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兄弟，我有点奇怪。”
“金印和这些和田玉籽料，都是价值不菲啊，你完全可以独占。”
“为什么告诉我们？”
阿东愣了一下。
过了半天，他才低声道：“是我阿妈，我阿妈从小教育我，不要拿别人的东西……”
“我答应她了，有天她出门，就再也没回来。”
“如果有天阿妈回来了，我想告诉她，我很听她的话……”
我感觉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
我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遇到难处了，记得打我电话。”
告别依依不舍的阿东。
我们回酒店里试图拼了一下。
很遗憾，玉碎的太狠了，根本拼不全。
“应该是当时玉甲虫被余烈拍碎后，有几块掉进沙子里了，我们没捡回来。”
慧姐俏脸写满了失落，沮丧道。
“只能每块单独卖，这些只能卖个两三百万。”
骆哥非常惋惜。
当时，和田玉籽料还没有禁止开采。
价格还没像现在这么离谱。
放到现在，光是这一堆碎片，绝不少于八位数。
把头说，如果这件东西没碎。
绝对比金封册和金印加起来还值钱。
因为港岛的那些富商，对金器并不感冒。
倒是古玉，能炒到一个很高的价格。
这种大型极品玉料，更是能卖出天价。
2006年，京城轲尔多拍卖公司拍卖过一件春秋玉神兽，材质普通，拍卖价660万；
2017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在港岛帝京酒店，拍卖过一对汉代玉象摆件，同样是普通玉材质，拍卖价2200万；
2018年法国“东方之美”春季大型拍卖会，拍卖过一只年代不明的玉猪龙摆件，拍卖价194万欧元。
现在想想，余烈死前的那一掌实在太可惜。
打掉了数千万的财富。
这天晚上。
我又做了一场噩梦。
梦到我是一个蒙古士兵，跟着大军横扫北方草原部落。
以战养战，劫掠了无数的牛羊。
草原上，士兵们故意放开男人和奴隶的手脚链，让他们逃命。
就在男人们以为自己获得自由时。
骑射手出发，弯弓搭箭，将他们当成活靶子练习。
晚上，帐篷里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哀嚎。
宛如地狱！
这一晚的梦境里，我被乱箭射死在马上。
临死前看到我的家园，被敌人以同样的方式征服……
我醒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拿起床边的笔记本，将脑海中的梦境记录下来。
“我们该出发了。”
把头打电话给我。
我问道：“把头，我们是先出货还是先去南津关找吕老他们？”
“先出货吧。”
“我都安排好了。”
坐上回程的汽车，我才发现走时的心情和来时完全不一样。
对于这种恐怖的梦境，我心里没有一点底。
到达省会的火车站后。
按照之前的约定，把头去找石掌事，拿到剩下的一半译文。
“最近你晚上都没睡好，你在旅馆里休息，等我拿到译文，我们就坐火车回去。”
临走前，把头吩咐道。
晚上八点。
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惊醒。
“小川，马上来石掌事家这里。”
“石掌事……出事了。”
把头声音很压抑，我一下子惊醒。
“出什么事了？”我问。
“他死了。”
我从床上翻身穿衣服。
石掌事的家里已经被翻得乱糟糟的。
见到趴在桌子上的石掌事的尸体，我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惨了。
石掌事的脖子被捏碎，他眼睛瞪得滚圆。
老人满是皱褶的皮肤，变成了乌青色，身上到处都是尸斑，屋子里散发着难闻的尸臭味。
“他是被人拧断脖子而死。”
“石掌事也中了剧毒，这是天蝎做的。”
骆哥声音沙哑，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天蝎……这是向我们挑衅。”
把头表情很难看。
鬼医仙长叹了口气：“天蝎没死，这就糟了。”
“黄金圣甲虫的毒，本质上是一种精神毒素，十分罕见。如果天蝎的毒功也融合了这种毒素，恐怕实力将再上一个台阶。”
我心里震惊到了极点。
之前，我还以为天蝎已经死在了沙漠里。
没想到。
他不仅没死，反而对石掌事下死手！
“翻译的手稿、银行卡都不见了。”慧姐皱眉说道。
把头脸色严肃，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都不要随意外出。”
“改变计划，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问。
“关中，长安。”
……
石掌事的死，让团队里的气氛变得很沉闷。
我们没有坐火车，而是汽车一路向十三朝古都行进。
“把头，这次去长安，难道找裴千裘，裴先生？”
骆哥问。
“嗯，天蝎已经和我们结下死仇，我要对团队负责，把风险降到最低。”
把头面色阴郁。
“裴千裘？这人是谁啊？”
我问：“他也是炎黄会的人？”
把头沉声道：“不是。裴千裘是一名女士，但外界尊称为先生。”
“她身份尊贵，是当今西北几大世家的掌门人，一位当世女魁。”
“如果说炎黄会是文物圈子的民间势力。”
“那这位裴先生，便是西北武道世家的掌门。”
我和慧姐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撼。
没想到，都改革开放几十年了， 居然还有这种地下的武道世家？
“把头……那我们去找她，她能理咱们吗？”
把头沉吟片刻道：“无妨，我刘坤山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天蝎肯定就潜伏在我们附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帮手抗衡。”
“如果能请出十三甲的高手出面，就好了。”
把头做事一向谨慎。
我想，把头都决定去请高手帮忙了，这件事一定比我想象的还严重。
搞不好天蝎正在某个暗处，目光阴冷的盯着我们。
“把头，十三甲？这是什么啊？”
骆哥接过话道：“听说，西北裴家自大漠迁徙而来，十三死士，各修一门绝技，号称漠北十三甲。”
“这十三人，皆是孤儿。”
“由每代裴家家主从华夏各地寻来，让前一代十三甲进行秘训，是裴家的死士。裴家的生意遍及整个西北，和他们不无关系。”
“刀甲、剑甲、拳甲、枪甲、遁甲、术甲、医甲、毒甲……”
我问：“那这个裴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他们这样豢养死士，难道是做职业杀手的生意？”
“哈哈哈。”
把头笑道：“恰恰相反，裴家十三甲，身负绝技。他们一般只保人，很少主动杀人。传说他们想保的人，阎王都收不走。”
“寻常人请动他们很难。”
“但，我手里也有裴千裘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