还是两三年？”
“肯定不行！”
“我准备拿了这笔钱就离开项目部，谁知道时间久了会不会出变故！”
我没想到蔡勇这么大反应，看向王云，王云眉头紧皱，让蔡勇小声点。
“安静，罗把头还没发话呢！”
慧姐站出来，让大家先安静。
这里是项目部，人多眼杂。
万一消息泄露了，那可是万劫不复的事。
我叹了口气，问蔡勇：“你是想让我现在就给钱你？”
“这东西肯定要找到合适的买家才行。”
蔡勇连忙摇头:“那是你的事，我把消息告诉你，你必须马上给钱！”
“不然，要是你把它拿走了，我找谁说去？”
我叹了口气，觉得把头说的对，
把头说过，千万不要和不熟悉的半吊子合作。
蔡勇就属于这种半吊子。
这行古往今来，早就有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从土里把东西挖出来只是第一步。
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越难出手。
而且，要找到合适的买家，合适的时机。
这种鎏金头颅，不像瓷器、金石、字画那些通货，一般只有特定癖好的藏家才会收藏。
试想，这些玩收藏的人，家里摆着一颗仿照着古人样貌雕刻的头颅，岂不非常渗人？
正在我思考怎么解决这个局面时。
赵昆冷冷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多少钱你说个数，大不了我们先把钱给你。”
“这东西出手恐怕有点难，你要是敢狮子大开口，别怪我不客气。”
蔡勇听罢，冷哼一声，翘着二郎腿道:“你们想黑吃黑？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我既然敢告诉你们，就不怕你们黑吃黑。”
王云一巴掌排在桌子上，脸色难看:“蔡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百八十万，我只要一百八十万！”
“我的两个同乡也在工地上，他们也知道这事，要是我没能回去，或者突然死了……嘿嘿，你们知道后果！”
蔡勇自顾自点燃一根烟，眼皮微抬，一副不怕我们的表情。
我说:“一百八十万，可以。”
“我也懒得还价了，虽然这东西顶多卖个三百万。”
蔡勇眼前一亮:“还是罗把头有魄力！咱们怎么结？”
“肯定不能在这里结。”
“先去市里，等到了我用银行卡转给你。”
赵昆皱眉道:“罗把头，你给他一百八十万，这太多了吧！”
“不多。”
说完后我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早点休息。”
“要不是他告诉我们，我们汤都喝不上，他拿大头是应该的。”
我都这么说了，赵昆虽然有些不爽，但只好同意。
至于马老二和慧姐，也没什么意见。
等大家都走了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慧姐。
我点了根烟，盯着桌子上的金颅发呆，眼皮一直在打架。
但是我根本睡不着。
因为，桌上的这个金颅，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具体要说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出来。
就是觉得这件东西很怪。
尤其是一双绿松石做的眼珠，以及脸上若有若无，勾起的嘴角，给人一种很邪异的感觉。
我跟慧姐说明原因，慧姐疑惑道:“会不会是绿松石有问题？那时候古人会使用绿松石吗？”
我吐出烟雾:“不是绿松石的问题。”
“新石器时代早期，古人就已经开始使用绿松石做装饰。”
“比较有名的就是越王勾践剑上面的绿松石，楚国贵族墓里出土的越王勾践的青铜剑，剑背面用绿松石镶嵌。”
我盯着看了半天，眼皮越来越沉……
一头躺在床上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个东西钻进了自己的怀里，软软的，香香的。
第二天早上。
慧姐在工地上用盆子打了热水，蹲在地上，正在洗脸。
见我醒了，又把水盆端过来，用毛巾在我脸上擦了擦。
“我今天早上想了下，我们应该问问姜老。”
“你不是要给钱他吗？那就必须要保证这东西没问题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连忙拍了几张照片，用彩信发了过去，但是这里地方偏僻，信号很差。
我走出项目部，走了半个小时，到一个土坡上才成功发送。
过了一会儿，姜老的电话就来了。
“姜老，秘色瓷修复好了吗？”
“别急，慢工出细活！这么好的东西，可不敢快。目前修补了一大半，一个星期内就能完成。”
“这件东西我看了。”姜老的声音有些疲惫。
“古代的鎏金件，大多有锈，需要用硫酸或者盐酸处理，看能不能分解出铜离子或者杂质。”
“古代铜和现代铜纯度不同，通过解析液，可以分析出是做锈还是自然锈，你可以找个实验室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