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有些不明所以，她关什么门啊……
“厂长？”他看着正在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的彭建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叫叫叫！魂都给我叫没了！”彭建明烦闷地呼出了一口气。
叶知秋就这么看着他，撇了撇嘴，也不出声了。
过了半晌，彭建明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叶知秋，道：“你看着我就没什么想说的？”语气和缓了不少。
叶知秋看着彭建明，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但是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彭建明明显多了人气，与昨晚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叶知秋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厂长，你这脸，这腿，什么情况？昨晚上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你小子还演！”
彭建明一句话，叶知秋心里再次变得有些没底，这人到底是知不知道昨晚上的事……
彭建明的反应取决于他后面要怎么应对。
“我不信你没听到什么传言！你昨天给我打电话说的我都还记得呢！你赶紧去给我调查，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艹！老子早上在5号宿舍楼醒过来就这样了，两条腿就跟折了一样……”
听到这里，叶知秋算是彻底放心了，他百分之百确定此彭建明非彼彭建明。但是却又忍不住暗暗腹诽，心道你追了我们一个大来回，还有一个大上坡，腿跑不断才怪……
叶知秋面上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关切地望着彭建明，贴心地道：“那您后来是……”
“别提了！醒过来的时候，满脑袋上糊的都是血，什么玩意儿啊……你昨天说调查什么闹鬼的事，查！彻查！我倒是看看，我明明睡着了，怎么就跑到5号宿舍楼去了。”
叶知秋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这个彭建明虽然说了闹鬼的事，但是却并没有提地下工厂一丝一毫……
正常来讲，如果这个厂长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说起闹鬼来，第一件事难道不应该让他查这件事是不是与底下工厂相关吗……
为什么他表现得很生气却对地下工厂的事绝口不提呢……
这不对劲……
“你在想什么？”彭建明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叶知秋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决定赌一把，与这个厂长打一把直球。
“我在想，会不会是他们干的。”叶知秋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向彭建明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他们？谁们？你要是有嫌疑人了，赶紧，抓起来！给我带过来！”彭建明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显然依旧是十分气愤。
“我说的是他们。”叶知秋抬手指了指地，没有把话直接挑明。
“谁们？”彭建明面上一愣，“明明是我被打了，为什么傻的好像是你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叶知秋再次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啊，你想多了。”彭建明后背实实地靠在了轮椅的靠背上，语气带上了一丝冷厉，“他们死得不能再死了。没有灵魂，只是为我打工的傀儡，闹鬼？别搞笑了。”
……
“所以说，今天厂长是坐着轮椅来的，而且特别生气？”沈泽川听完卢涵的话，总结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而且他们都说厂长见鬼了。昨天还好好的，就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行了。我听说他是在5号宿舍楼醒过来的。那地方……”
说着，卢涵摇了摇头。
“那地方怎么了？”沈泽川追问道，他记得今天早上厂办大楼那个小保安也说自己是在5号宿舍楼醒过来的。
这个5号宿舍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5号宿舍楼可是老楼了。你们知道咱们厂子前身是化肥厂吗？”
“略有耳闻。”沈泽川点了点头。
“5号宿舍楼当年建厂时就有了，在这上班，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最先出事的就是5号宿舍楼。”卢涵语气神神秘秘的，但是却说得煞有其事。
“等等！”沈泽川突然打断了他，看着卢涵年轻的面庞，他狐疑地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孙伟师傅跟别人聊天的时候说的。话说你也在食堂，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吧。”卢涵望着沈泽川，眼神清澈。
沈泽川突然想起了孙伟跟他说的，建厂时他就在了这件事，可是……岁数不对啊。
1960年化肥厂成立，1980年更名雾暗化工一厂，孙伟如果1960年间就在这里工作，怎么也不可能是现在的这副容貌吧……
就算是1980年他刚开始参加工作，到现在算起来他也早就该退休了！
这孙伟，果然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蹙起了眉头敷衍道：“我刚来不久，确实不太清楚这些事情。”
“也正常。”卢涵点头，随后神神秘秘地道，“你们不知道吧，这5号宿舍楼，一整栋楼的人，直接人间蒸发了！”
“什么？”沈泽川假装十分震惊地说道，“怎么会！哪有人凭空消失的！”
但实际上，他想着自己今天早上画的那张线索图，突然有什么在他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恐怕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间蒸发，更不是消失，是被带到地底工厂成为了最早的那批试验品。
“怎么不会！要不工厂为什么后来被低价卖出去了，原来的厂长都连夜跑路了，后来人连个影儿都找不到。”
沈泽川抬手轻轻敲着桌面，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昨晚遇到的那个老婆婆说的是真的的话，原来的厂长辛文超并没有低价卖出工厂，更没有跑路，反而是被这个叫彭建明的杀害了，并且用不正当手段控制了工厂……
“那我们一起去5号楼看看？”沈泽川犹豫了片刻，随后看向了众人，“叶主任说中午直接食堂见。”
“5号楼有什么好看的？早就是一片废墟了。”余悦不解地看着几个人问道，“不是，你们真的信工厂闹鬼吗？拜托，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诶！”