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还真有点邪门了。
王猎户老成这样,脑子都不好使了,还能记住死亡谷很危险。
让我们别去,可想而知当年给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我们带着老黑,又回到王猎户家里。
他告诉我们,以前有风水大师勘察过村子的地形,发现村子两边的两座山,形成了一幅太极图。
而死亡谷,刚好就在太极图的曲线上。
这条山谷,从古至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这位风水大师在村子里住了半年,临走前曾断言,这两座山之间有大墓!
并且这座墓建得极深,必须要找到入口才能进去。
后来,就有盗墓贼闻风而来。
可惜,这帮人学艺不精,到处打洞。
就是没找到下去的入口,一个个都离去了,这里有大墓的说法,也无人相信。
但是邪门的事情不断发生,尤其是阴兵借道,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烧煤气和电,做饭只能去山上砍柴。
就有人上山砍柴,突然间就打雷下暴雨。
山上到处都响起了厮杀的声音,还能听到人临死前的叹气,战马悲鸣。
后来,村里有人观察到了完整的过程。
据说这些阴兵是从山上的一个山洞里走出来,沿着山路下山,最后走进死亡谷里。
王猎户还讲。
太平天国的时候,太平军看到这里易守难攻,还在里面筑了一座石寨。
石寨就在死亡谷的最里面,传闻里面阴森黑暗。
有人曾爬上附近的山峦,从上面俯瞰下面,发现都是云雾,只听到里面传出厮杀的惨叫!
把头听完,沉声道:“这里既然有这么多传说,肯定还是有些问题。”
“先找到孙泰初,要是能抓到叶威虎,就能和八极门谈条件。”
中午,王猎户非要我们留下来。
他亲自下厨,做腊干鱼火锅给我们吃。
这是当地的特色,看着很朴实的菜,但去的都是一些城区的高档饭店。
因为,鱼用的是野生的鱼。
熏烤的松枝,也是本地的油松,松香味和烟熏味十足。
我们本来准备走,但灶火一烧起来,扑鼻的香味一来,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
他又搞了两斤包谷酒(玉米酿的烧酒),采了一些野菌子,煮了一锅肉汤面。
不得不说,王猎户不愧是猎户出身。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肉汤面,却是至鲜美味。
配上腊干鱼火锅和包谷酒,简直秒杀我之前吃过的各种大餐。
就连小樱和慧姐两个女孩子。
都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面!
吃完后,王猎户把黑娃的绳子交给我。
又重复了那句话,如果黑娃狂叫,一定不要再往前了。
带着黑娃,我们抓紧时间去了养鸡场。
把头让剑叔和骆哥跟上。
这样,我们的队伍就有七个人一条狗。
我让黑娃闻了闻孙泰初遗留下来的袜子、衣服、裤子等等。
黑娃摇着尾巴,汪汪叫,一头钻进了养鸡场。
我们气喘吁吁,紧跟在后面,它把我们带到了一片树林里。
到了这里,黑娃突然冲着几棵树叫了起来。
我们跑过去一看,这是硬度较大的樟木,上面竟然留有七八个半寸的拳印。
还有几个地方,樟树皮都擦掉了。
“有打斗的痕迹,难道是孙老和叶威虎留下的?”
剑叔和骆哥两人,把每个拳印都研究了一遍。
骆哥眼里露出疑惑:“这不是八极拳。八极拳是短打拳法,刚猛而发力迅猛,所以破坏力很大。”
“而这个拳印,四周都没变化,拳力凝聚,像是内家拳的风格。”
剑叔看得很仔细,他说:“是内家的形意拳,这个人的实力不在叶威虎之下。”
听到叶威虎身边还有高手。
把头皱了皱眉,道“继续追。”
养鸡场栅栏的大洞,已经被修补好了。
我们没办法。
只好回去,让军哥派人过来开栅栏里的小门,放我们进去。
一前一后,花费了不少时间。
黑娃在前面带路,我们爬上一座光秃秃的山丘。
这里无遮无挡,刚好可以看到死亡谷的入口。
只见,死亡谷里弥漫着浓郁的白雾,山谷的两边,插满了一具具挂在空中的悬棺。
突然。
山谷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叫声。
“哇——哇——”
我们瞪大眼睛看去。
只见,山谷里的白雾被一股黑云冲开。
白色的雾气里,陡然出现了一条黑线。
这条黑线迅速在壮大,像狂风巨浪,像滚滚的流云,汹涌而来。
“这……这是乌鸦?”慧姐捂住嘴巴。
“卧槽,这么多乌鸦!”老九颤抖着说道。
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些乌鸦,已经不是几百只、几千只来形容了。
它们密密麻麻,近乎形成了黑色的巨浪,冲过死亡谷。
“乌鸦是不祥的象征,这里出现了这么多乌鸦……这死亡谷里邪性这么重?”
老九皱眉道。
黑娃看着密密麻麻的鸟群,先叫了两声。
后来看到数量实在太多,它的声音明显就中气不足,夹紧尾巴,向山下跑去。
我们跟在后面。
这才发现,从我们所处的位置看去,元山和陵山就像是两个直立的人一样。
陵山山势雄伟,山形挺拔,就像是伟岸的男子。
而元山山形秀丽,山势平缓,仿佛温婉的女子。
两座山遥遥相望,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般,遥相呼应。
站在它们面前,我脑海中自动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如果不是站在这里,根本无法想象出这样的画面。
“有句诗咋说的?造化钟神秀……”
慧姐看着两座山,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突然露出红霞。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吕老之前说过,这里一阴一阳,是自然的无穷造化。
现在看来,就连两座山都暗合阴阳之理。
实在不得不佩服自然造化之神奇。
到了山脚下,我的肚子咕咕饿了起来。
而天空也开始昏暗,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整个队伍里,只有骆哥带了背包。
包里是一些压缩饼干,还有几瓶水,以及一套野外的急救包。
这点东西,我们七个人支持不了多久。
“现在回去,今天就白跑了,我们还是跟着黑娃。”
“大不了在这森林里过一夜。”
把头决定还是跟着黑娃,让它带路。
骆哥砍断了一根粗大的松枝,让我们收集松油涂在上面,制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
我们跟着黑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里,继续向前。
走了一个多小时,正当我问把头要不要歇一下时。
把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这死亡谷是一条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