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亲自去?”大长老神色有些诧异:“可殿下你才回来……”
“回来不能离开吗?”盛世看着大长老:“还是你觉得神殿弟子能对付裴倾雪?”
神殿弟子对付不了裴倾雪。
这个理由的确说得过去,但是……
不对劲。
殿下这次出去回来后很不对劲。
盛世看着大长老:“我会尽快将他在外的傀儡毁掉。”
“那些傀儡的力量都来自他本体,毁掉傀儡会让他的本体虚弱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们也不必担心他继续出逃。”
大长老虽然觉得盛世有些奇怪,但盛世说的话合情合理,他没办法拒绝,便只能道:“如此,辛苦殿下一趟。”
“嗯。”盛世应声,随后便消失在了大长老面前。
大长老看向旁边的神侍:“殿下出来时可有什么不对?”
神侍想了一下:“没什么不对。”
大长老皱了下眉,神色不太好看。
他总觉得殿下从回来后就有些变了。
但愿这些变化是好的。
……
涧渊北边。
太阳西落时,重曦找到了绯离说的仓木灵树。
不过……
当重曦出现在仓木灵树前方时,卧于仓木灵树下方的几头白狮缓缓睁开了眼。
白狮子们站起来,直勾勾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何人?”领头的白狮看着重曦,口吐人言问了一句。
“远道而来的人。”重曦看着几头白狮,抬手指了指它们身后的仓木灵树:“我需要一根仓木灵树的根须,请几位行个方便。”
“想要仓木灵树的根须?”
另一头白狮的视线在重曦脸上和身上来回移动:“仓木灵树是我们白狮族的东西,你要我们白狮族的东西,得拿东西来换,你能拿什么来换?”
“拿东西换?”
重曦勾唇一笑:“据我所知,涧渊兽人族族长是狼匇,涧渊的东西真要问归属,都该是狼匇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白狮族的东西了?”
“吼!”
有白狮怒吼一声,凶狠的看着重曦:“你认识狼匇?”
重曦点了下头:“认识啊。”
说话的白狮冷笑一声:“你要是认识狼匇,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说完,便朝着重曦扑了过去。
重曦看着扑过来的白狮子,勾唇笑了笑:“好好和你们说,你们不听,非要打,既然如此……我遂你的愿!”
重曦抬手一抓,无数黑色荆棘藤蔓从地下长出来。
荆棘藤蔓长出的瞬间,将扑向重曦的白狮牢牢困住。
“噗嗤”
荆棘上的刺,在一瞬间变长,尖利的刺,全部刺入了白狮身体中,不过一瞬间,白狮纯白的毛发就染上了血。
重曦抬手一挥,荆棘将白狮甩回了另外几头白狮面前。
“砰”
同伴砸在面前,另外几头白狮看着还没完全死过去的同伴都被震慑住了。
碰都没碰到对方,就被打成了这样?
白狮们被震慑到,一时间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重曦看着他们:“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仓木灵根的根须,一根根须,不会对仓木灵树怎么样,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却偏偏要动手。”
“你们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如果不满意,可以一起上。”重曦摊开手,那些长出来的荆棘交缠成鞭,主动缠绕上了重曦的手,重曦握着长鞭甩了一下,长鞭甩过的地面出现了一条裂痕。
重曦笑吟吟道:“我可以让你们满意。”
看着地面上被长鞭击打出来的裂痕,白狮子们往后退了两步:“你没干什么?”
“你杀了我们的同伴,现在却和我们说你没想对我们怎么样,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重曦漫不经心道:“不是他先动手吗?”
“总不能因为他要死了,就否定他先动手的事实吧?”重曦看着几头白狮:“你们刺杀狼匇,狼匇出于兽人族考虑,只将你们流放而非杀了你们,我和狼匇不一样。”
“我会直接杀了你们。”
“接下来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听完重曦说的话,白狮子面面相觑,最后几头白狮朝着仓木灵树后面退去,和重曦拉开距离之后,掉头就跑,连死去同伴的尸体都不顾。
重曦收起荆棘,径直朝着仓木灵树走去。
路过那头尚未断气全身血淋淋的白狮时,重曦看都没看一眼。
到了仓木灵树面前,重曦拿出一把小锄头,开始挖土。
“呼……”
有清风拂过,风带着血腥味远去,也带来了一阵木香。
闻到清风带来的木香,重曦手上动作未停,挖开土,随后动作随意的扯了一根根须。
拿到根须后,重曦将根须用盒子装起来,随后和锄头一起丢到了空间里面。
做完这一切,重曦转过了身,这一转身,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站着的男人。
男人双手抱胸,倚树而站,精致漂亮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双狭长,眼尾微微上扬的眼睛看人时,天生风情。
“裴倾雪。”重曦看着眼前的人,淡淡道:“你现在的这个傀儡,比起上次所见的傀儡更真一些。”
“当然。”
裴倾雪自然的寒暄起来:“上次的傀儡比较劣质,这次的傀儡倾注了我的心血。”
“劣质的傀儡被毁掉不会太心疼,倾注了心血的傀儡被毁掉,应该会很心疼吧?”重曦看着裴倾雪,慢条斯理的说完了话。
“如果是其他人毁了我的傀儡,我不会心疼,因为我会杀了他,但若是你毁的,我会心疼,因为我舍不得杀你,舍不得杀你,那就只能心疼一下傀儡了。”
“舍不得?”
重曦轻笑一声:“这话说得过于绝对了,你杀得了我吗?”
裴倾雪看着重曦:“新生的魔再如何强大,也有上限。”
“如果你真的那么强,强到我杀不了你,也没事。”裴倾雪慢条斯理道:“因为你也杀不了我。”
“是吗?”
重曦笑了笑,没和他争执这点:“长音告诉我,她会阻止你来找我,但你没有听她的。”
裴倾雪闻言,笑着道:“我是她的长辈,身为长辈,为何要听一个后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