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黑苗的六个保镖之一。
“客运……”
他说了两个字。
我心里狠狠地一跳,整个人有一股眩晕感。
我低下头往外走,越走越快。
刚才,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
他肯定对我有有印象!
但也许他不确定,在哪里见到过我。
客运站里,当时我和那个肥婆检票员闹矛盾。
吸引了大家的围观。
这个人也站在旁边。
虽然我戴了墨镜和旅游帽,但是我的帽子当时掉了。
他也许看到了我的脸。
“你嘀咕什么?”
“都到这了,还不老实!”赵队严厉的声音陡然响起。
我听到身后赵队的吼声,心中暗道:“佛祖保佑,别扯我的事……”
我双腿发软的出局子。
等了半天,后面也没人追上来。
我看着外面的天空。
长呼出一口气,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找了一下,附近路边的监控。
这才猛然发现,剑叔说的是对的。
要不了几年,后面的城市里就会到处都是摄像头。
我心里顿时有了浓浓的后怕感。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局子这个地方。
有生之年,再也不要进去!
我在路上坐上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道:“小伙子,你去哪?”
“带我在城里转转吧。”我心烦如麻,只想在这座古城里散散心。
树木的光影不断的从窗户划过,我闭上眼睛,开始回想一切可能遗漏的细节。
当时在客运站,我帽子掉的时候。
我应该是背对着这个人的。
但等我回去捡帽子的时候,他肯定也看到我的脸了。
“捡帽子,也就两秒钟,他应该不会记得我的脸,何况我戴了墨镜。”
我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下。
还是决定,这两天不能再去警局。
要是再碰到这个人,他可能会一口咬定,确定是我。
那就彻底完了。
“师父,到白马寺。”我说道。
“现在这个点儿到白马寺,有点晚了,等你到了玩不了多久就关门了啊。”司机说道。
我说:“没事,就去白马寺。”
白马寺门口,我付了车费。
果然看到寺庙门口岁月斑驳的石马,还有仿古式的建筑。
在售票窗口买了票,我独自在里面行走,把寺庙里面的特征都记在心里。
想了想,我又摸出手机,给吕老打了个电话。
“怎么,小川你完成任务要回来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
“吕老,您能不能给我算一卦?我这两天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
接着,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给吕老说了一遍。
“你们去洛城,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吕老在电话里责备道:“你怎么还卷进十三甲的私人恩怨里了,别忘了我们才是雇主!你一切小心为上!”
“我可以给你算一卦,但需要点时间。”
吕老沉吟片刻,答应了。
我在寺庙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着,过了一会儿,吕老果然打电话来了。
“吕老,怎么样了?”
“不太好。”
他叹了口气:“是睽卦,睽卦象征对立和分离,属于下下卦。”
“啊?”
我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对立、分离,意思不就是我会被抓走,会和团队分离吗?
“别急。”
吕老沉声道:“你不要自乱阵脚,这个卦,解卦是大事不吉,小事顺利。”
“你要谨防小人,并且不要把事情扩大化,特别是不要把小事变成大事。”
我问道:“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呵呵。”吕老苦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琢磨下。”
我挂了电话,心底暗道好险。
就在卜卦之前,我还想着,能不能让剑叔出手把这个人解决掉。
现在这算卦后倒是提醒我了。
这么做就是把事情扩大化!
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里面。
整个寺庙面积很大,风格迥异,因为历史的原因,很多其他的国家在这里都有佛堂。
我实在没有欣赏和旅游的心情,匆匆熟悉下里面的环境就出去了。
我打车回军源,路上和剑叔又打了个电话。
剑叔说不要担心他,他就在军源附近,想走的时候跟他说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在军源住着。
期间来了好几拨人,都是对老刘头的情况进行询问,在案发现场进行取证等等。
但罪犯都抓到了,气氛倒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和紧张。
警官们也解释了,说是走程序。
“哎!老子真他妈倒霉,斗鸡王死了,又遇上死人!”
“老子这个军源斗鸡山庄,都快开不下去了。”
我说道:“那既然这样,你干脆放下这边的业务,安心跟着我去鄂西养鸡吧。”
“嗯,鸡苗都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军哥道。
他递给我一根烟,靠近我低声问道:“你那个朋友呢?还在洛城不?”
“你说剑叔?他还在,就在军源附近。”
“哦哦。”
军哥抽了一口烟,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点点头。
“哎?你不是说你有个合同吗?这两天怎么没有去我们局啊。”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美女余警官。
“我估计你们最近比较忙,就没去。”我随便编了个借口道。
余警官叹了口气:“你最好早点去领走,那只斗鸡绝食了,谁喂它东西都不吃。”
“对了,听说它是斗鸡王,很贵是吧?”
“赵队让我通知你快点领走,要是饿死了,就太可惜了。”
军哥一拍脑袋,连忙道:“我差点忘了, 斗鸡这玩意儿,比普通鸡聪明。”
“一旦和主人建立感情,就会有灵性,绝食是正常的。”
“你们喂的什么?”
“大米呗,你这话说的,还能喂什么。”余警官没好气道。
“哎!”
军哥表情无奈道:“这是斗鸡,不是普通的鸡,必须要喂高蛋白,比如牛肉、鸡蛋白这种。”
“再不济,也要喂粗粮玉米粒。”
“你们喂大米,它吃不惯啊。”
余警官噗嗤一笑:“那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这鸡吃的比人都好。”
“你带着合同快去领走,免得饿死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和军哥对视了一眼,一起去局子领鸡。
“睽卦下下卦,谨防小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坐在车里,默默复习吕老交代给我的话。
让我意外的是。
局子里来了很多人。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老头和我擦肩而过。
他的工作服非常老旧,上面还破了几个洞。
工作服的胸口,印着“洛城汽车站先进工作者”几个大字。
“糟了。”
我心头一跳!
还真是不赶巧,这肯定是局子在对洛城汽车站的工作人员做笔录!
我刚走进大厅。
一眼就看到那个和我吵架的胖检票员,正在和赵队说话。
“来领鸡的?合同带来了没?”赵队看到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